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逼仄狹窄的下水管道使人隻能臉貼著淤泥匍匐前進，臭氣混合著陰濕的鐵鏽氣息把羅蘭搞得胃液上湧。
「草草草。」羅蘭打了個噴嚏，又吸入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剛想罵幾句，想到剛剛汙泥的味道，又隻能把話憋回到肚子裡。
不知匍匐前進了多久，仍然沒有光亮，仍然隻有惡臭的汙泥，仍然隻有雨水擊打管道的滴滴答答聲……「吱吱吱——」老鼠也焦躁地在管道中狂躁地叫著，仿佛它也要被這樣的環境逼瘋了一般。
恐懼、絕望、懷疑……無數種思緒閃過羅蘭的腦中，直到那一絲微弱的光亮把羅蘭拉回現實。羅蘭拚命調動自己的四肢，瘋狂地貼近那微弱的光亮和清新的空氣還有那個終於開闊起來的空間。隻是，沒有人按計劃給他切開下水道的鐵網。
「草，總是在這種不該出問題的地方出問題……」羅蘭朝鐵網外張望著，連個人的蹤影都找不到，而管道外除了雨聲好像什麼都沒有，一切都寂靜得可怕。但也顧不得這麼多，羅蘭從月要間掏出臨行動前拿的匕首，開始在鏽蝕的鐵網上奮力地鋸起來。每一次拉鋸都會發出金屬摩擦的尖銳聲響；每一下聲響仿佛都會引來持槍的守衛，仿佛都會使得羅蘭的心跳的驟停。
時間的流逝變得異常緩慢，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鋸開了鐵網和管道的連接處。羅蘭調整了姿勢，仰身貼著管道上的淤泥，奮力地踢擊著早已鏽蝕的鐵網，一下、兩下……終於踢開了一條通路。暴雨，沖刷著剛剛鑽出管道的羅蘭身上汙臭，隻是除了雨之外，好像還是什麼都沒有……
踏著汙泥，直到檔案室大門前的幾具屍體映入眼簾。「難道這幫人這麼厲害，都已經把事情料理完了嗎？這樣不把鐵網鋸開，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了。」羅蘭放鬆下來，長抒了一口氣，直到這堆屍體中的一個不知名的胳膊迎著月光映射出了那抹紅色。
他的心髒隨著這抹不合時宜的紅色，又開始瘋狂地跳動。
「草，到底是什麼回事。」羅蘭內心嘀咕著，蹲下身子，把走路的聲音壓到最低，壓住了呼吸的聲音，可那狂躁的心髒仿佛就要跳出這具孱弱的身體。
偌大的檔案館內僅剩的好像隻有昏暗的燈光，借著光亮，羅蘭扌莫到了目標檔案室的門口，大門敞開，裡麵卻好似是無盡的黑暗。
他把手放在月要間的匕首上，小心翼翼地走入這黑暗。窗外炮火的爆炸給檔案室填充進了一絲光亮，羅蘭眼前閃過一個人的聲影。也顧不得這麼多，羅蘭掏出匕首，猛地向前刺去，匕首劃開了對手的衣服，血液的味道在檔案室內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