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箱：霧都】（三）眼前之人（1 / 2）
「噢噢，這本書啊，」阿爾弗雷德抬了抬自已的單邊眼鏡，「上麵的字符確實和文件裡的很像。不過還需要花時間考證一下。」
「那就麻煩您了，阿爾弗雷德先生。」藥胤塵有禮貌地鞠了一躬。
「結果我會在不久後通知你的。」阿爾弗雷德起身，示意傭人送藥頤沉離開，「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好的，辛苦您了。」
藥頤沉走在石板路堆積的大街上。夕陽的黃昏灑在街道上，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遠處，幾個剝牡蠣的小孩正蹲在一個個滿是牡蠣的水桶旁吃麵包，他們全身都是逆齡，頭發也亂成一團。
童工。
以前的時代是如此。
每個時代都有辛苦之人。然而卻不是每一份辛苦都能得到回報。
那幾個牡蠣童工的背後，站著幾個麵露疲態，神情嚴肅的大人。
也許達不到要求，這些童工會被懲罰吧。
自已和他們一樣大的時候，在做什麼呢？好像是每天上學，周末去少年宮學習奧數。那時候自已被一個高年級的學生欺負，也無力還手，誰也不敢告訴，每天心事重重。
但是那時候看來是牢籠的學校，其實也有不少開心的回憶。然而對眼前這些剝牡蠣殼的小孩來說，這才是真正的牢籠也說不定。
生下來便沒有自由，一到會吃飯的年紀就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勞動，所得的隻不過是勉強飽腹的微弱辛苦。之後他們的人生一會如此往復嗎？不好說。底層人的苦難，總是讓藥胤塵產生惻隱之心。
而那些小女孩，除去在這裡當勞工外，年紀再大些，就會被賣給別的男人，結婚，生育，再生下孩子。那樣的新家庭也許能拯救女孩，給她更好的生活；也許不過是重返往復，貧困的人生下貧困的人，代際永不消除。
藥胤塵想起來了，對於貧困女性的一些研究，還是大學時他暗戀的學姐告訴他的。那個學姐後來去留學了，而留學的國家，正是這次「箱子」的背景——英國。
如果自已在現實生活裡，也能有機會去應該看看就好了。
他成績不錯。也曾經以去留學為目標。然而當說出這一願望，看到家長明顯暗淡和微皺眉頭的神情，他又獨自將這個想法吞了進去。
「小藥啊，以後你來英國的時候找我吧。」回憶裡的學姐向他邀請。
「我……但願有機會吧。」
畢業後，他們再無聯係。他會悄悄關注她的朋友圈，裡麵並沒有男性出現的身影。
然而藥頤沉不敢再聯係她，他的自卑成了他的借口。
而她，也沒有主動來找過藥頤沉一次。或許對學姐來說，藥頤沉早已不過是一個隔在大洋彼岸的、曾經的學弟罷了。
夕陽的赤橙漸漸消退，點燈人將路燈點亮。夜晚快來襲了。
藥頤沉把自已從悲傷的、無可觸及的回憶裡抽離出來。再這麼下去，夜晚也會被染上悲傷的顏色。
藥胤塵回到那個維多利亞式的宅邸。女仆為他開了門。
「藥大少爺，您一個人回來嗎？白淺淺小姐呢？」女仆詫異地問。
藥頤沉這才回過神來。
他不明白白淺淺對他來說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帶領自已過新手村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