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糖蘿卜兒(1 / 2)
老頭兒給她兜一瓢冷水:「不過,可著整個北京都找不到一個女廚子,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話雖不好聽,但是實話。
任胭找了五天的活,跑遍了大宅小院和飯館茶肆,倒是有雇丫頭老媽子的,就是不要女廚子,甚至還有給她往八大胡同指路的。
她不是瞧不起傭人,畢竟廚子在這年頭裡也是下九流。
娘憋屈在深宅大院的角落裡一輩子,教她這門手藝不容易。
日子能將就,但人不能湊活著。
所以等給母親出完殯,她就到處打聽誰家招廚子,一來手裡錢壓根兒不夠活時天半月,二來她不能把手藝撂下。
可辮子好剪。根深蒂固的偏見難除。
人隻要男人,瞧不上姑娘,言語裡占兩句便宜,翻臉攆人。
也有好言相勸的:「這可不是您能乾的活,回頭再冒犯了灶王爺,我這兩邊落不著好!」
說話的時候,路邊牆上還貼著男女平權的標語。
發黃的紙條卷著邊兒,笑話一樣!
今年是第六天,在無功而返,他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哎,姑娘。」
老頭兒瞅她「你不會真要去鴻雉堂吧?」
任胭撣撣褲子上的灰:「是啊,謝謝您!」
她走了。
包子鋪掌櫃的兜著袋包子來,嫌棄地丟地上:「那姑娘給付的賬。」
老頭兒眯著眼:「可惜了,好姑娘!」
「呦,胡子是粘的,眉毛是畫的,跟這蒙我吶!」
任胭手裡掐著菜刀,眼瞅著鴻雉堂的堂頭把她臉上的偽裝給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