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朱芸現身（1 / 2）
村子晚上沒有路燈，小路縱橫交錯。
朱芸似乎在故意引導李若生，忽得不見蹤跡，卻總是在拐角處留下一抹倩影。
夜幕下不時傳來幾聲狗叫，借著月色，李若生一路追到村裡堆積木料的空地上。
月光灑下的銀輝籠罩在朱芸身上。
她翹著二郎腿坐在半截樹墩上，托著腦袋笑眯眯地看向氣喘籲籲的李若生。
「聊聊天？」
見她沒有逃走的意思，李若生坐到她旁邊的矮木樁，警惕的盯著她。
問題交織，紛亂復雜。
李若生不確定能從朱芸這得到答案。
可是朱芸不管李若生的糾結，望著月亮自顧自的說。
「我弟弟是不是很愛惹麻煩，但他心腸不壞。在我還不是朱芸的時候，有個妹妹，她跟朱翊一樣，古靈精怪的。」
朱芸似是陷入回憶，眼中不自覺流露出溫情和欣喜。
聲音溫和的補充道：「如果她沒死，現在應該跟朱翊一樣。」
轉瞬眼底的笑意開始扭曲，玩味地掃視李若生。
在朱芸平靜的外表下，李若生直覺感應到一絲詭異的癲狂。
像是平靜的湖麵下，潛藏蟄伏的捕獵者，壓抑嗜血的渴望，等待品嘗來之不易的血肉。
李若生微不可察地將手覆住後月要的匕首，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朱芸起身背對李若生，月光將她的影子遮蓋在李若生身上，寒意四起。
「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若生，真是好名字。」
像是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她突然放聲大笑，笑聲癲狂，在空盪的場地上回響。
「李若生！你確定這個世界是真的嗎？」
原本明艷的麵容因詭異的笑容不斷扭曲，她轉身半跪在李若生身前。
「你想沒想過，為什麼你能讓孤兒院裡的孩子起死回生。」
聽到孤兒院，李若生警鈴大作，幾乎是下意識去掏出月要間的符籙，身體卻在瞬間動彈不得。
朱芸繼續道：「李若生，你好好想想，孤兒院裡救下的，究竟是一群孩子，還是一攤爛肉。」
「你逆轉的究竟是他人的生死，還是自已的天道。」
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朱翊的劃破黑夜的尖叫和王川焦急的呼喊。
李若生掙紮著想張口，卻無論如何也動不了一絲一毫。
朱芸緩緩起身，安撫般輕拍李若生的腦袋，沖李若生擺擺手告別，直到身影逐漸被黑暗吞噬。
聲音不斷在李若生耳邊回響。
「虛實相生，鬼和人，真和假，李若生，你真的分得清嗎？」
待朱芸行蹤全無，身上的禁錮這才解除。
李若生揉揉僵硬的手腕。
她甚至沒注意到朱芸何時給她下的禁咒。
「王道長救我！啊啊啊啊！！你別過來！李大師救我！」
滿身符籙的朱翊看見李若生，哭喊著從漆黑的小路中跑出來，不時抖掉一兩張符紙。
身後，常安麵色慘白，神色陰鬱，一襲紅衣飄在空中，寸步不離。
李若生跑出來的時候，她沒辦法靠近王川，隻能跟在朱翊身後。
誰知道朱翊看見她在身後，鬼哭狼嚎越跑越快。
常安還挺鬱悶的，她有那麼嚇人嗎，明明以前還有鬼誇她好看呢。
「朱兄弟，常姑娘不會傷你的。」
王川怕傷到常安，又怕跟不上朱翊，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麵跑。
李若生嘆口氣。
太平的日子看來算是徹底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