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完了,他好像大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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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將至,冬日裡的細雪如同綿裡藏針一般,撲簌簌從天幕落下,即使有衣物保暖,隨之襲來的寒意也能瞬間透過布料,貼著皮膚浸入骨裡。

此刻時已至深夜,烏雲堆滿遮蔽了最後一縷月光,雪愈下愈大,蟲鳥不喚、走獸冬眠,荒郊野嶺之中隻剩下了呼嘯的風聲。

紛紛揚揚的落雪之中,祝璽晏駕馬沖破雪幕而來,馬蹄踏過一路泥濘,發出沉悶的聲音,但很快便被風吹散,聲音漸行漸遠。

他頭戴鬥笠,披風裹身,暴露在外的皮膚忍受著猶如刀割的凜冽寒風,祝璽晏原本打算趁夜趕路,能早些到家,但看今夜風雪之勢,再一意孤行下去,恐怕隻會被凍死在外麵,還不如就近瞧瞧有沒有能棲身的地方,先休整一夜。

隻是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當真有地方能休息嗎。

「別真把小爺我凍死在這裡了。」祝璽晏小聲嘟囔了一句,隨後他眯起雙眼咦了一聲,雖然風雪模糊了視野,但他還是瞧見了不遠處屬於房屋建築的輪廓。

瞬間,他一掃趕了兩天路的疲憊,起了精神,伸手扌莫向黑馬的鬃毛安撫道:「好夥計,咱們今晚有去處了。」

黑馬晃了晃頭算作回應,祝璽晏安撫完馬匹後直起身,雙腿一夾馬腹,驅馬向著建築的方向而去。

離得近了,祝璽晏才發現這是一座廟,還是一座年久失修、無人打理的廟。

風雪夜、人跡罕至、路邊破廟,風吹過,祝璽晏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不就是話本子裡書生遇上狐妖的場景嗎,雖然祝璽晏不相信這世間有妖怪存在,但不妨礙他打小就喜歡在茶樓裡聽說書人講些誌怪軼聞。

不過這廟不知是為哪位大仙修的,興許是這裡的土地廟,祝璽晏一邊猜測一邊將自已的馬栓在了門口的柱子邊,他仰頭,門上高懸的牌匾隻有一個「廟」字還能看清,外麵的牆皮已經剝落了不少,露出底下裂開了數道縫隙的泥巴牆。

也不知這座廟在這佇立了多久,雖然看起來陳舊不堪,好在屋頂沒破、四麵牆尚在,能夠為過路人支起一片抵擋風雪的空間,不至於讓人露宿就是了。

甫一進門,祝璽晏便發現寺中央的塑像前竟然還有一未燃盡的柴火堆,他霎時警惕心起,視線梭巡一圈,察覺到角落裡還藏了一個人。

於是他連身上堆積的雪都沒拂去,率先從月要邊抽出一把長劍來橫在身前。

少年麵容俊俏,眼眸清亮,此刻薄唇抿起,神色不善地盯向角落,手中的長劍鋒利,倒真有一副江湖俠客十步殺一人的氣勢。

許是猶如雪色的刀光晃人眼睛,角落裡的一團動了動,裡麵的人似是如夢初醒般眯著眼睛睞了過來,伴隨著扒拉著布料悉悉索索的聲音,祝璽晏聽見一道女聲懶懶開口:「小公子收一收刀吧,我趕了一夜的路,眼睛疼。」

女、女的?

祝璽晏頓時愣在了原地,他眨了兩下眼,隻見少女扒拉開被子,起身站在他眼前抻懶月要時,他才反應過來,頗有些手忙腳亂地收劍入鞘,哪有剛剛大俠的氣場。

雖然收劍了,祝璽晏警惕心還是有的,他取下頭上的鬥笠,走到距離少女四五步遠的距離才停下,本就有些卷的頭發在沒有鬥笠的壓製後,變得有些蓬鬆,頭頂還有一簇毛翹了起來,在風中晃悠,他打量了少女幾眼,然後遲疑道:「你是?」

