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城相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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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珊青的家裡，早上八點鍾，她還躺在床上呢，六點鍾就醒來了，打開手機，看了一會兒微信，又刷了會兒抖音，眼睛累了，放下手機，說休息會兒，誰知道又睡著了。
正準備起來，手機響了，一個長春的電話號碼，也沒多想，就接了，「餵，哪位啊？」
「哦，我是宋卓然，早上好！」
「哦，是你呀！？」
「你早！」
聽到是宋卓然，文珊青就知道，這一天會來的，隻是萬沒想到，來得太快，這麼突然，從北京簽證回來，那天坐在高鐵上，自已和叢一平兩個人，默默無語的相對而坐，心事重重的樣子，本身就暴露出，自已的心思和情緒。
沒想到，宋卓然的行動力，還是那麼強。這種味道，自已並不陌生，那其實，是熟悉的味道，隻是真的久違了。
這種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似乎早就，從自已的生命裡，淡出了，刪除了。她還以為從此，就不再有絲毫的感覺了。畢竟封存得，太久太久了。
他肯定是，從叢一平那裡，獲得自已的信息的，文珊青又想到，這是必然的，那個眼神的交融，那個心動的時刻，似乎就感應到，下一步的風景了。
「我昨晚上，到西京市了，就住在，你家附近，要不要下來，吃個早飯？」
「哦，當然。」
「太好了！我等你。北邊的世紀佳緣酒店」
「好的，一會兒見！」
事情的進展，遠超乎文珊青的想象，她也是心動了，多年的冰封的那一塊，現在消融了，春潮帶雨晚來急啊。
有些不可思議！直覺告訴她，他回來的，他真的回來了，回到自已的心裡了，回到彼此的心裡了，回到當初的那個感覺了。
奇怪，居然心心相印，如此的默契。節奏感，都驚人的相似。可見當初的被迫分開，是有違天意嗎？哦，說不清，道不明。
文珊青，起床了，洗漱完畢，穿上平日裡，出門的衣服，沒有刻意打扮自已，就隻按自已平常的習慣，黑色的棉麻裙褲，淺藍色，貼身短款上衣，淡淡的眉毛勾描，淡淡的口紅，手腕上，戴著著去台灣旅行，在花蓮買的翡翠色手鏈，提著每天出門的，稻草人黑色包。走出了小區北門。
看看手機，八點四十了。心想，他還是，那麼細心，記得那會兒，在師大的時候，每天早上的早飯，都是他給買好，帶上。
兩個人並排走在校園裡，背著書包，邊走邊吃，邊背誦著唐詩宋詞。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對著，看著，解析著，欣賞著，討論著，爭論著，切磋著，沒完沒了。
甚至有時候，還麵紅耳赤。兩個書呆子的情誌，還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出了小區北門，繼續往前走，還沒到十字路口，就遠遠地，看見他，站在路邊的樹下，朝這邊凝望著。
哦，天哪，一個老小夥子，站在那裡，一個老太太，站在這裡，彼此的容顏，已變得蒼老，兩顆心，似乎還是當初的溫度和熱度，還是年輕的心。
熱熱的心，明顯是滾燙的，彼此都能感覺到，那般火熱地跳動。那是熟悉的，那是高度契合的心照不宣。
可表麵上，誰也沒有沖動，都是平靜的，溫和的，親切的，克製的，甚至是矜持的。禮貌的客氣，還在那裡裹著，盔甲在身，都沒拿下來。
宋卓然看見，文珊青過來了，恍恍惚惚，心裡，早就飛到了四十年前，那個校園裡的畫麵。
那份熟悉的身影，那個麵容，那個語氣語調。那份交流的熱絡和親密。可是，他的表情是平和的，溫潤的，暖暖的禮節下麵，是激盪的情懷，甚至很想沖動，抱緊她，擁入懷裡，好好熱口勿。
文珊青也是，心平氣和的客氣語句裡，少女心萌動了，天哪，我都六十歲了，一個老太婆了，怎麼還，這麼沖動，想去撲入，那個懷抱，放肆地口勿個夠。
天哪，怎麼會這樣？她不停在問自已：我都不敢相信自已的感覺。哪來的這份勇氣和沖動。天哪，我這是怎麼啦？不可以，不能沖動，鎮定，淡定，平靜。
倆人，就這麼見麵了。外表平靜，內心燃燒著，幾乎要把自已燒焦，克製，極度的克製，壓抑在身上的，每個細胞上。封住，扣住，壓住，別爆發，別打開，別捅破這張紙。
不就是吃頓飯嘛，你別胡思亂想，走一步，看一步。稍安勿躁。
文珊青不斷地，給自已敲打著。提醒自已，壓抑住，那份莫名的沖動。心裡甚至覺得，自已不能太過分，千萬要收斂住，自已的莫名的興奮勁。
「珊青，你想吃點啥？」
「你呢？我隨便哦，啥都可以。」
「那就吃，我們倆當初，在師大食堂時候，那種飯吧。」
「豆漿油條，鹹菜饅頭。」
「好的，太有感覺了！」
「要的就是，這個味道！」
宋卓然隻要一看見文珊青，所有的記憶都瞬間沖破了那道閘門，好像這四十多年的阻隔是從生命裡消失了。
他也奇怪，回到當初的感覺，居然是這樣的純粹，好像一切無關的信息，都被一掃而光了。他自已都不相信，內心的這份儲備，竟然是完好無損的，依然是完璧歸趙的感覺。
兩個人來到，酒店附近的早點店，一家臨街的門麵，這時候，已經是過了早點的高峰期了，上班族，早就在上班了，這時候，來吃早點的，都是閒散在家，不需要上班的自由人。
進去後，人並不多，坐在一張桌子上，宋卓然對老板說道:「來兩根油條，兩碗豆漿，不加糖，兩個雞蛋。」
「好的，您先坐，馬上好！」
兩人坐定，看著彼此，心裡一直還是，緩不過神兒，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夢境？
為了找到那種，真實的現實感，宋卓然輕輕地，伸手抓住文珊青的手，看見她手腕上，戴著翡翠色手鏈，
微笑著說道：「哎呀，你這個手鏈，好漂亮啊！」
「哦，這是好多年前，去台灣旅遊，在花蓮買的，當地的一種玉石。當時就是特別有感覺，好像跟這個東西有緣，當下就買了。」文珊青平靜的說道。
「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感覺，又回到了當初，一切都回來了，又有了一種穿越感覺。」
「隻是我們已經老了，不再是當初的模樣了。四十多年的滄桑巨變，好像就在昨天。」
「我心依舊，我自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跨過了這四十年，感覺是瞬間閃過，現在，就讓我們回到當初。我把當初的感覺，全都找到了，喚回來了。我的冰凍封存的，那些熱情和沖動，從你我神交的那一刻，都進來了，全都激活了。」宋卓然滿臉的笑容說道。
「是嗎？」
「當然了！」
「這還需要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