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度陳倉,李代桃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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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丞相把目光投向遠方,他原計劃今早製造一場混亂,將躲在暗處的楊懷恩引出來,再讓顧青君帶著書信馬不停蹄的趕往天門關,尋求庇佑。可惜,他失算了。

顧青君不知顧丞相的計劃,擅自離府,找尋解救家人的證據。他們都在用自已的方法救彼此。可惜,他也失算了。

在前往天牢的路上,兩人均未再發一言,各自默默地承受著各自的苦痛。當囚車最終停在了天牢的入口,楊懷恩上前,語氣冷漠地命令:「下車。」

顧丞相與顧青君被押下囚車,踏入了天牢。這裡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顧丞相環顧四周,想到這可能是他活著的最後的一眼了,心中不禁嘆息。

當年君上還是王爺的時候,資質平庸,是太上君最不看好的人選,是在一次治理黃河水患中,君上看到了沿河岸邊的人們因洪水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心生憐憫,於是擬了道折子上呈,朝堂對峙中,太子提出反對意見,聲稱治理黃河水患已是勞民傷財,不可能為難民另選址地蓋上百間房用於安置,而且隨著人口增多,再過幾年,還有會有人住在黃河岸邊,到時總不能再動用國庫為這批人蓋房子。

而當年顧斐亦不是丞相,隻是淩府的門生,他看中君上的仁德,不願與毒如蛇蠍的太子為伍。見君上被太子刁難,於是和淩老爺商議過後,聯合邵家莊,成為了君上的後盾。得知有些罪臣的府邸充公後會再低價賣出,淩府出錢買了五處廢宅子,他們三人將黃河岸邊的村民集中在城東的廢宅子裡,凡是年輕力壯的,一部分選入軍營,不願意當兵的,可以去做勞工,年輕的女孩子可以去大戶人家做丫鬟,或者在城東集市做點小生意。廢宅子也不需專門找人修繕,這些人樂得去做。沒幾年,這些難民在顧丞相,淩老爺,邵莊主三方庇佑下,各個安居樂業,雖然宅院擁擠,卻有了更多的人情味。

太上君因此事,對君上改了觀,認為假以時日,定能有所作為。

太子心生怨懟,處處使絆子,終是絕了自已成為君上的路。

當時太上君聽了太子的挑撥離間,將君上貶去封地,顧丞相帶著家眷義無反顧跟著一同去了封地。

直到發生那件事,立儲之事才出現轉機。那件事就是太子弒兄,太子擔心君上卷土重來,重新獲得太上君的青睞,一直輾轉悱惻,最終,禁不住慫恿,派了死士前去刺殺,沒成想,被邵家莊埋伏的人抓了個人贓俱獲。太上君勃然大怒,正式頒布詔書,廢除太子之位。三年過後,太上君病逝,一月後,太子病逝,其中緣由,朝中的老臣都心知肚明。

君上由此順利坐上帝位,顧斐成為了最年輕的丞相,在這位置一呆就是二十年。淩府則利用稅收,充盈國庫,保障君上剛剛登基導致的財力不穩的局麵,邵家莊利用江湖中的地位,培養出一支護衛隊,藏匿於宮中各個角落,保護君上的安全。

二十年的時間,彈指而過,顧丞相以為對君上的忠心天地可鑒,到頭來,竟從未得到君上的信任,不免唏噓。

顧青君緊握住拳頭,步伐堅定地跟隨著前行。每一步的邁出,都伴隨著鐵鏈發出的刺耳嘩啦聲,這聲響不僅限製了他的自由,更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昔日身為戶部侍郎,他在宮中是何等榮耀與風光,如今卻被鎖鏈束縛,像一條無助的狗被牽著走。他咬破嘴唇,強迫自已保持清醒。他銘記父親的教誨,銘記自已身為顧家人所要肩負的責任。他要為顧家討個公道,即使這公道看似渺茫無望。他的思緒不禁飄回到那些在書房裡和父親共學的日子,那時的夢想何其單純,僅願成為輔佐君上、安定盛涼的賢臣。而現在,連能否再見到明日的太陽也成了未知。

顧丞相聽到身後鐵鏈的響動,每一聲如同重錘,敲打著他內心的無力與悔恨。他的兒子,本應有著大好的前途,卻要在如此黑暗的日子裡承受如此的痛苦。他想要回頭,給予顧青君一個寬慰的眼神,然而他不能。不能在楊懷恩麵前顯露出自已的軟弱。

楊懷恩走在最前麵,後麵鐵鏈的聲響,並沒有吸引他回頭,他所有的行為都是在遵旨行事,包括接下來折磨顧青君的行為。在他看來,無論這兩個人曾經的地位有多高,一旦踏入天牢,便成了微不足道的階下囚,隻能任人宰割。

終於,他們抵達了牢房前。楊懷恩打開牢門,目光冷漠地掃過二人,淡然道:「顧斐,請吧。」

顧丞相走進牢房,而顧青君卻被鐵鏈拽住,沉重的牢門在他麵前轟然關閉,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顧青君不解楊懷恩的意圖,反問道:「你又想乾什麼?」

楊懷恩冷笑道:「等下你就知道了,帶走。」

顧丞相緊緊抓著牢房的欄杆,說道:「楊懷恩,有什麼沖我來,放了君兒。」

他的聲音在牢房中回盪,透過欄杆的縫隙,他能看到楊懷恩的身影,卻無法觸及。他的心如刀割,看著兒子被如此對待,卻無能為力。

楊懷恩站在牢房外,他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他知道顧丞相的焦急,也知道顧青君的無助,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他背對顧丞相緩緩地說道:「顧斐,你不該恨我,是君上定了你們的死罪,我不過是遵旨行事,要恨,就恨君上。不過,活著沒希望了,隻能變成怨鬼,到時看君上會不會被你們嚇死?」

顧青君被鐵鏈拽著,他的身體被迫轉向牢房外,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被這樣對待,他們究竟犯了什麼錯。

顧丞相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這是一場陰謀,他們被卷入了一場他們無法控製的鬥爭中。他緊緊地抓著牢房的欄杆,嘴裡呼喊著君兒……

楊懷恩目光審視著顧丞相的反應,內心湧動著滿足感。他知道,他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他讓顧丞相看到了自已的無用,感受到了絕望。

顧青君被強行帶走了,透過昏暗的燈光,望著越來越熟悉的一條路,他大概猜到了會去什麼地方——刑房。

盡管不願認命,但顧青君身處囹圄之中,不得不認。

果不其然,楊懷恩領著顧青君進入了刑房。在刑房右側靠牆的位置,一個人懸掛在那裡,是那個巡防兵。他已經氣息奄奄,宛如一塊風乾的臘肉,悲哀地吊在那裡。

顧青君在兩名楊懷恩的屬下的推搡中,呈大字型綁在了木樁上。從進入刑房的那一刻起,他的視線就在少年身上未曾離開過。

楊懷恩察覺到顧青君的異樣,帶著一絲玩味問道:「你好像很關心他?」

顧青君不屑地呸了一聲,堅定地說道:「少廢話。我告訴你,若想屈打成招,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楊懷恩悠然的坐回椅子中,手墊在椅子的扶手上,語氣夾雜著諷刺與挑釁:「卑職不過是個小小的巡防營統領,怎敢對侍郎大人動刑?」

顧青君回應道:「你有什麼不敢的?難道我身上的鐵刺不是動刑的結果?」

楊懷恩冷靜地回答:「當然不是,例行公事而已。誰讓顧侍郎武功高強,萬一顧侍郎越獄逃跑,出手打傷幾個兄弟,卑職不好跟他們的家人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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