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陰謀（1 / 2）
天還未亮，梅娘就將淮晚叫醒了。淮晚爬起來。揉了揉眼睛，有一種才剛剛睡著就被叫起來的錯覺。
打著哈欠洗漱完，在淮晚強烈要求下才先簡單吃了個早飯，然後就被梅娘按在梳妝台前。元日大朝會，九品以上官員要到明光殿向皇帝朝賀，有品階的外命婦和內命婦也要到鳳儀殿向太後皇後朝賀。
淮晚看著梅娘從不同的小瓷盒裡剜出不同的粉啊膏的用工具往自已臉上招呼，沒想到這個世界化妝也這麼講究，看來不管什麼時代，愛美都是女子的天性。
臉上的妝上完後，梅娘又為淮晚梳好發髻，讓人拿出年前剛剛打好的一套鎏金紅寶石發冠發飾為淮晚戴上，又配了些珠釵，再配上紅寶石墜珥，珍珠瓔珞，滿意地點點頭。才讓人取了桃花雲霧煙羅裙為淮晚換上。
這紅寶石是李英蘭從北庭帶回來給淮晚的禮物。因為不知道如今帝都流行什麼樣式的首飾，所以李英蘭帶回來的都是些珠寶甚至還有成塊的玉石，回到帝都再差工匠按如今時興的樣式打了首飾給淮晚和章穆穆。
「十娘越發好看了。」鶯兒在一旁感嘆道。
「十娘本就是美人胚子，以前是瘦脫了相。自從肺病痊愈以來，好生調養，如今總算豐腴了些，個子也長了，氣色也好了，經過這麼一打扮，可一點都不比崔四娘差。」
崔四娘是帝都有名的美人，淮晚曾在宮裡見過她，那是真真的美人兒，梅娘這明顯就是看女兒的心態。
淮晚盯著銅鏡裡的自已，鵝蛋臉，柳葉眉，櫻桃小嘴，額間貼著精致的花鈿。就是這粉實在是打得太多了，除了白還是白，若是把頭發散下來，到了夜裡直接都可以拍鬼片了。就這樣，怎麼可能有崔四娘好看。
動了動快要僵硬的脖子，這頭上實在太重了，淮晚感覺脖子都要被壓斷了。「梅娘，這打扮是不是有點太……華麗了些。」
「今日是大朝會，可不比尋常。你是縣主身份，若是太寒酸了，會惹人笑話的。」
「對啊，十娘，你看你這樣打扮多好看。」鶯兒也附和道。
「好吧。」對於這種大朝會這種活動，淮晚好像是沒有什麼發言權。
就在淮晚快要睡著的時候，總算是打扮好了。今日的衣服也比往日更加繁瑣些，淮晚怕把自已摔了，趕忙叫了鶯兒來扶著自已。
到了門口見著李英蘭，卻發現她隻是簡單的裝扮了下，往日穿的男士胡服換成了襦裙，頭上的馬尾梳了個簡單的發髻，插了幾隻鎏金的朱釵。淮晚看看李英蘭，再看看自已，感覺自已現在就像一隻花枝招展的孔雀。
淮晚有些懷疑梅娘剛剛的話了，向李英蘭問到：「叔母，我這打扮會不會太隆重了些？」
李英蘭拉著淮晚仔細瞧了瞧：「哪隆重了？要我說這頭上還能再插些朱釵。」
「？叔母，我打扮成這樣，跟你一對比好像有點……」
「我那是常年在外征戰，習慣了這簡單的打扮，再復雜些我是連路都不會走了。你可不一樣，這帝都這麼多貴女，我們阿晚可不能被比下去。十幾歲的女孩子就應該打扮得美美的，你瞧這紅寶石多稱你。」
得，又是白問。今天是怎麼了，淮晚感覺自已像是進了誇誇群。
淮晚與李英蘭一道乘了馬車，到了宮門外。下了馬車，早已等候在此的宮人將兩人引入宮門內相應位置等候。
等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就聽到一宮人奏：「中庭戒備！」
隻見宮中各女官、侍衛皆穿著朝服列於殿前，司寶手捧太後、皇後寶璽由內閣門而入，司樂率眾樂師舞女進殿。
引路宮人將眾外命婦引至宣盛門內等候。不久就聽到一宮人奏：「外庭戒備！」
太後並皇後從鳳儀殿西廂而出，此時樂師開始奏樂。待太後和皇後在禦座前站定以後，後宮嬪妃依次從東廂而出依次站在太後皇後禦座下首。然後引路宮人將眾外命婦引進鳳儀殿正殿庭中相應位置站定，等大家都到了。一宮人高呼：「拜！」眾人向太後皇後行叩拜禮。
宮人將一眾升坐的外命婦由正殿庭引入正殿，再由殿內宮人引至相應位置站定後，再一齊向太後皇後行拜禮。
又經過一長串流程，淮晚已經不知道行了多少個叩拜禮後，終於聽到宮人奏：「禮畢！」
淮晚呼了口氣，小聲說道終於要完了。
就見太後皇後行至案前，片刻後，宮人們開始為眾人端來酒水，等酒水上齊，正殿內一年長的婦人帶領大家跪下：「今日元正之日，妾等不勝榮幸，願太後皇後千歲。」眾命婦向太後皇後再拜。
太後皇後身旁一宮人上前：「夫人等同納景福。」語畢，眾命婦再拜。
太後與皇後拿起案上的酒盞，舉杯，眾命婦皆三稱萬歲，宮人奏：「再拜！」眾命婦再行拜禮。待拜禮完成後，宮人才說道：「就坐——」
宮人又開始為眾人端上食物。淮晚嘆了口氣，這流程真的太長了。這一套流程下來，早上吃的那點東西早都消化了，本想動筷子，卻發現周圍根本沒有人動。好嘛，還沒完。
又經過一係列賜酒，拜謝，賜食，拜謝後，終於聽到宮人高呼：「禮畢——」。
此後才有人開始動筷子，終於可以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