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長的代價（1 / 2）
陌染不記得自已是如何回來的，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她的記憶停留在了祈慕無助下墜的時候，仿佛一切都如同一場噩夢。
毫無血色的臉，緩緩睜開空洞的眼睛，打量著四周，刺鼻的消毒水在空氣中彌漫，一身病號服的陌染躺在床上，張嘴想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動動手卻發現自已已經無力再支撐起自已的身體，現在的她躺在床上，形同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
「祁太太，祈慕的事我也感到惋惜，可是小染還沒醒，能否先回去？」門口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盡量壓低了聲線。
「我兒子死了，陌染一定脫不了關係，為什麼她會和我兒子一起出現在那棟樓頂，她總要給我一個交代，別以為裝病就可以躲過去，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個女人憤怒的指著眼前的男人，眼中掩飾不住的恨意下，藏著些許悲痛，丟下一句狠話轉身就走。
一隻手搭在病房的門把手上，卻沒有打開門，男人深深的嘆了口氣，收回了手，在醫院走廊的座椅上坐了下來，不知在想什麼。
而此時的陌染，已經將對話聽的十分清楚，那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祈慕，真的已經死了嗎？原來，一切不是夢，他真的死了……
此刻痛意席卷而來，在全身上下遊走，眼淚從眼睛裡奪眶而出，她分不清是因為生病導致身體上的疼痛，還是內心最深處的絕望在作祟，她隻知現在她的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要撕裂她身體一般，痛到無法呼吸。
往日種種猶如刀尖刺入心髒，讓她心跳停止，她無法控製自已的顫抖起來，她多想有人能拉她一把，幫幫她，絕望的張開嘴想呼喊，可是乾澀的喉嚨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為何會那般痛？原來失去一切，是如此滋味……
此刻她感覺自已快要窒息，呼吸困難，拚命的抬起手，用盡全身力氣去觸碰旁邊桌子上的杯子，把它推到地上發出聲響，可是疼痛並沒有打算放過她，讓她再一次吐出一口鮮血。
「小染！」聽到動靜的男人沖進病房，看到奄奄一息的陌染，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扶起已經快要掉到床下的陌染。
「爸……幫幫我……」如同蚊子聲音大小的陌染，就像看到了一絲救命稻草，她已經支撐不住了，昏厥過去。
「醫生！醫生！」陌遠瘋了般的跑出病房，一路狂奔到護士站，此刻的他真的慌了神。
「陌先生不用太擔心，她隻是傷心過度導致的昏厥，加上已經昏迷了兩天，有些體虛，我去開藥，一會護士會來給她輸液，很快就會蘇醒。」看到眼前這一幕，確實嚇了一跳，醫生檢查完陌染的身體，發現沒什麼大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那為什麼會吐血？」
「急火攻心，這是心病，陌先生要好好寬慰她才是。」醫生說完便走出了病房。
陌遠木楞的坐在床邊，看著憔悴的陌染，想起剛剛她那般模樣，心中泛起一陣懊惱，如果不是自已疏忽大意，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爸……」臨近天黑，陌染才悠悠轉醒，睜開眼看著床邊的陌遠，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酸澀。
「小染，你怎麼樣？好點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看到陌染憔悴的樣子不減分毫，擔憂的詢問起來。
「我沒事了。」看著一臉煩憂的陌遠，她都差點相信了眼前的人，不是那個拋妻棄子的男人，而是一個關愛子女的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