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葉老二離家務工（1 / 2）
葉家新屋進宅的第二天，葉老二很早地起床劈好了柴禾，母親比平時起的也還早些，黃大雅在睡夢中聽到了柴禾鈍在地上的聲音，她看了看隔壁小床的葉明，便起身簡單地洗漱完去送葉老二。
因為剛過新屋進宅的日子，葉老二的父親今天沒有上班，父親幫著母親把昨天酒席剩下的頭菜，扣肉，魚，海鮮粥熱了一下，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葉老二看著滿桌飯菜，撓了撓頭調侃父親「今天早餐這麼豐盛，是誰又要生了嗎？哈哈哈哈」妻子黃大雅在一旁用肘頂葉老二斜眼瞪視說：「就你話多，這麼多吃的還塞不住你嘴，一天叭叭叭個不停，爸是看你今天遠行，特意叫媽拿這些東西出來溫熱給你吃好，怕你路上餓著，你去到那邊要好好跟別人學習技術，少說話，多做事，不要這麼懶」。葉老二嘟囊著嘴學著妻子說話，父親催促他「快點吃飯，收拾東西，磨磨唧唧等一下車跑了。」
葉老二匆匆忙忙的吃完飯，洗了個母親給他用各種植物葉子煮的洗澡水洗了全身，為保兒子遠行務工平平安安順順利利。臨走前母親給家裡的「財神爺，平安神」上了香，跪了又起來，起來又跪，嘴裡不停地念著：「我兒葉老二今日離家出門務工，跟別人老師傅學技術，求家中平安神，財神爺護我兒身體健健康康，一路平安，學到技術賺大錢，今日是技術徒，明日是大官」。母親念叨完給「平安神，財神爺」拜了三拜。最後放了一條小鞭炮。黃大雅抱著一歲大的葉明坐在新屋大廳裡看著婆婆這一係列的動作，她不敢說話，不斷噓噓噓地對葉明做安靜的動作，她擔心打斷婆婆的禱告，誤了神明施法。葉明躺在母親懷裡看著母親的動作，以為是母親在和他鬧玩，臉上不時地發笑。
葉老二從房間出來，手裡提著一個行李袋和一個鐵桶，桶裡裝著五六個衣架，一小瓶洗衣服還有一個刷洗衣服的毛刷子，黃大雅知道丈夫要走了，嘴裡吩咐葉老二出門乾活機靈點，勤奮點，少說話，多做事。葉老二一臉不耐煩不吭聲，他看了看時鍾放下手中的行李，抱著葉明說：「明兒，在家要好好聽媽媽的話，不可以調皮搗蛋哦，下次爸爸回來給你買玩具，買吃的」葉老二和葉明說完了話，將孩子交給了黃大雅，葉明或許知道父親要走了，葉老二將葉明交給黃大雅時，葉明哭了，哭聲縱橫在新屋四壁，黃大雅越哄葉明哭的越大聲。小孩子隻知道父親離開了，卻不知道父親離開是為了什麼。隻會咿咿呀呀的葉明說不出叫父親不要走的話，隻能用力哭泣讓父親心生憐憫從而達到父親不走的目的。葉老二無奈，為了妻子，為了葉明以後能有條件上學，為了以後一家人的生活他不得不出門務工。眼看葉明哭的越來越大聲又哄不好，黃大雅不耐煩地催促著葉老二快走。孩子越看他越哭。葉老二不出聲地提著行李走了，清晨東山升起的太陽照著葉老二，隻留下一個身穿短袖，亂蓬蓬的背影。
葉老二的母親一路送兒子到了門口，父親倚在青色的鐵門抽著水煙筒，一團團煙霧繚繞在空中，彌漫在眼前，遮住了人的眼睛。葉明的奶奶送走葉老二返回家中看著老頭子抽著水煙筒不停地在咳嗽，又開始罵了起來：「死老頭，一天天的抱著那水煙筒，都咳的不省人事了，還拚命抽，跟吸毒一樣，抽的家裡煙霧彌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家裡著火了，你看看你，到哪都是抱著你那死鬼東西，孫子在那裡哭個不停也不知道去哄一下，抱一下安慰一下」。葉老二的母親罵完了老頭子，轉身細語地對黃大雅說將葉明交給她抱一下，又問黃大雅孩子吃飯了嗎？奶奶抱著葉明一邊拿起白紗布給葉明擦鼻涕一邊安慰葉明：「哦喲喲喲，我可憐的孫子哦，哭的眼睛紅紅的，鼻涕都到嘴巴裡咯！再哭不用吃飯咯！吃鼻涕都吃飽了，不哭了不哭了，奶奶叫你媽媽拿背帶，奶奶背你逛村，從村頭逛到村尾」。黃大雅看著婆婆不禁微微一笑，拿來了背帶。奶奶將葉明背在背後，用背帶背著，叫黃大雅回去睡個午覺，孩子暫時交給她帶。奶奶背著葉明走出家門，踢了一腳還倚在門口抽水煙筒的老頭子示意他讓開，別擋道。
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路麵開始冒起了熱氣，燙的人不敢多待，奶奶背著葉明回來了，此時葉明已經在奶奶濕潤的背上睡的正香，奶奶悄咪咪地推開房門，黃大雅看見婆婆正要開口便被婆婆連忙示意不要出聲，孩子已經睡著了，婆婆和黃大雅將葉明慢慢的從背上放下來，怕驚擾到葉明，這孩子一醒來又要哭鬧得讓人不安寧。婆婆看著躺在床上睡熟的葉明小聲地說：「這孩子真是隻有睡覺才能讓人安寧，不睡覺就吵的人心煩意亂，做什麼事都做不了，唉～雅兒，你可得要辛苦咯！以後還有很多心要操勒」。
「孩子肯定是要操心的，帶孩子怎麼能不操心呢，哪個當母親的不為孩子操心，你當初帶兩個孩子的時候也操心，我媽帶我們幾兄妹時也操心，女人都是操心的命，現在操孩子哭鬧的心，以後還要操孩子學習前途生活的心」。
「是啊！做父母的哪有不操孩子的心，從孩子生出來然後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大了以後還要關心他一把屎一把尿是否健康，關心他一步一跑是否順利，關心他婚後夫妻生活是否和諧」。話鋒至此婆婆問黃大雅葉老二有沒有打電話回來告訴她到那邊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