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後你就叫做「墨星」（1 / 2）
幽暗狹長的窄道中，環境髒亂，住著許多無家無歸的乞丐和流民，他們大多衣著破爛不堪，皮膚灰黃，指甲汙濁，瞳孔裡看不見一絲光亮。
今日這卻來了一位與這裡格格不入的貴人，他衣著華貴，氣質冷冽，嚴厲的模樣嚇退了許多想討食的人。
「你叫什麼？」男子語氣溫和地問著一黑發男童。
「我沒有名字。這兒的孩子是長不大的，不需要這種東西。」
稚童手中緊握著一個已經乾冷硬的麵餅，神情有些警惕。
男子就這樣安靜地看著他吃餅，直至啃完。
「那你願意和我走嗎？」語氣裡沒有一絲等待的不耐煩。
稚童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陌生人，好像在考慮他話的真實性。
不過，也沒有更壞的情況了。
「好。」他脆生生地回答，像是下定了決定。
男子望向他的目光多了幾分滿意和欣賞。
他側身蹲下，將那隻寬厚有力的大手伸向他，一點也不嫌棄稚童。
目光觸及那隻手，稚童這一次沒有猶豫，自然地握上它，目光中隻有平淡，更顯冷靜。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有大聲叫賣的，有買家，有行人，有流連歡愉的，有意氣風發的，亦有老態龍鍾的。
這是稚童第一次遊走在市井中，作為普通人。
「你想吃點什麼嘛？」似是注意到他的好奇，男子征求他的意見。
「隨便，都行。」反正他沒吃過什麼好東西。
「那就走吧。」男子牽著他走得急了些，但仍然顧著他，走得時快時慢。
「那我以後叫什麼？」這一次，是他真心地發問。
「以後你就叫做『墨星』，星星的星。」
「嗯。」
稚童將他的名字在心裡默念，他以後會是墨星，將來也是。
此時正是清晨，露水還未消融，小道旁那些水陸草木之花上還沾著幾滴晶瑩，潔白無瑕，空氣中隱隱透著水氣，彌漫卻清爽。
青翠的碧竹葉被昨夜雨水擊打得猛烈，有躺在地的，似一層草皮。有飄盪在空中的，宛如循風飛舞的綠蝴蝶。
「蓮姐姐！」
竹樓小道旁的少女奔向院門，她的麵色微紅，小口喘氣，笑顏有說不出的陽光明媚。
「小時候天天悶在屋裡，長大後倒是越發跳脫了。」蓮的語氣依舊是平日的親和。
少女又笑了笑，俏皮地眨巴眨巴著眼，扮鬼臉嚇她。
蓮也忍不住微微嘴角上揚。
「累了吧？」她詢問道，卻是肯定的語氣。
「嗯！」少女頭點個不停，神情有些許勞累，卻夾帶著天真可愛。
「我去端糖水給你喝吧。」
「好，謝謝蓮姐姐！」虞寧向她道謝。
蓮沒有遲疑，很快就進屋倒水去了。
虞寧透過黑球看見她拿出一個小包的東西，看了很久，又終於撒在水裡。
她將視線移開，投向蓮離開的方向，似是等得太久，語氣除了一貫的甜軟還多了幾分躁意。
「蓮姐姐，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啊，我要渴死在這了。」有些埋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