第九章 自然是陛下的妻子，大梁的正宮皇後（1 / 2）
「回宮？」蕭宸昭低笑一聲，緊接著冷聲質問：「以什麼身份回宮？」
「自然是陛下的妻子，大梁的正宮皇後。」沈雲裳的雙眸清澈如水，深邃而明亮，眼底是無盡的溫柔和堅定。
「沈氏，你兄長為大梁謀逆之臣，朕未廢你後位，僅遣你於這行宮，已屬寬仁至極。你想重返宮闈，試問，朕何以應允你的請求！」蕭宸昭微微扭頭，嘴角微微上揚，但卻眸色深沉的看著她，仿佛要洞穿她的內心。
「誠如陛下所言，臣妾也想知道，陛下為何沒有廢了臣妾的後位。」沈雲裳的聲音溫柔而有力，含情脈脈的注視著他。
蕭宸昭雙眸微動，表情似有詫異，完全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沈雲裳垂眸，唇邊泛起一抹輕淺笑意，輕啟朱唇道：「陛下廢臣妾易如反掌，殺臣妾亦非難事。可一旦後位空缺，朝臣必將上書，奏請陛下另擇新後。」
「屆時，陛下心中屬意何人？」
「殷貴妃，乃陛下表妹，伴駕多年，多年來，其父在太後扶持下，今居丞相之位，殷氏一族在朝中勢力日盛，若立為後，恐外戚權重，陛下豈敢冒險？」
「淑妃？不，淑妃的父親雖為禮部尚書，可高氏一族根基尚淺，難以承擔後位之重任。」
「陳昭儀、李婕妤？」沈雲裳喉間發出微微笑聲，「此二人皆不可為後。陳靖、李遂在朝中結黨營私，陛下雖寬宏，選擇睜一隻閉一隻眼，但後位之尊，豈容他們染指？」
「再觀上京世家，滎陽鄭氏、河東裴氏，乃至北境武國公府，皆是大梁棟梁，族中女子亦可為後。」
「但陛下不會輕立世家之女為後，世家勢力盤根錯節，陛下亦不會冒險。如今朝堂之上，各方勢力盤根錯節，互為牽製，是以陛下必慎之又慎，不欲輕易動搖任何一方勢力。」
「所以，臣妾的後位，對大梁、對陛下而言，皆不可輕廢。」沈雲裳之聲，柔中帶剛，字字擲地有聲，無半分猶豫。
蕭宸昭臉色驟變，沈雲裳字字直戳他心中隱秘，怒火中燒。
他眉頭緊鎖，瞪目嗔視，怒意勃發，猶如雷霆即將爆發，憤然喝道：「朕生平第一次遭遇如你這般心機深沉、詭計頻出的女子，實在可惡，實在可恨！」
「即便你所言皆為真，朕就會妥協嗎？」蕭宸昭冷笑連連，麵露不屑。
沈雲裳絲毫不懼，迎上他那憤怒的雙眸，平靜而溫柔道：「臣妾既敢言，必有讓陛下妥協之策！」
蕭宸昭被惹怒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竟敢如此放肆！」
沈雲裳秀眉緊擰，不肯退縮，態度強硬的說道：「今殷貴妃誕下皇長子，太後娘娘和丞相應當……應當在謀劃冊立新後的一應事項。」
「陛……陛下以為，尚能撐幾時？」沈雲裳喘息艱難，臉被憋的通紅，語聲斷斷續續。
沈雲裳雙手掐著他的手，繼續道：「唯……唯有臣妾回宮，才……才能阻斷太後之謀。」
「陛……陛下方可……高枕無憂！」沈雲裳疼的臉色發紫，眼淚都憋出來了。
蕭宸昭的眸色越發的陰沉，可最終還是鬆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