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散了(1 / 2)
「她竟然叫姑姑阿娘……」謝清寒一張冷臉立於窗前,仿佛雕塑般一動不動地凝視著窗外,眼神冰冷而深邃,似乎能夠穿透一切。良久,他緩緩垂下頭來,將目光落在桌前的影初身上。
影初一如既往地恭立在一旁,輕聲回到道:「的確如此,那姑娘名叫阮意濃,芳齡十五歲。九年前便已追隨姑娘左右,當時姑娘尚在寧縣經營一家酒莊。此後,大約五年前,姑娘便攜同玉娘與阮意濃一同遷至此處桃寺安居……」
影初稍稍停頓了一下,抬頭瞥了一眼立於窗前的謝清寒,然後吞咽了一口唾沫,繼續講述道:「至於那位帶著小孩的女子,則喚作南珠。她是三年前被姑娘好心收留的。據我多方打聽得知,姑娘偶爾會下山為人問診施藥,但除此之外,並未與他人有過多往來,更談不上結仇。」
「南珠可有可疑之處?」謝清寒問
「暫無,整座裡桃寺已盡數搜過,未見任何可疑之處。知行亦查過姑娘屍首,未見受傷或中毒跡象,唯中指上有一針刺小孔痕跡,然目前尚無其他線索。已去信安排合一在京城調查阮意濃和南珠的來歷。」影初回報。他家公子近身之人不多,除影初自已外,便是知行與合一兄妹倆。知行乃公子的貼身醫官,合一除打理公子在京城的鋪子外,還負責收集鋪子背後公子在京城的信息網。
「盯緊了。」立在窗前的謝清寒沒有回頭,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抬起,沒有再多說話。
一牆之隔的裡間裡,四歲的真兒依然還在夢中啜泣。
意濃端坐於臨窗的方榻上,如墨的黑發整齊地垂落,遮住了大半張臉,卻依然掩不住那張璧玉般皎潔的麵龐,和那雙如泣如訴的雙眼。
「姑娘昨日睡前還好好的」玉娘有些木然。
「南珠,你可知道有什麼東西能殺人於無形?」意濃突然開口。南珠坐在床前,一手捏著真兒的小手,聞言沉思起來,「這個我不知道,但我家小姐從前是巫醫世家,隻可惜小姐走得早,如今我帶著小小姐已經和家裡斷了聯係。要說殺人於無形,我確實也曾聽聞過,隻是我作為小姐的奴婢,所知有限。」
「濃濃可是知道什麼?」玉娘抬頭
意濃搖了搖頭:「我檢查過阿娘,身上並無傷痕,可阿娘的中指為何有針孔的傷痕,阿娘並無縫補的習慣,而且傷口殷紅,應是北疆的寒蟬毒。」說罷,濃濃起身,在牆角的一方書櫃裡翻找起來,「就是這個。」她纖細的手指緩緩地打開泛黃的書劄。泛黃的羊皮劄子上四個大字《奇齋異誌》,「按阿娘所記,寒蟬毒產自北疆傷口確實會殷紅色,但是並不是針孔大小,傷口如蟬翼紋路」意濃摩挲這劄記。
「濃濃,我想回北疆…」南珠說完,咬了咬嘴唇似是做了很大決心「三年前我家小姐被害,我帶著小小姐一路逃,要不是靈玄姑娘收留我們,怕是早就…,如今,小小姐已經四歲,我是該帶她回家了。何況,靈玄姑娘的死若是與北疆有關,我也可以盡我所能為靈玄姑娘做一點事…」
「可是,北疆那麼遠,你還帶著真兒…」不等南珠說完,玉娘急急問起來。
「總是要回去的,此去我能打聽關於寒蟬毒的消息,也算是幫上忙了」南珠回
意濃聞言,心中更是酸楚,她確實有讓南珠去北疆的心思,但是南珠自已說出口,免去了她開口的難處,心中更不是一番滋味。意濃伸手撫了撫真兒的稚嫩的小臉,睡夢中的娃娃時不時皺起眉頭,又被纖細的手指輕輕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