少女沒有回答他,祝璽晏看著對方坐下,拿起一邊的樹枝極其熟練地撥弄那團將燃盡的火堆,沒一會兒,這座破敗又昏暗的寺廟被這簇火苗照亮,祝璽晏也看清了對方的臉。

少女在昏黃火焰映照下的側臉分外柔和,略長的睫毛微微扇動間像是蝴蝶的翅膀,依模樣同身形來看應當隻有十六、七歲,穿著一身樸實無華的黑色勁裝,打量的時候祝璽晏才發現,這名少女的身邊還放了一個由層層白布包裹的東西。

他頓時起了好奇心,這東西是個長條形,是劍、還是刀?

雖然知道直白打量別人的東西並不禮貌,但祝璽晏控製不住自已的眼神往那飄,畢竟他這個人對武器最感興趣了,若不讓他仔細看看那東西長什麼樣,他恐怕一晚上都睡不好,隻是他跟這少女又不熟,不好貿然開口。

楚岱對他的想法卻是一清二楚,從這人橫刀在身前起,楚岱就知道他臉上藏不住事,警惕同好奇在他臉上寫的那叫一個明明白白,不過,倒是個心思不壞的人,所以楚岱並不反感。

「哎,你再不把你身上的雪抖一抖,衣服就要濕透了。」楚岱將火燒好,頗為好心地提醒祝璽晏。

祝璽晏看人東西被主人抓了個正著,一時有些羞赧,但他一貫心大,拍完身上殘留的雪後,那點小的不能再小的羞澀的心緒便丟到了九霄雲外。

有了楚岱的主動提醒,他這會兒十分自來熟地坐在靠近楚岱左邊的位置,一邊將手攏在火堆上烤著,一邊問楚岱:「你還沒回我話呢,你是誰啊。」

楚岱卻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你們江湖中人問人姓名前,不該先自報家門的嗎?」

被問住的祝璽晏想了一會兒記起來他確實是沒說過他是誰,隨即他站起來解開鬥篷,露出了底下的赤紅色暗繡雲紋的衣袍,玄色蹀躞帶束月要,襯的他身形挺拔修長。

祝璽晏理了理衣襟闊步沿著火堆邊走了兩下,忽略他有些淩亂的頭發和被雪浸濕的衣衫,祝璽晏眸光明亮,眼底清晰倒映出了楚岱的臉,他發絲高束在身後,笑時露出一顆虎牙來,當真張揚肆意,好似天然不知愁何物,抬手便能邀月來的翩翩少年郎。

隻是這少年郎腦子似乎不大好使,楚岱還沒套話呢,這人自已就把身份全盤托出了。

「小爺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三清門管承麟的弟子、青州首富祝家二少爺祝璽晏是也,如今年十六,不對,我們祝家是全國首富才對!!」

「哎、對了,你知道我師父管承麟嗎。」他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眼睛亮亮地看著楚岱,無端讓楚岱想到了村頭的大黃,大黃也總是這樣看著她。

「對,就是那個,一劍破萬軍的天下第一劍管承麟!」

楚岱下意識伸手按住晃來晃去的呆毛,等反應過來就看見祝璽晏歪了歪頭,不大明白她在做什麼的樣子。

這下更像大黃了。

楚岱移開視線,麵不改色地收回手道:「沒事,就是你說得太熱血,我一個激動」

「嘿嘿,我就知道沒有一個人在聽見我師父的名號後,能不激動的。」

祝璽晏當真是沒心沒肺,明明一開始還警惕地隔著幾步距離,這幾句話的功夫都要貼過來了。楚岱上下掃了眼他,麵對一個不認識的人,自已就把身份一骨碌的往外倒,說好了是沒心眼、善良,說白了就是傻、天真,他師父居然真的就把他放出來了,也不怕被人騙。

楚岱不知道,他師父管承麟喜歡四處交友飲酒,常年不見蹤影,對祝璽晏屬於放養一派,要讓祝璽晏自已說恐怕都不知道他親親師父這時候又醉倒在哪個犄角旮瘩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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