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縣衙辦差（1 / 2）
此時，沈家大門口正堵著一群人，他們瞧著都是些二十來歲的年紀，眼神裡透著些混不吝，儼然就是一群混混流氓。
領頭的麵熟，正是大房家的獨子，沈財，秦氏首先就認出了他。
「沈財你這是要做什麼。」秦氏站在門口，看出了這群人的來者不善，這潑皮怕是要報上回的一箭之仇。
找上門的沈財渾身都是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他打量著沈家的院子，看到全是上好的青磚修成的，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媽的，誰知道你們竟然躲在鄉下偷扌莫住著這麼好的房子。」
秦氏狠狠啐了一口，「呸！這房子當年就是個草棚，是你爹瞧不上去了城裡，如今可是我們家一磚一瓦自已蓋起來的，輪不著你個衰仔亂叫！」
這時，在隔壁人家一起做織工的蘇衍聽到動靜，立馬趕了過來。
第一次見到如此高挑的女子，沈財有些驚奇，等瞧見了其麵容，他的眼神頓時變得迷離起來。
「呦，這妹子靚得可不像鄉下的。」
這輕佻的話聽得蘇衍直犯惡心，可不等她發作，就被秦氏一把護在了身後，「阿衍你先躲到屋裡去。」
蘇衍看了一眼門外氣勢洶洶的混混，沒有動身，卻被秦氏推了一把，然後乾脆扭頭進了屋內。
那沈財拔高了音量，吊兒郎當地叫道：「小媳婦進屋等我咯！」跟他一塊的混混們也都發出些搞怪的聲響，不堪入耳。
秦氏像一頭護犢子的母豹，怒道：「我倒要去找沈旺問問，你們家到底是怎麼教出你這麼個東西！」
「冚家鏟，上次老子喝醉酒讓你們撒了野，今天老子就在這，親眼讓你瞧瞧老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沈知呢，他不是有兩下子嗎，再來比劃比劃！」一群混混叫嚷起來。
這時候，周圍的村民也都漸漸多了起來，看著這副找茬的場麵指指點點。
圍觀的人越多，這些混混就越是來勁，恨不得讓所有人看看自已有多狠。
秦氏知道這群人的主要目標是沈知，這會更是希望沈知別回來。
見沈知不露麵，沈財更是覺得自已「兵強馬壯」。
他怪聲怪氣地對周圍人大聲說道：「哎，你們說這家的男人呢，這會了還隻有兩個娘們兒，是死了還是跑了，倒是給個信啊！」
周圍人議論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沈王氏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麵，指指點點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秦氏一個人站在門口，這些年的形單影隻她都扛過了，她什麼都不怕。
「今天隻有我在這，我就是男人，有什麼事就來找我！」這一瞬間的氣勢甚至蓋過了一群鬧事的混混。
「娘！」
秦氏一看，蘇衍正從屋裡出來，急道：「阿衍我不是讓你……」
隻見蘇衍左手一把平日裡切菜的菜刀，右手提著一把從前留下來的剔骨刀，風風火火地就大步走出來了。
「娘，給你。」
看著蘇衍遞過來的菜刀，秦氏一時間都沒緩過神來。
蘇衍擼起袖子提著刀，睥了一眼外邊鬧事的人，哪裡有半點害怕的神色。
秦氏眼神復雜地看了蘇衍一眼，然後接過了刀，氣勢洶洶。
圍觀的村民哪裡見過這副二人持刀並肩的場麵，一個個驚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更震撼的還得是直麵二人的沈財，包括跟他一塊的一些個痞子兄弟，他們的確是來鬧事的，可本來也就是想來嚇唬嚇唬，踹個門，再把人打一頓就到位了。
可是人對麵都拿刀了，他們這是上還是不上？真要動了刀，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而且，那剔骨刀可真大啊！
沈財色厲內荏了，眼珠子轉來轉去，看到這麼多圍觀的村民，臉上火辣辣的。
他忽然換了個口氣，「你們這是做什麼，沒王法了！大家都來看看，這家人之前來我們家借了錢，說好要還的結果不還，現在還要對我們動刀，這人哪裡有這麼做的！」
看著沈財上躥下跳地顛倒黑白，秦氏冷笑了一聲。
「呀，這多新鮮吶，原來沈大還在的時候，咱村裡的人困難的時候誰沒吃過沈家的一口米，自打這沈大成家之後，我可就沒見過沈家向誰伸過手，他們家借錢不還，這話說出來誰信。」
沈王氏的聲音又細又高，圍著的這麼多人都聽得真切，都附和了起來。
「我家小的剛出生的時候，還是喝的他們家送的羊奶哩。」
「沈大家的都是厚道人。」
……
見根本就沒有達到自已想要的效果，沈財有些急了，「怎麼不是真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誰來了都一樣，不還錢就報官！」
「咦？你爹是不是沈旺，這長得像著哩。」沈王氏驚喜道。
村裡年紀大的也有些認了出來。
沈王氏繼續說道：「沈旺不是跑去鎮上了嗎，這兒子都這麼大了啊。」
「老娘們兒你亂叫什麼，什麼叫跑去鎮上，再亂說話打爛你的嘴！」沈財怒喝道。
沈王氏當即不乾了，說她老這她哪忍得了，叉著月要就叫了起來：「瞎了你個衰仔的眼，老娘年輕的時候可是十裡八鄉的靚妹子，你爹那會偷看我洗澡還遭了沈老爺子一頓打哩！」
「阿嬸臉皮真厚。」一旁的小孩笑道。
村民們笑作一團，好不熱鬧。
混混們也都看向沈財，眼神相當精彩——兄弟你爹年輕的時候還有這歷史呢？
有人小聲對沈財說道：「兄弟，我看他們好像完全沒把你放在眼裡誒。」
氣急敗壞的沈財凶神惡煞地就要去拉扯沈王氏，「讓你嘴賤！」
沈王氏一邊尖叫一邊往人堆裡縮，一會就擠沒了影，「這孩子真嚇人！」
「都讓開，誰不讓開我打誰！」
村民們紛紛往後退，但是誰也沒有要跑的意思，更是沒一個人被沈財的威脅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