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悔（1 / 2）
晨曦的陽光照進房間，透過玻璃，在窗簾上映出影子來，這間屋子的主人將東西收拾好，又將窗簾拉起。
溫清瀾仔細清點著顏料的顏色和數量，她原先放在畫室裡的已經用完了，總借別人的顏料令她有些在意，虞夫人已經將這個月的學費和生活費打進她的卡裡了，顏料是前幾天才買的，昨天剛到，恰逢今天要上早課。
溫清瀾拿著顏料下樓去，京淮一中整個年級在上周已經進行了周測。京淮一中實行的製度令人心驚膽戰，不論周測月考期中考末考，隻要在AB班的同學校排一掉，馬上收拾東西走人。溫清瀾說幸運又不幸運，她周測成績剛好在第五十名的前兩名，也就是第四十九名。
溫清瀾住的地方是京都有名的公寓，芳華裡。芳華裡以綠化出名，恍若林間，頗為安靜，又因地處市中心，一層一戶，一樓十二層，房價直線上升。
晨光照射在女孩身上，她迎光而走，三千青絲披下，纖細的手腕上戴著皮筋，背上背著她的美術用品，那似是沉重的，走的極緩。溫清瀾踏在小道上，滿心愉悅。
晨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悄悄在地上照射出了影子。
晨間小道上並無幾人，溫清瀾走著，低著頭，看著手中的表，她的早課是從八點開始到十點結束的，溫清瀾不喜歡遲到，六七點便起了。
芳華裡到榆木畫室還是很遠的，至少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七十二路公交車一般七點發車，要不了幾分鍾就到芳華裡了。現在是七點五十七分，有些來不及了。
溫清瀾腳步匆匆，與一個又一個人擦肩而過，而這其中，一位早起晨跑結束的男孩停下了腳步。
蔣南忘回首望著腳步匆匆的女孩，他覺著，應是自已認識的人，但畢竟是周六，自已認識的人身著休閒裝，認不出和認錯是極有可能的。
他不再回想，朝著一號樓的方向走去。
蔣南忘剛一將房門打開，裡間便傳來一道溫婉卻不容任何人拒絕的聲音。
「晨跑回來了？之前的事考慮了嗎？」泠會煙在廚房裡弄著早餐，對著蔣南忘道。
「蔣無明出去了？沒吃早餐嗎？」蔣南忘答非所問提到了蔣父。
泠會煙聞聲，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動作。走出廚房，站在房門前望著蔣南忘接下來的一舉一動。蔣南忘抬眸看了一眼泠會煙，他對於泠會煙已經可以做到視若無睹，他不給予任何回應，進房拿了換洗衣物就進了浴室。
等蔣南忘出來的時候，泠會煙依舊站在廚房門口，廚房中蒸著的麵包早已糊了。蔣南忘走進廚房，將鍋中的麵包倒掉，才 緩緩對泠會煙道。
「不考慮，現在已經七點三十了，你今天還有早課要上，確定要現在和我吵嗎？」
泠會煙啞言。她今天確實要上早課，她沒有時間和精力跟蔣南忘吵，她眼中的怒火已是藏不住了。
泠會煙將圍裙換下，連吃沒吃早餐也不管，換了鞋便走了。徒留蔣南忘一人。
溫清瀾在畫室外瞧見了黎椿燼，她剛到畫室便瞧見黎椿燼東張西望，像是在找誰。她剛一進去，黎椿燼就湊上來。
「小姐，真叫小的久等。」
「黎小姐來的挺早。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沒有，太陽在東邊。」
「溫小姐，小的聽說嘉洋國際新開了家店。」
「想去直說。」
「小姐人真好。」
兩個人聊著那些有的沒的，約莫七點五十幾，畫室老師便來了。
玻璃窗外的樹沙沙作響，隨風而起。臨近秋季，外間依舊炎熱。
「你排的線太明顯了，會顯得很不自然。」
「這裡太突兀了，試試這樣，或許會更好。」畫室老師耐心教導著。
時間一晃，便是十點。溫清瀾 和黎椿燼同老師道過別，朝著嘉洋國際走去，榆木畫室離嘉洋國際還是有些遠的，徒步過去少說也是要二十來分鍾。
「小姐，你說為什麼都秋天了，天 還是那麼熱啊。」黎椿燼抱怨著。
「不知道。」
「畫室真好，一輩子熱愛空調。」黎椿燼說著，身子緩緩靠近溫清瀾。
「說話歸說話，能不能不要挨我。」溫清瀾將她推開，有些嫌棄地拍了拍肩上的汗。
「小姐，你不能這樣。」黎椿燼已經死在了悲傷之中。
兩個女孩打打鬧鬧，有說有笑，朝著嘉洋國際走去。
秦晟和蔣南忘在商場二樓裡漫無目的地走著。蔣南忘是被秦晟拉來的。
他不解，兩個男生來商場買什麼，他記得今天不是周茗雅的生日啊，難道他記錯了？他看向秦晟，眉頭緊緊皺在一塊，問。
「今天是阿姨生日？」
「周大夫生日可不是在九月下旬的。」
「那你拉我來嘉洋國際乾什麼？」
秦晟不語，隻是靜靜瞧著蔣南忘。
蔣南忘挑眉，秦晟走向欄杆那，望了會，似是瞧見了什麼，用手指著一樓的人群，對蔣南忘道。
「你看到了京淮一中的學生了嗎？」
蔣南忘聞言，順著他手所指的方向望去。今天是周六，來逛商場的人很多，蔣南忘看了好一會，才瞧見今天早上和他擦肩而過的就是溫清瀾。
他有些驚訝。畢竟溫清瀾進了這個班起，就一直是沉默寡言的，並不常在班裡走動，他還為此認為溫清瀾的父母為了讓她做美術生而不停賺錢。
因為這個，所以她才沉默寡言。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人家不僅有錢，還低調。
秦晟在一旁等得急了，一直盯著他。眼看人家走了蔣南忘還沒回他，他更急了。
「你到底看到沒有？」秦晟皺眉。
「看到了。」
「那你怎麼看那麼久？」
「想事情。」
「」秦晟除了沉默就不知道怎麼回應蔣南忘了。
「所以。你看到了那兩個女生了嗎？」
「看到了。」
「認識裡麵其中的一個嗎？」
「認識。」
這下秦晟高興了，但他遲遲不見蔣南忘的下文，便知道蔣南忘要他說出個理所然，不然不會告訴他。
「之前認識過她旁邊的那位。也給她送過禮物，隻不過不是親手。」秦晟沒有明確的說明，粗略說給蔣南忘聽。
「秦然知道嗎？」
「知道。」
「你家周大夫呢？」
「不知道。」
「你不會又隻是玩玩而已吧？」
「不是。這回真的。」
蔣南忘聽著答復，又再次挑眉。對於秦晟的改變，他很驚訝。
「你給她送禮物，而且還是認真的。不怕人家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