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方寸朝堂(1 / 2)
雁宮內,上演著宗月歌讀書時最害怕的提問環節。
宗月歌本能的低下頭假裝看書,餘光瞥見其餘三人也低下了頭。
不管什麼時空,躲避老師的眼神都是每個學生的必修技。
「沒有人自告奮勇麼?」
沈南梔這一句話讓宗月歌腦海中本能的接了下一句,果然,她聽到書桌後的人說出了她心中想的那句。
「那便隨機點名吧。」
「三殿下。」
宗月歌有些寬心的抬起頭,看著蕭承翼站了起來。
「文中提到,南方災禍的根源在水,北方災禍的根源則是缺水。」蕭承翼慢條斯理的分析,「那麼我認為,如果能將南方的水引到北方,既能解決南方多洪的問題,又能解決北方常旱的問題,如此,國難便可迎刃而解。」
宗月歌本能的皺起眉,蕭承翼的這個回答,有太多漏洞,不像是一個陰謀甚多的奪儲皇子給出的方案。
他在藏拙。
宗月歌抬頭看了看沈南梔,二人視線相撞,她知道大學士和她想到了一處。
「今天來了位新同學啊。」沈南梔並未評價蕭承翼的對策,反而看向他身後的宗月歌,「那麼請新同學來說說你的見解。」
瑞安嘲諷的看著宗月歌,說:「沈學士,宗月歌這草包有什麼見解,無非是附和我三哥罷了。」
「瑞安,話不能這麼說。」沈南梔還沒說話,四皇子蕭承璨便開口道,「昨日宗小姐那一句『唯愛青柏最高枝』,才情豪邁至極,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作的。我瞧著宗小姐定有自己的見解。」
沈南梔昨晚便已聽聞妙花會上的事,早已對能做出這兩句詩的人十分好奇,這下見到了本人,便更為鼓勵和欣喜的看著宗月歌。
宗月歌並未理會瑞安的譏笑,站起身:「我認為三殿下的對策,有不妥的地方。」
「請講。」沈南梔眼中滿是鼓勵的看著她。
「首先,南方浮屍長期泡在水中,定會發生疫患,這一點在文中也有提到。如果按照三殿下所說,將南方的水引到北方,難保不會將疫患一並引去,後果更為棘手;而且,在南北方都有災禍的情況下,舉國維艱,如何籌備足夠的人力物力,將水調動,是個很大的問題;哪怕以上兩個問題全都能解決,調動如此多的水源,定是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那麼災後重建的工作,就會難以,甚至無法開展。沒有災後重建,人民的日子還是無法恢復到災前的狀態,那麼這個災禍,可以說還是沒有過去。」
話音落地,屋內一片寂靜。過了許久,沈南梔才從驚訝的狀態回過神,撫掌贊道:「好謀思!」
隨後他的神情激動起來,走到宗月歌麵前,說:「我隻想到了你說的前兩個漏洞,竟沒有算到災後重建的問題。」
他像是遇到了知音,抬手想拍宗月歌的肩膀,後想到她是姑娘便作罷。
「這位同學,你的名字是?」
「將軍府,宗月歌。」
「宗凜那老匹夫,竟能生出如此通透聰敏的女兒!」
宗月歌見他說這話時,語氣中的揶揄多過抱怨,便問道:「您與我父親是舊識?」
「我們相識十幾年了,」說著沈南梔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道,「你看起來和那廝並無半分相像,看來是多像你的母親了。」
「您認識我的母親?」
許是血脈相連,宗月歌內心十分渴望能多了解母親一些。
「沈學士,」蕭承翼突然開口,「我還有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