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沒臉（1 / 2）
田仲冷著一張臉，一飲而下。
謝安見狀，無奈地搖頭，隨即也拿了一杯。隻見他眉頭忽然一皺，隨即將杯子放回原位，遮蓋住杯下的水跡。
林思齊抿了一口：「謝安，你怎麼不喝？我見你剛剛也喝了好幾杯酒水。」
謝安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先去更衣，去去就來。」
說完看著低著頭的婢女：「勞煩帶路。」
婢女低著頭，行了一禮。
謝安對田仲和林思齊點了下頭，然後跟在婢女身後離開。
謝安的杯底有個用水寫的「原」字，而他的名字中也有個「原」字，應該不是巧合。觀其婢女的神色，想來有人要見他。想著，他看向四周，東宮是第一次來，並不知道眼下這是要去哪裡，隻是越走周圍經過的下人越來越少。
這時，一直在前麵帶路的婢女停了下來，然後轉身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謝安一愣，就要追過去，卻見花叢掩映中走出一道清麗的身影。
周嵐看著謝安，他也一臉疑惑的看著她。目光微偏，視線掃過謝安的耳垂，上麵有一顆小小的紅痣，若不細看，很難被人發現。
眼前人麵容依舊，曾經鬥得不死不休，仿佛就像一場夢。隻是這夢太過刻骨，哪怕周嵐最後大仇得報，此時再見到謝安，身上還是控不住的發抖，艱難地壓下眼中的恨意。
「周大小姐？」謝安被周嵐看的有些不自在，遂主動出聲。
周嵐在謝安三步的距離站定，聲音縹緲如風般輕盈：「你認識我？」
謝安點了下頭：「那日登門拜訪祭酒大人，有幸見過一麵。」
謝安看到周嵐聽見自己的回答之後嘴角微彎。
周嵐清淩的聲音接著響起：「我聽我爹提起過你。」
謝安心一跳，下意識上前一步，然後又覺得如此有違禮製，隨即又退了回去，神情難掩驚喜：「不知祭酒大人可有評語？」
周嵐一手拿起月要間香囊，細長嫩白的手指摩挲著香囊下麵墜著的穗子，聲音輕柔：「公子難得。」
謝安聞言欣喜萬分。
周嵐目光如炬：「謝公子的家世我知曉一二，自認為寒門難出貴子，況且國子監的學子們多數都是朝廷官員的兒子，哪怕他們不學無術，也能穩穩壓普通學子一頭。」
周嵐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謝安臉上的笑容已經淡去，看著周嵐的眼神微寒。
周嵐低頭，仿佛有些話難以啟齒。正在謝安想要離開的時候，開口說道：「我第一次見到謝公子的時候，身邊還有一人，她是翰林院學士徐聞的女兒，她現在想要見謝公子一麵。」
謝安的神色越來越冷：「周大小姐此行就是為了這個？這恐怕於理不合。」
周嵐表情局促，手裡的香囊被她捏變了形：「她年紀還小，性子天真爛漫，我不忍拒絕她……謝公子，能否去見見她？」
謝安雙唇緊抿，月匈腔裡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周嵐一開始說他家世不好，現在又說正巧翰林院學士的女兒想要見他，這是在提醒他，親近徐家的女兒以後對他大有助益。
周嵐神情忐忑，一雙美目懇求的看著他。
最終，謝安不情不願地從嘴裡吐出來一個「好」，就當看在祭酒大人的麵子上。
周嵐旋即展顏一笑，向謝安俏生生地行了一禮：「謝公子跟我來。」在轉身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
謝安喜歡的那個賤婦就是如此做派，溫柔可人，極盡小女兒神態。
周嵐帶謝安去的地方有些偏僻，遠遠地就看見前麵一處涼亭裡徐錦宜的身影。周嵐嘴角微勾，然後回頭看向謝安。
謝安看了一眼周嵐，然後看向涼亭裡的人，最後皺著眉頭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