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鄭紅梅（1 / 1）
第二章
戴師傅是個不怎麼愛說話的人，估計政府機關呆久了，深諳禍從口出的道理。一路顛簸了3個多小時，從開始的城鎮到最後進山，漸漸的看不到一點人類生活的跡象。終於在天色已晚的時候到了我即將革命奮鬥，並且終身難忘的地方：河源。這是一個遠離城鎮的山區小村，三四個村落零零散散的占據了這個山穀。戴師傅送我到地方就馬不停蹄的趕回去了。我到村委的時候，門口站著五六個人。為首的是個60歲左右的老者，看我下車，激動的帶著眾人迎了上來，一把握住我的手說「歡迎向老師來我們村工作，歡迎歡迎…」一連說好幾個歡迎，讓我這個剛出學校大門的人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付書記您好，叫我小向就行」。付書記指著身邊的幾個人一一給我介紹。民兵連長付玉忠，會計沈紅霞，婦女主任鄭紅梅。付書記說「向老師一路辛苦了，那啥，紅梅趕緊招呼她們準備，咱們先吃飯」一路客套著，我被簇擁著來到村委東偏房裡，屋裡的桌子上已經擺上了幾個菜，兩個大瓷盆裡還冒著熱氣。兩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婦女正在旁邊的灶台上忙碌著。毫無疑問，我被安排到正對門的主賓坐了下來。「您看向老師，我們這窮鄉僻壤的，沒有什麼好吃的，您多擔待啊」付書記滿臉的謙卑和討好，因為窮，讓人不自覺的就感覺低人一等。兩個大瓷盆裡，一個是燉雞，另外一個沒看清，隻能看到是肉類，估計野兔之類的吧，這在這種小村子，應該規格很高了。「付書記您說哪裡話，我來是工作的，不是來吃吃喝喝的。這就很好，希望沒給村子添麻煩」「哈哈，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坐一天車了，來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會計沈紅霞拿酒給我也倒了一杯。大學的時候就沒少跟同學喝酒，所以酒端給我的時候我也沒過分推辭。中間酒場過程很常規，就不浪費大家眼球了，一筆帶過吧。酒過三巡，大家寒暄完後，付書記讓婦女主任鄭紅梅帶我去我的住所。附近四個村就這一個河源小學，四個村的孩子都在這一個學校。因為幾乎沒有支教老師願意來，所以學校沒有專門的教師宿舍。知道我來，村委比較重視，就在學校旁邊給我騰出來一院房子。鄭紅梅領我進了院子說「這是我大哥家的房子，他因為殘疾一輩子沒成家，在我嫁過來之後就沒見過，據說是出去拾荒走失了，這麼多年也不見人影。村裡剛修繕過，也打掃乾淨了，您將就下吧」。這是個兩間低矮瓦房，院子不大，也沒有配房，西南角一個小草棚，估計應該是廁所了。我簡單打量了一眼說「沒事，挺好 挺安靜的」。「不知道你沒帶行李鋪蓋，村裡也沒安排，這樣吧，我拿一套我家的你先用著行吧？」雖然我酒量還可以，但是耐不住這幾個人熱情的勸酒，多少有點酒意了。我說「那就麻煩鄭主任了」 鄭紅梅笑著說「別叫我鄭主任，屁大點官，不嫌棄的話叫我姐吧，我應該比你大點」。我說「我85年屬牛的」「那你就叫我姐吧，我83年的」「好的，那我就叫你紅梅姐了。」鄭紅梅嗬嗬的笑著，你先坐會，我去給你準備鋪蓋。說罷，鄭紅梅轉身出去了。山裡的月光真好，我仔細打量鄭紅梅的背影，有點微胖的身材，上身碎花的短袖，下身草綠色的裙子一直到腳踝。裸露的胳膊在月光的映襯下白的是那麼的刺眼。初來乍到，我還沒敢光明正大的看鄭紅梅的月匈，還是年輕啊。忽然間我靈光一閃：山村女人！之前隻在小說和錄像帶上看到過，現在我是不是有機會了？想到這裡，我忽然憧憬起這裡的生活來。鄭紅梅抱著一堆鋪蓋來了。「我先給你簡單鋪一下，明天村裡肯定還要給你準備下生活用品。」 鄭紅梅轉身給我鋪床。她彎著月要，背對著我一件一件的鋪在土炕上。正直夏天，她上身的碎花淺色短袖在她彎月要的時候被崩的很緊。綠色的裙子很薄，在燈光的映襯下，宛若透明的！將她玲瓏的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剛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她腳上穿了一雙女士拖鞋，算是吧，看樣式應該是涼鞋改的拖鞋。沒有穿襪子，目測37碼左右的腳，雪白雪白的腳丫，因為是背對我，又掂起腳跟，露出微微發紅的腳底板。好像是夠不到床裡麵，所以她雙腿跪在了床沿上，努力的爬下月要伸手去鋪平裡麵。無意間撅起了屁股，裙擺被拉伸起來，剛好能看到大腿往下的部分。