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無聲勝有聲（1 / 2）
邱鳴沙在紫砂丹爐旁看見灰撲撲的少女，眼中驚詫與笑意交織，他慣性地走上前去，揉了揉她的發梢，滿眼寵溺：「怎麼又把自已搞得這麼狼狽？」
牟秋蹲在丹爐側邊的爐口旁，她也沒想到邱鳴沙會突然進來，怔愣地看著男子，然後微微蹙起眉梢。
老者恍然大悟一般，宛若觸電的急忙收回了手：「對不起，習慣了。」
他微微低頭，盡量壓製著藏在袖袍裡的微微顫抖的手，不讓少女發現。
牟秋緩緩站起身來，給自已施了一個淨身咒，「我去人間找了許多何首烏，我想把它們煉成丹藥。」
「我來吧。」
他接過少女手中的錦囊，隻是一心煉丹，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沉默在兩人間縈繞著，僵持著。
「我最近又翻了翻妖典。」
邱鳴沙頭也沒回，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我找到了可以讓你恢復青年模樣的方法。」
邱鳴沙餘光眼尖地瞥見了那鎖骨處的紅點子，隨即機械地轉過頭，分給她一點注意力，聲音沒有什麼起伏：「所以，你是因為我現在的外貌，而不選擇我嗎？」
蒼老頹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讓她頭皮發麻，老者說的話仿佛冬日裡的一盆涼水在她頭頂倒下。
她渾身有些發冷，冷冷地回視著他：「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那我該怎麼想？」
「你年輕貌美像個少女一樣，而我，滿臉皺紋，滿頭白發！」
邱鳴沙每說一句，就向少女逼近一步。
「那個佛子墮魔了，依舊豐神俊朗，還更加邪肆，大膽，開放，他當然更得你心！」
「你們妖不就是喜歡這種嗎！」
牟秋微勾嘴角，不知是被氣笑了還是怎麼：「我們妖確實挺喜歡他那種的。」
她不想再在這待下去了，「丹煉好後，每日三粒。」
邱鳴沙眼眶發紅，目光執拗，始終不願接受眼前所見的事實：「……」
「先吃一個月，沒效果我再想辦法。我先走了。」
她神色懨懨，再多說下去，她怕老者的情緒更加激動。
察覺到男子的目光很長時間徘徊在自已的鎖骨處，她就大概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激動了。
她還是不要在這刺激他了。
隻能回去再跟某個詭計多端的男人算賬。
牟秋轉身，剛走到大門處便被一群客柾穿著銀色亮甲的天兵攔住了去路，帶頭那金甲中年胡子大叔聲音雄渾響亮：「妖神還要去哪啊？」
邱鳴沙心中一驚，盡力穩住心神，質問那金甲兵：「金毛天王！你不好好守著那雷刑台？來我的府邸，可有要事？」
「本天王當然是來抓從雷刑台上逃脫的犯人了。」
末了，直接補了一句話，堵住太白金星下麵的反駁的話：「我奉天帝口諭，特地前來捉拿死刑犯。」
「天帝特意說明，若犯人執意反抗——
可直接當場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