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過於真實的夢(1 / 2)
池墜光在這個地下室第一天,就發了一場高燒。
他渾渾噩噩地不知道自已在哪兒,連記憶都非常模糊,隻知道霍枕山給他量了體溫吃了點應該是退燒藥的東西就沒什麼印象了。
等池墜光有點意識之後,他是被熱醒的。
整個房間的溫度在四十度左右。
剛發了高燒的池墜光就嚴重脫水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他沒有進食任何東西,不僅渴,還很餓。
池墜光的嘴唇全乾裂皮了,他感覺很乾燥,很熱,很難受。
他餓的胃痙攣,隻能捂著胃抽搐著。
池墜光喉嚨裡發不出聲音,因為他的咽喉炎更嚴重了。
也流不出任何淚,因為他感覺自已熱得隻剩一張乾皮了。
晚上,池墜光發現溫度下降了,應該是十度左右,冷得他直打哆嗦。
沒有毯子的情況下,他隻穿了一件短袖,蜷縮著入睡,覺得自已下一秒就要死了。
池墜光開始咳嗽,不知道是惡意溫度差的折磨下導致他抵抗力下降生病,還是因為沒有進食保持基本的熱量需求。
等到清醒的時候,池墜光發現溫度適度了。
霍枕山在他的床頭,笑眯眯地盯著他醒來。
「怎麼不求求我呢?」霍枕山掐著池墜光的下巴,「說不定我就給你飯吃了呢?」
池墜光嗓子很疼,他開口隻是沙啞的聲音,「你恨我。」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霍枕山挑了挑眉,「可能吧?」他拿起一碗看起來很稀的粥,「要吃嗎?」笑著問。
池墜光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霍枕山拿著勺子捅進他的嗓子眼裡。
「咳咳咳——!!!」池墜光惡心得那些粥全部吐了出來,淌到自已的短袖上。
霍枕山眉頭皺都沒皺一下,還從褲子口袋裡抽出一張紙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
池墜光帶著手銬的雙手舉起用手腕抵著喉嚨,生理淚水刺得他眼眶通紅,他閉了閉眼。
「又在裝什麼。」霍枕山笑了一下,似乎是嘲諷。
在讀書的無數個白日和夜晚,霍枕山都在問自已,憑什麼他被這樣對待。
憑什麼不能好好讀書,每天提心吊膽地生活?吃個飯都不能好好吃,別說想吃的東西,都是一些殘羹冷飯,拚死考上的中學大學成了他的噩夢,家人也間接被害死。
尊嚴是什麼?
望著冷漠的旁觀者,一個個是不敢幫,不敢和權勢對抗,私下是對他更欺辱。
哪怕是善意,也是為了更好地欺負他。
為什麼呢?
憑什麼呢?
後來他知道了,一切源於有錢人的惡作劇和癖好,和普通人內心的懦弱跟風,僅此而已。
不夠擁有權勢和財力就是災難的源頭。
近十年了。
池墜光沒辦法去共情此刻霍枕山那句話背後的含義是什麼,他已經要痛死了,喉嚨,眼睛,全身皮膚。
池墜光眼前一晃,下一秒他疼得驚呼。
霍枕山在池墜光沒有耳洞薄薄的耳朵上硬生生紮進去了一顆耳墜。
紅寶石的,顏色鮮亮,足夠刺眼,像鮮血的顏色。
池墜光的耳垂在流血,畸形又艷麗。
他沒辦法伸手夠到自已的耳朵。
池墜光被霍枕山扇了幾個耳光,力度大到他的耳朵嗡嗡響,好像要聾了。
霍枕山依舊笑的溫柔,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