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見他(1 / 2)
那是我剛上大學的那一年,我喜歡上一個男孩,他不知不覺地走進我的心中,我酸澀了好久。
我處在熙攘的人群中,未曾想要看誰,可你就是吸引了我,此後,我再沒忘記你……
——
學校操場站台,班級迎新晚會合唱彩排。
那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他,默默在人群的角落,鴨舌帽壓得很低,差幾乎要看不見臉。
後來是他的聲音,在一眾男聲中都顯得低沉,低沉裡又夾雜磁性,是很獨特的。
於是我忍不住開口道:「同學,你聲音很好聽,可以當男主唱麼?」
男生抬頭看向我,對視的一秒,我心中生起癢意,我似乎不是很看得清他的臉,然,我記得他的眼神,是亮的,有暖意。
他點了點頭,回道:「可以。」
後來,我開始在上課的時候留意他。
——
一天上課。
我注意到他從前門走進來,我止不住地投去目光,男生一身黑,帽子依舊壓得很低,他路過我身旁,我視線一轉,落到了他的手上,骨節分明,白裡透粉。
又一次彩排,那是一天傍晚,那天的風有些大,我穿著薄外套,吹得一身冷勁,抬手梳理頭發之際,我發現他投來的目光,我立即別開視線,不敢看他的眼睛。
後來,我再也沒能忘記這個人,在班上,他是我除班長以外記住的第一個男生,然,我可不會去時刻關注班長上課在乾些啥。
後來,我欺騙了自已很久,我壓抑著心中對那個男生的好感,在數次他看向我時轉開了眼睛,我就是一個這麼矛盾的人,喜歡還要裝作不喜歡,故作清高。
再後來,我開始無法忽視自已的真實感受,他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裡,我倆不是談戀愛就是結婚,若依弗洛伊德夢是欲望的滿足,我的欲望也過於明顯了些。
當你夢到一個人之後,你就不可能再無視他,更何況是夢到和那個人談戀愛甚至於結婚。
我無數次不敢在現實中直視他的眼睛,見到他便想起我的夢,一想到夢的內容就是一陣羞恥感,在他麵前我難以自洽。
我就這樣對自已連哄帶騙的到了大二上學期。
我的大學第一年並不好過,這得從我高中時說起。
高二那一年,家裡生意破產,欠了很多外債,父親到邊境去謀機會,剩母親在家照顧我,母親脾氣一向不好,麵臨生計壓力脾氣更是陰晴不定,時時向我傳遞負麵情緒,施行道德綁架。
她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說:「敏敏啊,我們就你一個孩子,你得爭氣啊。」
她愁眉苦臉地說:「好在你成績還不錯,媽這心裡啊還算有點慰藉。」
後來,父親失聯了,母親跑到警局去報警,一直未果,自此,家不再是家,是酷刑所。
父親沒放過母親,母親沒放過自已,而他們都沒放過我,印象裡,父親失聯後,母親總是哭,邊哭邊罵父親,活得是越來越沒個人樣了。
從那以後,我不再笑,不再能夠感知得到所謂快樂。
我隻能充當一個假大人,還要故作成熟地去安慰母親,印象裡,那段時間,每次周末回家,我都會在母親房裡呆很久,聽著她哭訴,哭完以後,我再安慰她。
久而久之,被學習和家庭擠壓的我發現自已變成了一台麻木的機器,找不到生活的支點,隻是腦海裡常常浮出母親那句,要爭氣。
後來我開始手抖、心慌,我知道這是焦慮抑鬱的軀體症狀。然而,我不能病,我隻得逼迫自已去承受這一切,因為我深知,那段時間,我哪還能有自已啊?我也知道,一切都會過去的。
後來,我考上了這所大學,末端一流大學,總歸給了母親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