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 我怎樣才能當莊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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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饒莊中如今居住了近千人,他們世代生息於此至少已有六百年歷史。並不是說這處天地秘境的歷史隻有六百年,而是更久遠的年代沒有留下記載,六百年前的情況如今的莊主謝敬之亦不得而知。

此地在兩條河流交匯環抱的深山中,平日很少有人來,但是在古代卻收留過不少人,大多是誤入此地的逃難或逃荒者

在漫長的農耕社會年代,社會發展速度非常緩慢,哪怕幾百年也沒有太大改變,人們一旦遭逢亂世則朝不保夕。翠饒莊則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這裡的生活富足而安寧,沒有戰亂與飢荒,也遠離了塵世紛爭,人們當然願意留下來定居。

翠饒莊收留外來者的條件,就是讓他們發誓保守秘密,而最好的保密方式當然就是留在天地秘境中。逃進深山裡的人隻是為了活命,能豐衣足食也不會再離開。但是久而久之,在當地人的意識中,翠饒莊的規矩便成了外人來了便不得再離開。

這樣的規矩也不是沒有道理,至少很好的保護了翠饒莊的安寧,而且他們也曾受過教訓。很多很多年前,曾有一隊潰兵逃入深山闖入了翠饒莊,接受當地人的救助後發誓不會把這裡的事情說出去,但回去之後便向上司報告了。

其實這些人並不記得在天地秘境中的經歷,但進入翠饒莊之前以及出來後的記憶還是有的。恍惚不到一月,他們便從病弱之中恢復了健康,且每個人都容光煥發、精神飽滿,簡直像是神仙顯靈。?

他們知道這裡有一片世人不知豐饒的田園,其中還隱藏著神奇的秘密,卻忘記了進入其中後所發生的事情,隻有叮囑他們什麼都別說的當地村民。

後來有一支軍隊進山尋找,尖子村幾乎遭遇了滅頂之災,看守門戶的村民躲進天地秘境才逃過一劫。軍隊當然沒有找到翠饒莊,他們發現不了天地秘境,那一隊潰兵還因為對上司造謠而受到了處罰,但這件事卻給翠饒莊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最近一次有外人誤入翠饒莊,也是近六十年前的事情了。謝莊主特意強調,近六十年來,翠饒莊已經沒有外人涉足。所以上次袁筆川帶人找來的時候,守在尖子村中的翠饒莊弟子都有些發懵,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謝敬之當時不在尖子村,他恰好有事留在天地秘境中。袁筆川帶人跑進村中問東問西,自稱是來尋訪翠饒莊的。

大鵝一聽就慌了,原來自家的秘密被人知曉,人家還找上門來了,第一反應就是就是矢口否認翠饒莊的存在。袁長老也覺得情況不太對,說既然找不到那就先走吧,上別處再打聽去,但是卻被村民們攔住了,不想就這麼放他們走。

情急之下袁長老動手了,但一行四人中能打的隻有他一個,結果被大鵝率領的十幾個村民摁在地上摩擦。已經動了手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這四人被押進了天地秘境,按規矩不讓他們再離開。

過了不久袁雲誌等三人又找來了,既然他們和袁筆川是一夥的,這三人也被誆進了天地秘境,等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再想走也出不去了。

謝敬之剛開始沒有來得及趕到現場處理這件事,沖突便已經發生,他一時也不知怎麼辦才好,按此地全體族人的意思,就要照自古的規矩辦。

袁筆川等人怎能甘心受困於此,動手自然是不敢了,和當地人道理又講不通,隻得私下央求謝敬之放他們走,並聲稱扣留他們的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袁筆川介紹了方外聯盟的情況,將方外聯盟尤其是盟主丁齊描述得十分厲害,他們這些人失蹤不見,方外聯盟遲早會找上門來的。這個情況在翠饒莊中隻有少數人知曉,所以大鵝等人聽說過丁齊的名字。

其實無論袁筆川等人怎麼說,都威脅不到當地的普通民眾。因為在當地人的意識中,這裡是世外之地,隻要人在天地秘境中便無法與外界聯係,隻要門戶一關便誰也找不到。管他方外聯盟還是別的勢力,隻要找不到翠饒莊也就會息了心思。

謝敬之最後說道:「丁盟主,我知道你們與其他人不同,也來自於別的天地秘境。但在此地族人眼中,翠饒莊便是唯一,而這裡自古的規矩,外人來了便不能再出去。」

丁齊反問道:「外人來了便不得再走?那麼通往尖子村的公路是誰修的,電力通信工程又是誰乾的,難道外麵來的施工人員都被你們扣下了嗎?」

謝敬之:「那當然不可能,他們並不知道翠饒莊的存在,有外人在時我也不會打開門戶。但那幾個人不同,他們的目標就是翠饒莊,開口便說破了此地族人世代守護的隱秘。」

丁齊:「無端來此打擾,當然是他們的不對。可是他們在外麵也有事業家人,難道您就想把他們扣留一輩子嗎?」

謝敬之嘆息道:「不是我打算扣留他們,而是他們已經被此地族人扣留。在此地大部分看來,這是天經地義之事。丁盟主如今已經進來了,又打算如何脫身並帶人走?其實老夫也想與您好好商議此事。」

