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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係列的工作,拍照、簡單采訪、握手,隻剩下正式剪彩這一項,這次的主辦方世紀佳城的老板陳袁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麵相和藹,是個極好相處的人,這也是薑知南應下此次剪彩邀約的原因之一。
輪到主辦方致辭,薑知南被蘇靜帶著去休息室稍作休息,等到剪彩儀式開始的時候她會再來叫她,她朝著走廊盡頭走著,周圍的人卻以怪異的目光打量,薑知南並不在意別人的眼神,但依舊覺得奇怪。
直到她打開休息室的門,她才知道原因為何。孟延笑眯眯地走過來,從她身邊掠過,撂下一句「你們聊」便無比貼心地將薑知南往裡一推,關上了房門。
薑知南被推得一個踉蹌,心裡不斷地問候孟延的祖宗十八代,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才意識到房間裡的另一個人。
顧沉微微並著手,雙腿交疊坐在化妝台前的椅子上,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視線相碰時,他微微蹙眉,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薑知南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將後背抵在牆邊,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怕這個樣子的顧沉,這種她從未遇到過的顧沉。
「你不是回東城了麼?」
她抿了下唇,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小聲問道。
氣溫太低讓她止不住的發抖,沒過一會兒,她便看到自己身前的視野裡多出了一個人,他的臂彎處搭著一件毛呢外套,似乎是想要幫她披上,可稍作猶豫之後還是平常地遞給她:
「穿上。」
薑知南不知道該不該接,她頓了下,抬頭看他,卻在一瞬間撞上了他的眼。
顧沉啞然:「怕我吃了你?」
薑知南眨眨眼:「待會兒還要去剪彩,穿來穿去怪麻煩的。」
「那你現在就打算這麼凍著?」
顧沉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可伸手的動作卻略帶些強勢,讓薑知南沒辦法拒絕:
「謝謝……」
說罷後便將他臂彎處的外套接了過來,披在自己身上,暖意包裹著她的身子,薑知南嗅到,外套上還有獨屬於他的那份,像冬日裡的雪鬆一般清冽的香味,她忽然想到了昨晚孟延的說法,抬頭問他:
「我以為你昨晚就飛回東城了。」
聲音很弱,她總是這樣,在他的麵前缺乏底氣,畢竟當年是她先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即使她隻是想解釋自己昨晚沒去隻是因為聽說他已經出發而已。
顧沉的表情平淡,神色冷冷地解釋道:「哦,本來已經到了機場,突然通知工作變動,過來當個嘉賓。」
薑知南覺得有些意外,隻是感慨連顧沉今時今日的地位也避免不了臨時安排的差事,未免太慘。
顧沉眼看著她看著自己的神色裡染上幾分同情,卻不明白這種情緒來自於何處,他忽然有些無奈,從前一天開始,他便總是覺得她和以前變得有些不同。
從前的薑知南,在他的麵前從不會低頭,更不會顯得手足無措,那時的她永遠都是最明艷張揚的存在。
空氣中安靜一霎,薑知南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被他這樣看著有些局促,過了半晌,才看到顧沉緩緩開口:
「這次《憶往昔》開拍之後,所有的進度以你為先,待遇和片酬也會再提一個檔次,我想薑小姐應該不會拒絕。」
這樣轉移話題的方式略微有些生硬,但薑知南知道這也是他能乾出來的事情,絲毫不覺得意外,可他說的話卻讓她覺得有些不解,一口一個薑小姐倒是叫的順口。
「為什麼?」薑知南微微愣神,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顧沉漫不經心地又坐在了沙發上,看她的眼神不帶著一絲情緒:
「作為回敬薑先生的一小份薄禮,因為最近沒時間親自上門感謝薑先生的提攜,正巧今天遇到薑小姐,所以還得請薑小姐幫這個忙。」
言下之意,今天我出現在這兒就是為了這件事,希望你不要自作多情。
薑知南扯了下嘴角,對他回以微笑,掩飾自己心裡的萬般情緒:「行。」
說罷後她便作勢離開,經此一遭她徹底明白顧沉這個人理都不想理她,薑知南也不是個死乞白賴求人理的人。
看到她要走之後,顧沉還站起身來無比紳士地微微欠身:「有勞。」
薑知南頭也沒回地拉開房門,迎頭便撞上了躲在門口偷聽的孟延,後者默默抬起頭對上,目光沉冷,就差寫上「你死定了」四個字,孟延心裡咯噔一下,也沒敢多說什麼。
可好巧不巧有人就非要往槍口上撞,那位嘴碎的女星看到這一幕在背後忍不住嗤笑一聲:
「原來也是睡出來的,還以為自己多乾淨呢。」
此話一出,便正巧落在了薑知南的耳朵裡,她轉身看了過去,對上的那個女人的視線,片刻過後,她朝著那人走了過去,歪了歪頭似乎在想這人姓什名誰。
薑知南的氣質本就不俗,站在那人的麵前隻會顯得更加冷艷,她紅唇微啟,輕聲笑道:
「您是——」
「李若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