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可我一地雞毛(1 / 2)
薑語擔心他這副模樣出事,所以出聲叫住了他。
「陳峙。」薑語喊了他一聲:「等會兒我送你。」
聽到這話的陳峙有些恍惚,但還是應了一聲「好」。
薑語望著他的模樣苦澀地扯了扯唇,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擔心他。
「等我,我進去換衣服,然後鎖門。」她往店內走,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上了兩節台階之後就又停住了。
她回頭,叮囑道:「乖乖的。」
陳峙老實地「嗯」了一聲,而後重新坐到了台階上。
這次薑語又被迫成了飯店內收尾的人,所以她又耽誤了一些時間,等出來時已是十分鍾後。
出來之前薑語給趙好打了通電話詢問情況,趙好和陳束一起出差了,家裡沒人。
趙好詢問了一番陳峙的情況,拜托薑語將陳峙送回家,同時叮囑薑語保護好自己。
她見過陳峙喝多酒的模樣,雖然知道陳峙喝多酒的後會鬧,會哭,整體上還算乖,但她依舊不確定陳峙會不會做出其他越線的事情。
陳峙依舊坐在台階上跟螞蟻打架,眼睛還是一直流淚,怎麼堵也堵不住。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陳峙的淚水就跟不要錢一樣,能哭出一座仙女湖來。
薑語走至陳峙的身側,陳峙才委屈巴巴地抬起頭,看向薑語的眼睛淚汪汪的。
像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小孩,看起來格外地惹人心疼。
但隻一瞬薑語就垂下了眼睫。
「你為什麼不看我?」陳峙仰頭看著站在身側的薑語。
店門外的聲控燈還亮著,自頭頂泄落,一抹亮光映在陳峙的身上,襯得他越發的他的眼神愈發可憐了些。
薑語沒有回他的話,而是緩步走至他的身側,彎月要將他從台階上扶了起來。
「回家吧。」薑語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掛斷電話後薑語叫了一輛滴滴,現在司機說兩分鍾後到。
她望了望四周,很快便看到了一輛白色的轎車聽到了他們麵前。
薑語扶著陳峙走到車旁,將陳峙扶進車內。
正欲關上車門,卻被陳峙拉住了手不讓走。
他小步往車內移了移,給薑語騰出空位,然後用另一隻手拍了拍身側的空位。
薑語盯著他的動作在心裡嘆了口氣,而後坐了進去。
上車後的薑語和司機師傅確認了一番地址,確認完地址以後,司機說,「看著些你男朋友,別吐車上,吐車上賠兩百。」
薑語回了聲「好」,而後側眸去看身側的陳峙。
喝多的陳峙並沒有像趙好說的那般胡鬧,聽到司機的話後,他按下了車窗,透風。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車窗外,沒有回頭看她。
這一刻是她在看著他。
這一路上他們二人沒說一句多餘的話,薑語原本是打算將陳峙送到門前就離開的,可是陳峙搖搖晃晃地身影讓她有些不放心。
她望著他的背影緊了緊握著背包帶的手,而後抬步跑到了他的身後。
聽到腳步聲的陳峙回頭,一眼就望到了險些撞到他懷裡的薑語。
「我送你進去。」差點撞入陳峙懷裡的薑語往後退了兩步,而後才小心翼翼地抬眸去看轉過身來的陳峙。
「送到哪兒?」他垂眸望著薑語問:「門外還是臥室?」
「我就看著你進去。」薑語答非所問。
陳峙苦澀地笑了聲,然後說了聲「好」。
他緩步往前走,薑語跟在他的身後。
為了能聽清身後人的動靜,他走的很慢。
直至他走到別墅門前,身後的人忽然沒了動靜。
沒再聽到動靜的陳峙放下了原本已經抬起半隻的腳。
夏夜的晚風微微涼,吹著周圍的枝葉的隨風飄動碰撞的聲音沙沙。
陳峙單手插著兜,仰頭盯著天上的那一輪彎月笑了聲,而後轉身,望著站在身後的薑語。
不知是月色醉人還是跟前的人醉人,本就喝多了的陳峙對著薑語說了一些醉話,「跟你說個秘密,我喝多了以後會斷片,不管第二天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薑語聞聲愣了下,不明白陳峙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原本距離她有一段距離的陳峙忽然抬步走到她的跟前,抬起雙手捧上了薑語的臉頰,帶著醉意口勿上了他的唇。
他真的很幼稚,什麼都要有來有往。
「所以,你能告訴我嗎?為什麼要和我分手?」陳峙捧著薑語的臉頰,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詢問:「為什麼?」
她垂著眼睫,沒去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再看下去會舍不得放下他。
他和她說她喝多了會斷片,那就說明他會忘記他晚上來找過她的事情,也會忘記他和她說過的那些話。
這番話頗有幾分引導的意味,他在引導薑語和他說心裡話。
而她也確確實實踏進了他的引導裡。
過了許久薑語才緩緩張口:「陳峙,我的生活一地雞毛。」
她的生活一地雞毛,配不上如此美好的他。他被趙好和陳束保護的很好,哪怕也曾惹過不少麻煩,但他的生活依舊是幸福的。
至少在外人的眼裡是這樣的。
「我不在意。」陳峙張開雙臂抱住薑語的,「我不在意你生活裡的一地雞毛,我隻在意你。」
「可是我在意。」薑語沒伸手去抱他,語調輕輕的卻染上了濃重的哭腔,「可是我在意。」
陳峙不知道她家庭的情況,她也從來沒有和陳峙說過關於她的家庭。
她還做不到將那些通通展示給他看。
陳峙是她那段灰暗日子裡的一抹光,她不想讓這抹光因為她而暗淡,她想要放他走。
她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好,他的生活裡不應該隻有她。
在他們的這一段感情裡,她一直都是自卑的。對方對她越好,她就越覺得自己配不上對方。他用他的當時對她好,她隻能用自己的方式將他送往她所認為的更好的地方。
她也曾想過就那麼和陳峙一直走下去,可是她不喜歡將來被他束縛的生活,不想要變成一個過度依賴他,而失去自我的人。
相比於被禁錮在他的身側,她更向往自由。
她喜歡他的占有欲,可是在那一瞬間她是接受不了的。
但她又戒不掉對他的心動。
這對她來說,就是一種致命傷。
在這種方麵,她是自私的。
對方一旦觸及到她的利益,她會毫不猶豫地推開。哪怕他曾是她最喜歡的人,她也依舊會推開。
「陳峙。」她仰起頭望著望向陳峙,慢慢地推開,往後退了幾步才張口說:「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