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荊州別序(劉禪回憶向一部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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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平,以亮為軍師將軍,署左將軍府事。先主外出,亮鎮守成都,足食足兵。」——題記

我真的很喜歡幼時在荊州的那段日子。

向來對我嚴厲的父親去了西川,和龐令君一起。尚在荊州的,有二叔、三叔、趙叔、娘親和相父。父親臨行前,囑咐我要聽相父的話,不得怠慢功課。我點點頭,父親才從我身上收回那嚴峻如山的目光,轉而投出他作為一個主公不常流露的柔情。而這目光,是投給我身旁的相父的。

「備此一去,多勞軍師。」

父親在旁人麵前從不如此恭謹,除了相父。相父對父親說了幾句體已話。我們目送著父親騎著他那匹白色的盧馬,和龐令君策馬遠去。我記得很小的時候,父親還不曾如此嚴厲。大約是從他得了相父開始,父親的寬和慈愛都給了相父,剩下的嚴厲才是給我的。我曾一度很討厭相父,以為是他把父親對我的慈愛搶走了。隨著我和相父相處的時間日益久起來,我感受到了相父對我的好,這份討厭才化作雲煙散去。

我的課業一直是由相父教導的。父親雖不在身邊,可也因著有相父,我沒能找到法子偷懶。相父並不和父親一樣。在我功課做的差了,父親會用竹板打我手心,相父不會。相父看見我稀爛的功課,隻是露出一個無奈的笑,給我細細講解。相父無奈的微笑比父親的竹板更令我害怕。相父用他休息的時間教導我,我應該聽相父的話,好好學,我不想讓相父失望。

相父曾讓我親自照料一株未發芽的小麥。自那種子種下後,我天天窩在園子裡的角落旁,一坐就是兩三個時辰。娘親說帶我出去玩,我也不去。我隻想在這守著這種子。後來它長出了芽,我一邊跳,一邊跑去找相父,路上還摔了一跤。

我扯著相父的袖子,去看我的小麥芽。那株青綠的芽,驕傲地揚起它的腦袋。我開心地指著麥芽,看著相父微笑的臉:「先生,快看!」

相父揮著羽扇,大笑著,眉眼彎成了一雙月牙。

「鬥鬥可知,我為什麼要你種小麥?」

這個問題我從未想過,便直愣在原地,沒有作聲。相父見我如此,笑了幾聲,緩緩道:「天下大計,民為根本。百姓依靠的,是田地、莊稼。為君者,應月匈懷仁義,注重農桑。這些道理,凡為君者,必要明曉於心。正如你父親,攜民渡江,甘與同敗;去荊州為家後,反復與我說起荊中農事一樣。」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著陽光下羽扇綸巾的相父,仲春的暖風拂起他的須髯。他在那時,便像一位月匈懷天下的丞相。

除相父之外,我最喜歡的便是娘親。

她不是我的生母甘夫人。是我五歲時,和父親一起從東吳回來的女子。娘親是東吳的郡主,別人叫她「孫夫人」。第一次和娘親見麵的時候,父親向娘親介紹我說:「犬子劉禪,夫人可稱其小名,阿鬥。」娘親抱抱我,說:「以後,鬥兒便是我的兒子!」

娘親確實待我如已出。她會督促我完成功課,也會帶著我出去遊玩。我有時在夜晚,看著窗上柳樹的影子搖曳著,便怕得不敢睡覺。我叫侍兒去請父親,可每次都是娘親來安撫我。看著我睡著,娘親才離開。娘親的廂房和我的廂房隔著一個院子,無論多晚,隻要我的侍兒去相請,娘親就一定會來。

直到有一天,我看見娘親忙收拾了些東西,帶我上馬車。我不知道娘親要乾什麼,以為娘親是像往常一樣,帶我出去玩。我問娘親:「娘,今天我們去哪玩?」

娘親不說話,緊緊抱住我。我知道,娘親哭了,她的眼淚打在了我的頭上,我感覺得到。

馬車停在津口,娘親帶我下車,我們跟兩個管娘親叫「郡主」的人上船了。大約過了一段時間,船上的衛兵似乎慌張起來,突然間,船像是被什麼猛地撞了一下,幸好娘親及時拉住我,不然我就摔倒了。

趙叔似乎從江裡跳上來一般。他身上穿著鎧甲,手上拿著劍。

「請問主母,要帶小主人去往東吳,因何故?」

娘親冷笑一聲:「我母吳國太現病危,臨終前想見外孫,又有何妨?趙雲,你不過是皇叔帳下一介武夫,安敢管我家事?」

「既去探病,為何不稟於軍師?」

「危急之時,安有閒暇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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