這位莊主其實比此地所有的族人都要清醒,他也不想惹麻煩,但其言下之意,也想看看丁齊的本事。丁齊為方外聯盟之主,假如有手段解決麻煩的話,諸事都好商量,否則就不好說了。

丁齊笑了:「既然來了,且好好參觀一番吧。」

說話間他們走下山梁穿過了一個村子,正值中午,很多人家都在吃午飯。丁齊看到的是一副安寧景象,不少人家院子裡養了雞和鵝,有樣式很古老的石磨,各種物資並不短缺……這是一個富足的鄉村,至少是傳統農耕文明意義上的富足,遠離亂世與災荒,豐衣足食生活無憂。

這裡並沒有受到現代工業文明的太多影響,仍保留著傳統鄉村生活方式,而且當地人很適應這樣的生活,誰也沒有必要刻意來打擾或改變他們。

丁齊:「這裡的人就這樣生活也挺好。」

冼皓:「琴高台世界不受外擾,五心穀需要改變,每個地方的情況都不一樣。這翠饒莊倒不負翠饒之名,當地人既能安居樂業,也不必跑出去折騰。」

就在這時兩人的眉頭同時微微一皺,因為有人看見他們了,紛紛跑過來問道:「莊主,又有外人進來了嗎?」

謝敬之揮著煙杆道:「讓一讓路,都去大樹場那邊說話!」

聽見動靜,村子裡有更多的人跑了出來。至少六十年了,翠饒莊中從未來過外人,村民們甚至以為不會再有外人來了,但最近顯得格外熱鬧,一連來了三波人。有人在小聲嘀咕:「那個女的真漂亮,往後就留在這裡了,要是能給我做媳婦就好了!」

又有人說道:「你想得美,沒看他們來的是兩個人嗎,那女的和那男的顯然是一對!」

還有人嘀咕道:「怎麼最近突然來了這麼多外人,難道是沖著長生瓜來的?」

等他們已經穿過村子,後麵已經跟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丁齊暗問謝敬之道:「請問長生瓜為何物,就是此地樹上長的那種長條瓜嗎?」

這裡的村莊附近有一種很奇怪的樹,遠看像柳樹,但近看區別很大,樹乾很光滑、分岔的地方很高,一般人是爬不上去的。樹冠垂下很多細長的枝條,掛著長條狀的果實,乍看還以為是絲瓜藤爬到樹上了。

謝敬之以神念答道:「那就是長生瓜,隻是名字這麼叫罷了。它的確有些祛病延年的效果,是本地人常吃的一道菜。曾有傳聞說它能使人長生不老,其實都是以訛傳訛,翠饒莊的居民照樣有生老病死。」

原來這位莊主剛才介紹情況的時候還打了個埋伏,根本沒提到長生瓜的事,卻被無意中議論的村民們說漏嘴了。想必此地人不想讓外人知曉這裡的情況,也是怕長生瓜的消息傳出去,可能會給翠饒莊帶來禍患。

冼皓突然開口道:「謝莊主恐怕言不盡實吧!這些樹上長條瓜確實可能隻是一道菜,有些祛病延年的效果,但瓜中的變異品種,那種金黃色的小瓜,應是一味難得的靈藥。」

那些樹上長的長條瓜是青色的,約有一兩尺長,形狀很像普通的絲瓜,隻是表皮比較光滑。可是混雜在普通的青瓜當中,還有一種很特別的金色小瓜,隻有半尺長左右,由於樹冠的阻擋很難發現,就算看見了也很容易認為那是沒長大便枯死的瓜。

它的數量很少,很多樹上根本就沒有,就算有也頂多是一兩枚。冼皓的眼力很好,發現了這種金黃色的小瓜。

謝敬之微微變色道:「那確實是長生瓜中的變異品種,也的確是一位靈藥。修煉翠饒莊秘法,自古都需要這種靈藥輔助,本地的產量很少,要很多年才能成熟,經常是不夠用的。」

冼皓看破了長生瓜的秘密,身為老江湖,當麵挑破也許並不是很明智的選擇,但她好像並不在乎,當即又笑道:「莊主請放心,我們並不打瓜的主意,就是來找人的。其實方外聯盟成員擁有各處天地秘境,都有不同的靈藥出產,我可以向您介紹其中幾樣……」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入了原野中央的集鎮,身後跟了差不多有一個村莊的人。這麼大的動靜,整個翠饒莊都被驚動了,人們從四麵八方趕來,將集鎮中央的那片空地圍得水泄不通,看這個架勢,差不多相當於一次全體集會了。

空地旁有一株長生瓜樹,應該是此地最大、最古老的一株了,樹上竟有三枚金黃色的小瓜。樹下用磚砌了一座半人多高的平台,像是戲台,謝敬之將丁齊和冼皓帶到了台上,被此地所有族人圍觀。

