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莫不是死過一次（1 / 2）
親從官被這番話懾住，寇睢的毒唯他知曉，這女子怎會……？
「我若讓你家大人有事，塗家滿門隨你處置。」
塗音璃說的太過認真，以至於親從官當真信了幾分，沒再口口聲聲叫她出去，反倒應著她的囑咐，找來她需要的物什。
片刻。
內室隻餘他們二人。
飽受奇毒折磨的寇睢幾近昏迷，虛弱的與先前險些在寇府要了她命的模樣大相徑庭。
腦上穴位多且要緊。
塗音璃手拿銀針，試圖撥開他烏黑的發絲，卻不防寇睢睜眼，隻那眼裡卻沒什麼神采，病懨不已。
雖如此，她還是能感受到那份冷意。
「你知道我多惜命，我不想死，你也不會。」
寇睢的視線依舊緊盯著她。
塗音璃索性不瞧，伸手去按他腦袋上的穴位。
寇睢忍著體內奔竄的劇痛，閉上眼。
他知道如此萬分冒險，可這毒在日益加劇，總有一天他會撐不住。
走到如今的地位，他哪次不是在拿命賭，贏了便可更進一步。
更何況，她確實惜命。
一炷香後。
塗音璃如跌落深潭般，渾身都被汗水浸透，額發濕潤的貼在鬢邊，臉上卻鬆了口氣。
「這一次我為大人施針，可保大人下一次月圓不再如今次這般痛不欲生，是否有效大人靜候即可。」
寇睢此時麵色雖有蒼白，但體內躁烈委實好了許多。
確實比那李大夫，醫術要好。
他盯著她，一舉一動。
塗音璃即便垂眸收針也能感受到他灼烈的目光，但依舊不緊不慢的將所有用具收拾妥帖。
抬眸，她迎上寇睢的目光。
「大人一定奇怪，我為何知曉你中毒，為何知曉你今日犯病，又為何還會了醫術，諸如此類。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本不應該知道這些，我會告訴大人，但非今日，我的性命握在大人手上，背後又無人所靠，大人想要捏死我如同一隻碾死螞蟻。」
塗音璃的聲音有些微啞，「但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有益於大人。」
寇睢精神好了些許，他放下手中的鐵鉗，目光隻略微瞧了眼掌心的掐痕，沒做在意，「塗姑娘確實知道的太多了，真是令本座想殺你的心又多了一分。」
她眼睫跳了下。
「可我能為大人的不止這一件病，我知道……」
塗音璃瞧著他辨不出喜怒的臉，欲言又止了幾番，方才硬著頭皮開口，「大人除中毒以外，那方麵……不也不行嗎？我也、也可以治。」
寇睢眉頭擰起半分。
清淩的視線如帶著荊棘的枷鎖，將她牢牢困住。
半晌。
他眼眸稍眯，聲音耐人尋味，「一場大病，竟叫塗姑娘性情大變，本座嘆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