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五哥和五嫂〔二〕（1 / 2）
五哥這人，是個莽夫，可以用很多辭藻堆砌起來形容他。有一身憨力氣，愛酒如命，每日早餐，必兩杯白酒下肚。家裡這麼多年，沒有任何積蓄，衣服鞋子，大多是親戚鄰居給的。我問我媽，那要是五哥五嫂生病了，咋搞？去一趟醫院大幾百，上千。媽媽說，她們夫妻從來不生病，新冠那兩年，也是比村裡其他人硬挺。她說『』我反正是從來沒看到他兩口子生病『』。
五哥時常掛嘴上的一句話就是，『吃穿在身，隻修今生』，從他的臉上，永遠看不到生活的窘迫。五哥能乾活，但是他選擇隻要今天當日的生活。
五哥生活來源之一是幫十裡八鄉村民整農活，賺取一些勞力活的錢，比如，早春犁地，給秧苗噴農藥，雙搶時候捆綁稻穀，幫鄰裡殺年豬等等一些農活。這種情況下，五哥既能從村民們管一頓飯中解決日常溫飽，又能賺一些小錢。這些錢財，零零散散，做一天，就有，荒一天就無。所以五哥隻滿足能換一瓶燒酒，生活便足矣。
五哥生活來源之二就是打魚扌莫蝦。江漢平原淡水豐富，經驗豐富的村裡人，閒暇時，捕捉一些野生小魚小蝦，黃骨魚鱔魚，交給家裡的婆娘們提到近郊的鎮上換一些零花錢。五哥賣了野魚野蝦後，換來的，都是他連續數日的酒錢，少量金額會買些肉，回來給五嫂過生活，所以五嫂常年是沒有經濟來源的農村婦女，緊憑五哥良心，才能有一些日常的好菜下飯。五哥有時候耍酒瘋，嫌棄五嫂飲食不好，五嫂隻委屈抹眼淚。
早些年，我記得我年幼時，五嫂剛嫁過來時候，也是很勤勞的，種稻米，修整菜園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有時會出去鎮裡市裡幫工，那是生活有盼頭，後來，也許是五哥常年酒不離手，作為家裡主要勞動力，無法維持基本的生活來源，不務正業，索性五嫂也隨了五哥，兩夫妻的日子也就開始得過且過了。
五哥五嫂，說，『唉，不想做事，反正總是這樣，沒什麼起色，做一輩子也翻不起波浪，就這樣吧，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