這位莊主還沒說話呢,忽然有人跌跌撞撞沖出人群跑上了平台,一把抱住丁齊的胳膊道:「丁盟主啊,真的是您嗎?您和冼理事終於來救我們了!」

此人五旬左右的年紀,鬢角略有些花白。丁齊雖然沒有見過此人但一眼就認出來了,趕緊伸手扶住他道:「袁長老嗎,我就是來找你們的,這次會把你們都帶出去!」

來者正是白雲洞長老袁筆川,被帶進翠饒莊之後,謝莊主倒也沒繼續為難他,還給他們這些人安排了食宿。他們並沒有被監禁,但是也離不開天地秘境,按照本地人的邏輯,隻要留下了就是不再是外人,已成為翠繞莊的一員。

台下有人聽見了,不滿地高喊道:「他們在說什麼?來了這裡還想走!不知道翠饒莊的規矩嗎?」

場麵顯得有些亂,但這裡人應該都是很守規矩的,盡管在七嘴八舌的亂喊,但大家都沒有擁擠推搡,也沒有人登上平台。

樹上掛著一口銅鍾,謝敬之舉煙袋鍋敲了一下,鍾聲傳出很遠,所有人立刻都安靜下來。隻聽這位族長高聲道:「諸位鄉親,翠饒莊已有六十年沒有外人到訪,最近卻接連來了三波人。他們都是來自與這裡一樣的天地秘境,聽說消息特意來尋訪交友的。

我早就勸說過大家,不要把客人扣下來,他們並非走投無路來投奔,隻是來作客。今天來的兩位,就是他們的首領,就是來要人的。既然大家都到場了,我們就商議商議,怎樣才能把人放走,不要再給翠饒莊惹上麻煩。」

台下立刻就有人大聲道:「不行,把人放出去才是麻煩呢!自古以來,翠饒莊的規矩就是這樣。」

謝敬之搖頭道:「你們錯了,翠饒莊的規矩並非是為了扣留外人。古時我們收留外人,是為了不讓他們再受亂世摧殘,也為了保護我們不受亂世所擾,我們的祖先都是自願留下的。但今天的情況不同,他們不願意留在此地,就算明知道會被扣留,也要來此尋人。」

又有人喊道:「可是他們已經進來了,隻要進來了就是翠饒莊的人,翠饒莊的人是不可以出去的。」

丁齊微微皺眉,忽然朗聲開口道:「誰說翠繞莊的人不可以出去?我來的時候,莊主、曉芒、大鵝、小蝶他們不都在外麵嗎?謝曉芒,你兜裡揣的手機不是在這裡買的,也不是在這裡用的吧?

外麵的尖子村,連個小賣鋪都沒有,也不可能有手機賣,你跑得可夠遠啊!你們鎮子外麵停了五輛車,其中兩輛是我們的人剛開來的,其他三輛是你們自己的吧?你們要車乾什麼,還不是往外麵跑的,最近的加油站離這裡也有四十多裡路吧?」

丁齊的聲音清晰的傳遍全場,帶著一股穿透力和莫名的沖擊力,令眾人一時都說不出話來,很有點快刀斬亂麻的意思。眼前的場合令人很頭疼,各講各的道理其實是講不通的,當地人根深蒂固的觀念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扭轉。

丁齊遇到過這種情況,他曾是一位心理谘詢師,見過的很多求助者思維模式都與正常人不同。眼前的村民們當然不是病人,但是認知模式與外麵人也不一樣,心理治療中有一種認知矯正療法,同樣適用於這種場合。

所謂認知矯正,就是按照對方的認知模式進行心理會談,隻要它是非正常的、不合理的,就能指出其自相矛盾之處。讓對方自己認識到這種矛盾,也就找到了心理沖突的成因,從而達到矯正認知的效果。

台下眾人固執地堅持一種觀點:「來到翠饒莊就是翠饒莊的人,而這裡的人不可以出去。」所謂不可以出去,顯然是指不可以邁出天地秘境的門戶,丁齊就抓住了這個破綻。

他說話時別人說不出話來,待他說完之後謝曉芒才漲紅了臉大聲道:「不一樣的,我們的情況不一樣,我們都是翠饒莊的守衛者。」

冼皓插話道:「哦,翠饒莊的守衛者又有什麼不一樣,難道就不是這裡的人嗎?」

謝曉芒挺起月匈膛大聲道:「我們練成了本地的秘法,可以出入門戶保持清醒。莊主指派莊民出去辦事,向來挑選的都是守衛者,我們平日也會在尖子村看守門戶。」

冼皓笑了,接著問道:「那怎麼樣才能成為守衛者,有什麼標準嗎?」

謝曉芒:「練成本地秘法,可以用莊主那根煙杆打開門戶。」

丁齊也笑了,大聲道:「那諸位就不必爭了,我就是守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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