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物是人非（1 / 2）
學堂旁建有一座蠱室。蠱室麵積不大，僅有六十平方米。
蠱師修行，蠱蟲是關鍵所在。
課程一結束，興奮的少年們便如潮水般湧向蠱室。
「排隊，一個一個進。」怒喝聲突然響起，蠱室門外自然有人把守。
少年們魚貫而入，又魚貫而出。
輪到方源走進蠱室。
隻見室內別有洞天，四壁皆設隔洞，內嵌的方格子緊密排列。格子有大有小，大的不過砂鍋大小，小的則如拳頭般。
密密麻麻的格子中，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器皿，有的是灰色石盆，有的是青翠玉盤，有的是精致草籠，有的是陶製暖爐。
這些器皿中飼養著各種各樣的蠱蟲。
有些蠱蟲靜默無聲，有些蠱蟲卻吵鬧不休，發出吱吱吱、咯咯咯、窸窸窣窣等各種聲音，匯聚成一曲生命的交響曲。
「蠱蟲共分九層，與蠱師的九轉境界相對應。這些蠱蟲均為一轉蠱蟲。」方源掃視一圈，心中頓時明了。
一般來說，一轉境界的蠱師隻能使用一轉層次的蠱蟲。若越級催動高階蠱蟲，蠱師往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而且蠱蟲需要餵養，餵養高階蠱蟲所需的代價，也不是低階蠱師所能承受的。
對於新手蠱師而言，若非特殊情況，都會選擇一轉蠱蟲進行首次煉化。
而蠱師煉化的第一隻蠱蟲，意義重大，被稱為本命蠱，與蠱師性命相連。一旦本命蠱滅亡，蠱師必定遭受重創。
「唉，原本指望能得到花酒行者的酒蟲，將其煉化為本命蠱。但如今，尋找花酒行者屍骨仍無頭緒，也不知何時才能找到，或已被他人發現。為求保險，還是選一隻月光蠱吧。」
方源心中暗嘆，徑直走向左手牆側。
在這麵牆洞位置稍高的一層，有一排白銀盤子，每個盤子上都擺放著一隻蠱蟲。
這蠱蟲晶瑩剔透，形如彎月，仿佛一塊藍水晶，在白銀底盤的映襯下，散發出一股清幽之氣。
此蠱名為月光，是古月一族的鎮族蠱蟲，絕大多數族人都會選擇它作為本命蠱。它並非天然蠱蟲，而是通過古月一族的秘法培育而成，獨此一家，別無分號，可說是古月一族的標誌象征。
這些都是一轉的月光蠱，差別極為細微。方源隨意挑選了一隻，握在手中。
月光蠱輕如薄紙，僅占掌心一塊，大小如尋常玉墜。方源透過它，能看到自已被遮掩的掌紋。
最後看了一眼，確認無誤後，方源將其放入口袋，走出了蠱室。
蠱室外，仍有長長的隊伍在等待。隨後的一個少年見方源出來，興沖沖地跑進蠱室。
若是換做其他人，得到蠱蟲後，第一反應便是帶回家中趕緊煉化。但方源卻不急於如此，他心中還惦記著那隻酒蟲。
酒蟲更為珍貴，月光蠱雖為古月山寨特產，但其對蠱師的幫助卻不及酒蟲。
離開蠱室後，方源直接前往酒肆。
「掌櫃的，來兩壇陳酒。」方源掏出口袋，將僅剩的元石碎塊放在櫃台上。
這些天來，他每天都會來此買酒，然後去山寨周邊晃盪搜索，期望吸引酒蟲現身。
掌櫃是個矮胖的中年男子，滿臉油光，經過這些天已記住了方源。
「客官，您來了。」掌櫃一邊打招呼，一邊熟練地抹去方源的元石碎塊。
又在手中掂了掂，覺得份量不差，掌櫃臉上的笑容更親切了幾分。
元石是這個世界的貨幣，用於衡量一切商品的價值。同時，它也是天地精華的凝練物，自身也可被使用，幫助蠱師更好地修行。
元石既有貨幣屬性，又有商品屬性，與地球上的黃金頗為相似。地球上曾實行過單一金本位製，而這個世界則是單一元石本位製。
與黃金相比，元石的購買力同樣驚人。
然而，再多的元石也經不起方源這樣連續消耗。
「每天兩壇酒，已經持續七天了。原先積攢的元石，差不多都花光了。」提著兩壇酒走出酒肆，方源微微皺起眉頭。
成為蠱師後，便可從元石中直接抽取純淨真元，補充空竅中的元海。
因此，對於蠱師而言，元石不僅是貨幣，更是修行的助力。
有了充足的元石，修行速度能提升不少，這在一定程度上可彌補資質上的不足。
「明天就沒有元石買酒了，酒蟲卻仍未現身。難道真要我將月光蠱煉化成本命蠱？」方源心中有些不甘。
出了酒肆，方源提著兩壇酒，邊走路邊思考：「學堂家老說，此次考核中，第一個煉化本命蠱的人，可獲得二十塊元石的獎勵。現在恐怕很多人都在家中努力煉化蠱蟲，爭取第一。可惜，煉化本命蠱對資質要求極高。資質好的人，優勢極大。以我丙等資質，又無其他手段，根本沒有獲勝的希望。」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古月方正的聲音：「哥哥，你又來酒館買醉！跟我去見舅父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