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殿不聞民生死,亂世少郎存善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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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炎炎酷日不留情麵的灼燒著大地,遠處棲龍山上的宮殿在陽光的照射下惹人眼目,像是用金磚蓋起來一般。棲龍山腳被高牆圍起,連飛鳥都放不得一隻進去,山頂主殿兩旁海棠開的正旺,賞心悅目,芳香撲鼻。

「哎呀!你個死臭老頭挑著大糞要去趕胎啊!哎呦呦這真是天殺的沒娘的搞這些東西在裡頭啊,這是你的剩飯啊老不……」一陣謾罵聲在整個街道回響,喋喋不休,那是隻有布店老板娘「刀嘴婆」才能發出的音調。隨著聲音尋去,一個頭戴破草帽,身上裹著件薄薄的布衣裳,背後縫著一朵小花,腿上掛著破爛麻布短腳褲的老漢挑著兩桶糞便急匆匆的穿過主街道而去,身後留下的是一陣陣捂著鼻子的謾罵聲。淵欒在房頂上正陶醉於宮殿上的美景,也被這尖銳的聲音和刺鼻的氣味拉回了現實。

這是是棲龍山腳下的一個大村莊,主街道連接著圍牆大門,而村民們隻敢在離大門二裡外的地方修建村莊,主街道賣的都是平常的生活用品,小吃酒館等,但是隻要宮裡的人一出來,整個街道必須乾乾淨淨,見不到一個他們眼中的「賤民」。整個村都知道這條規矩,所以平常主街道的人都是做生意的,管事的,官差,官老爺或者他們的家眷親屬等。

淵欒坐起身來,看著往東邊奔跑的老漢,他認得,這是西畜村裡專門給養牲口的跛腳挑糞的老瘦子,六十多了,平常都會把糞挑去西畜村專門的糞坑。淵欒跟他有點交集,大雨年的時候,淵欒家的堂屋頂被沖塌了,光淵欒一個人沒辦法修補,老瘦子看到後便趕來幫忙,兩人折騰了一夜才把頂補好,好在老瘦子乾活紮實,後麵也沒在漏過雨。為此,淵欒母親用布料縫了朵海棠花衣服給老瘦子穿著,他喜歡極了。百無聊賴的淵欒想跟上去探個究竟,沿著房頂一路走到老瘦子停下來的地方。

「生了啊,生了啊,是個小胖子,帶把的,哎呦我的菩薩佛祖,太好了太好了。」老瘦子懷裡抱著孩子左右搖搖,眼睛戀戀不舍的注視著孩子,可能是因為身上的味道,孩子一直在哇哇大哭。一刻過後,孩子他爸接過手來,安撫著孩子並哽咽的呢喃著:「你母親沒了,你母親……」老瘦子看了看屋子裡,知道了咋回事,拍著兒子說道:「趕緊給孩子找個奶餵,別餓著了,我還得去倒大糞呢。」說完挑著大糞就往東畜村的糞坑裡走。淵欒知道了,老瘦頭要去東畜村看剛出去的孫子,但如果走他們能走的路,得從村外麵繞一天的路程,而從主街走,隻需要幾個時辰就到了,於是他顧不了這麼多,心想著後麵有地方髒了擦擦就得了,於是老瘦子就成了第一個從主街過路的挑糞村民。

「誒,老東西,站住!」老瘦子聽到聲音後轉身,心口便重重的挨了一腳,連人帶桶飛了出去,來者是官差。「有人說你在主街上撒糞是不是,老家夥,你想死是不是還得拉人墊背,啊!?」帶頭那個用手指著老瘦子,惡狠狠的盯著他。淵欒見情勢不妙,但又不敢上前說什麼,本來自已就身份低賤,但聽得老漢被打的哭天喊地,淵欒也鼓了鼓勇氣跳下房頂,雙手作揖陪笑著說道:「幾位官爺,幾位官爺,這個老漢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急著看孩子才從這裡走的,你看這段時間殿裡也沒人出來,不如讓他去把大街擦擦乾淨,以後不許他過就是了。」帶頭的官差仔細打量了一下淵欒,身高七尺有餘,體型瘦弱,頭戴鬥笠,身穿著黑色裹身衣,一雙布鞋帶著點補丁,麵容清秀,雙眼皮高鼻梁薄嘴唇,細看還是俊俏模樣,應為弱冠之年,月要間還別有一把佩劍。「你是哪來的小東西,難不成和這老家夥是一夥的?」沒等淵欒反應過來,啪,一腳,淵欒被旁邊的官差踢飛出去,「野小子,別以為爺爺認不得你,你就是個狗屁奴才…」說完把淵欒月要間別著的木劍抽出來,重重摔斷在麵前。帶頭人背上雙手輕蔑一笑:「還學人家耍劍呢,哼哼,好了小子,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說完手一揮指向老瘦子:「處理好。」轉頭便走了。

淵欒回到家中,他不知道老瘦子會怎樣,細細回想一番,隻覺得心有餘悸,後背發涼,他是哪來的勇氣敢去得罪他們,如果他們想,宰了他如同捏螞蟻一般,想到這,淵欒額頭冒汗,雙腿發軟,急忙跑到門口四處張望並把門關的死死的。到了夜晚,淵欒母親回到家中,眉頭緊皺,進門便坐在椅子上躊躇。片刻之後,淵欒跪在母親麵前,哀求著母親說要搬家,「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乾啥了,你說說你本事沒有還敢和人家官差叫板,你是不是活膩歪了。」說著母親帶著哭腔指著淵欒的腦袋。「我已經跟主家子說了,求求他們,已經跟官差們打過招呼了,以後再敢這樣,你對得起我跟你爹嗎!」淵欒聽後,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主家子是專門給宮裡送花的,多少有點關係,主家內人喜愛刺繡,剛好淵欒母親會點手藝,便長期在主家子裡幫忙。

淵欒自小便有超出常人的聽力,隻要聽過兩次,就能從較遠的地方辨別是何種聲音,很多時候他在主家乾活乾的很漂亮,讓主家很滿意,偏偏就是喜歡舞劍,爬高上低,但他有自知之明,隻敢在家中嬉戲,自已做了把木劍,不過現在,他的夢想也隨著木劍的斷裂而煙消雲散了。從此以後,他暗暗發誓要為主家報恩報德。「老瘦子怎麼樣?」淵欒弱弱的問道。「你還敢問!你是不是想讓你娘我屍骨無存啊!」淵欒母親勃然大怒,踹了他一腳便回房去了。

即便是天子腳下,草芥人命之事不足為奇。

狗仗人勢四院吠,往來家丁欺人衰,

鐵匠提錘碎人腦,肉鋪持刀剮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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