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劍（1 / 2）
這小孩子的把戲，真是。
罷了，蕭未冥也不欲計較，隻跟著狗狗朝前走著，邵曄則仍然是落後蕭未冥半步地跟著。
悅城，中心區偏郊外的一個宅子，門匾也無，周圍都是一些不起眼的老宅子，古牆青瓦，老樹粗壯，很有年頭的居民集聚地。
大隱隱於市，蕭未冥心頭冒出這麼一句來。
看來，果真是兮兮的手筆，當真是得了自已真傳。
「汪汪汪汪汪」
——大哥，我回來了，我帶著老大回來了，哦，還有他的保鏢。
還未進門，狗狗就在門外開始大聲報喜。
隨著蕭未冥進入後，邵曄這才發現這院中一方木桌上躺著一柄劍，劍鞘擺在一旁，劍身鋥亮與劍柄處的寶石交相輝映，很是古樸神聖。
邵曄心道，這便是仙君的配劍，兮月神劍嗎？
看似沒什麼特殊的，與其他玄劍似乎區別不是很大，但眼神對上就是會有一股莫名的向往之情，夾雜著些許的敬仰與畏懼。
才進門，蕭未冥就瞧見了兮兮，他暗暗打量了一下，沒發現兮兮劍有受到什麼不好的遭遇，這才放心了。
兮兮劍自然也是老早就聽到二弟的汪汪叫，此時自然是不好泄露他靈劍的身份，便裝作一動不動地乖巧地躺在院內木桌上，同時傳音給狗狗。
「老大？你是說抱著你的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破布衣衫，頭發鬆散，渾身上下透露著懶散氣息，恨不得向全天下公告我就是個廢物的凡人？是我們老大？
他哪裡有一點像老大了，單就這張禍國殃民的小白臉，哪裡比得上我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老大了？」
蕭未冥自然也是聽到了這傳音，他在一旁聽得有些樂嗬，特別是看到懷中狗狗臉色極度變幻，最後變成大事不妙的復雜表情之後。
但轉頭一想，這倆小崽子半年間都學了些什麼東西，這麼能言善道地，出口就是如此粗鄙言語。
又生生遏製住沖天怒氣，咬著後槽牙道：「好，很好，非常好。」
「如此，仙君生平鐵定就是賤兮兮你搞的鬼了。」
蕭未冥抱著狗狗朝著木桌走近，伸手壓住劍柄，道：
「不錯啊兮兮，來凡間一趟，嘴皮子練得這般厲害，文采也見長啊。」
桌上的兮兮劍本想偽裝成普通玄劍，此時聞言不妙就要逃跑，卻已經被自家老大給死死摁住了。
不是他逃不了，而是不敢逃，尤其是在這種老大極度憤怒的情況下。
果不其然，蕭未冥怒氣不減，右手食指和中指依然按著劍柄，道：
「看你這勢頭，不僅在三小隻裡當大哥，以後是不是也要爬到我頭上去作威作福了？」
言畢，蕭未冥鬆開桎梏，又放下狗狗，看向兩隻小崽子，站得隨意，眼神卻淩厲。
「老，老大。」
驚嚇之餘，兮兮劍突然就冒出劍靈，一個半透明的小孩飄在半空，聲音顫抖。
「嗯？」蕭未冥一個斜眼。
撲通兩聲，一劍靈，一狗，雙雙跪下，齊齊認錯，「老大，我錯了。」
蕭未冥沉默著，幾息過後，便道：「平日裡按家法，此刻應由塔子動手。今天塔子不在，就先欠著。」
聞言，倆小崽子就要站起身來。
「讓你們起來了嗎？」蕭未冥眼睛一眯。
又是撲通兩聲，倆小崽子再次下跪認錯。
「老大，我真知道錯了。」
「汪汪！」
——我也是，我也知道錯了。
「別汪了，這兒沒外人，說人話。」
蕭未冥自個兒順著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又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後，才慢悠悠道，
「說說，錯哪兒了？」
兮兮劍乖乖出聲：「錯在，我不該把仙君生平誇大化，有很多確實是我瞎寫的，對不起。
畢竟老大你好多次出門的時候都沒帶我們，我們也隻是從你那兒聽來的故事，主要是你講的故事，等我們寫下來的時候，細節不是很清楚，我們也是沒辦法才靠瞎編才把他們補全了。」
蕭未冥道：「先交代下為什麼把我老底全兜了。」
「這說來話長。」
兮兮劍仰頭眼巴巴地看向自家老大，狗狗也跟著兮兮大哥一起乖乖賣萌、示弱。
蕭未冥輕抬下巴，示意他們起來，自已找個位子坐了。
倆小崽子坐下後，狗狗率先開口，狗吐人言，道：「當時主要是狗狗很餓。」
二人出了虞山之後，狗狗央求大哥，道：「大哥，你去討點乾糧來唄。」
兮兮劍自然不樂意，「不去，那些凡夫俗子，嗬，哪裡配。」
狗狗繼續央求：「但是好餓。」
兮兮劍沉默著，帶著狗狗去到離虞山不遠的悅城。
他們剛進悅城，就聽到城中一眾凡人無處不在的討論聲，全都是關於仙君隕落的事情，坊間熱潮一時無倆。
悅城居民一號：「聽說了沒？靈犀仙君飛升失敗，被雷劈死了。 」
悅城居民二號：「聽說了，據說可嚇人了，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悅城居民三號：「嘖嘖嘖，可惜了。」
悅城居民四號：「這有啥可惜的，仙君都活了多久了，不說封山百年，起碼封山之前應該也有個萬年的歲月吧。」
悅城居民五號：「那確實不可惜，我肯定是不願意活那麼久的。」
狗狗正欲上前去咬那些隨意嚼舌根的凡人，兮兮劍卻躲在一隊才進城的商隊後麵，高聲反駁了。
「你才失敗呢，你才被雷劈死呢！」
「我們老大分明是飛升成功，渡劫是圓夢了，你個凡夫俗子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