雪白的大腿很有肉感，膝彎被折出兩道折痕，小腿白而勻稱。「好了，不早了 向老師早點休息吧」。沉浸在幻想裡的我沒注意鄭紅梅什麼時候已經鋪好了，她轉身看向我的時候，眼睛被我高高頂的帳篷給嚇了一跳，眼睛很不自然的轉向一邊，臉色微微有點泛紅。「那啥…謝謝紅梅姐了，真是麻煩姐了」我也被自已的齷蹉嚇醒了酒。完蛋，初來乍到，這第一印象就廢了。「我就住在旁邊的院子，有事喊我一聲就行。」鄭紅梅撩了撩頭發，很大方的沖我笑笑。這一笑讓我有點失神。吃飯的時候沒注意，她竟然還這麼漂亮。白皙的圓臉，大大的眼睛配合靈性的雙眼皮很是耐看。吃飯的時候應該是紮了辮子的，現在是披散著頭發，估計是剛才回家拿鋪蓋的時候解開了。兩捋頭發垂到月匈前，高高隆起成迷人的弧線。燈光有點暗，再加上喝酒的緣故，看我有點失神，她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緩過神來，我才意識到，這個破舊封閉的小山村就要伴隨我了，忽然有種失落感，十幾年學習生涯，竟然落到這份田地，唉，人生還沒開始就要失敗了麼？算了，睡覺！剛躺下，酒勁上來了，頭有點暈，還口渴的很。眼睛掃了一圈也沒發現水，喝酒的人都知道，酒後口渴是真難受。轉了一圈沒有辦法，我出門往隔壁院子看了看，還亮著燈，我走到牆根輕聲喊了下「紅梅姐，」，屋裡出來一人，正是紅梅姐，不過碎花短袖已經換成了沒有袖子的白色背心了。「姐，我渴了，屋裡沒水喝…」 「哎呀，忘記這回事了，你等下 我給你拿過去」鄭紅梅說罷就轉身進屋了。我進屋坐在炕上，沒辦法，連個椅子都沒有。從包裡拿出我帶來的一條東方煙，剛才吃飯的時候沒好意思抽。剛抽兩口，鄭紅梅提個暖壺，手裡還拿了兩個杯子過來。「杯子是去年鎮裡開會發的，一直沒用，我剛刷過了，就是沒茶葉了，平時我不喝茶，所以…」「沒事的，我喝點水就好，我喝了酒就容易口渴」。雖然口渴的難受，奈何暖壺裡剛倒出來的水太熱，一時間也沒法喝。「紅梅姐，家裡還有什麼人啊，沒看到大哥啊」，反正水還要涼一會，所以就想著跟鄭紅梅聊聊。「我家裡啊，兩個閨女，大的十四，小的六歲」。因為沒有椅子，鄭紅梅也自然的坐在了炕上。「十四？」我很納悶啊，她83年的怎麼可能。「大閨女不是我親生的，她媽媽生病沒了。我家你大哥比我大十一歲，我十九歲就嫁過來了，生了老二」。她說著這些雲淡風輕的，就好像敘述著別人家的事。「大哥是做什麼工作的啊」，鄭紅梅捋了捋耳邊的頭發說「跟村裡男人一樣，進山砍砍木頭，套套野物。家裡營務著七畝多地，山裡人就這樣，也就圖個餓不死就行了。」「那也挺好，大哥對你挺好的吧」。其實我就想套套她家的情況。「這個…」鄭紅梅好像不太想提及她男人的事。「那啥，我沒別的意思，以後咱們鄰居住著，我想多了解下，畢竟很多地方還要麻煩你們」，看到她有點為難，我趕緊打岔，畢竟讓別人跟你聊天感覺到舒服才是聊天的高情商。「其實也沒啥不好說的，你早晚也會知道。前年他進山下套的時候，趕上下大雨，山上本來路就不好走，大雨路滑，他門五個滑到澗裡去了，後來村裡組織人尋到他們的時候，就活了二蛋一個…」。「對不起啊姐，讓你想起傷心事了」，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沒事，他父母受不了打擊不到一年都走了，村裡照顧我，讓我當了婦女主任，好歹月月拿工資，生活還過得去…」「那姐以後家裡有點什麼事你直接招呼我，就拿我當親弟弟就行！是不是男人都有保護羸弱女人的本性？「你是大學生，是來當老師的，怎麼能看上我這農村婦女」鄭紅梅牽強的笑笑，以為我也就是說個場麵話。「說實話姐，我是獨生子，還真想著能有個姐姐呢，咱們能在這遇到，不就是很好的緣分麼？」不知道是喝酒的緣故還是真同情她，我自已都感覺到我很真誠。「行了，你趕緊喝點水，看你酒沒少喝，」「姐，我說真的，你看我背井離鄉來到這裡，無親無故的，我是真想有個姐姐」不知道怎麼的，我忽然一把抓住鄭紅梅的手，說話地有點激動了。鄭紅梅怔住了，她沒有反對我握著她的手，隻是用另外一隻手端給我水杯。「不熱了，趕緊喝點，剛才還嚷著口渴」我接過杯子，大口的喝了多半杯才作罷。把水杯遞給她，剛想說話，她忽然問我「你沒談女朋友？」 「哪有那麼容易，現在的女孩現實的很，都喜歡城裡有好工作的」她這麼一問，立馬說到我的痛處了，很自卑的低下了頭。唉，男人，沒有好的事業永遠都是卑微的，而且是刻到骨子裡的卑微。「一直沒處過女朋友？」「真的沒有，」其實我是處過一個的，可惜無疾而終，算了，過去的事不說了，眼睛裡進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