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後來2（1 / 2）
我在河邊找到了冬不拉。
他渾身是泥，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嘴裡叼著一張紅糖紙。
我想推他，但我沒有力氣，所以我一點一點地躺下，躺在冬不拉旁邊。
也許，我會和冬不拉一起死。
我討厭狗瘟，我討厭打針掛水，我討厭莫名其妙的流淚，我討厭自已軟弱無力，我討厭走路，我討厭這麼冷的地麵。
我想念爸爸。
假如，假如我們總是停留在剛認識的時候，就這樣反復曬太陽，擠在窗台上，看著樓下的人來來往往。
我不介意你每天問一次:「小金毛，什麼名字好？」
那，叫小奶兮好。
爸爸在離開我之前的晚上醉醺醺地躺在沙發旁邊。
我問爸爸:「金毛狗厲害嗎？」
爸爸說：「很厲害。」
我說：「厲害在哪裡？」
爸爸想了一會兒說:「攻擊力為零。」
這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我退了幾步，感覺像晴天霹靂。攻擊力為零，攻擊力為零，攻擊力為零，攻擊力為零。。。難怪每個保安看到我都高興地說：「小牛奶，來吧，擁抱吧。」
我要咬你，咬你！
我瘋狂地沖了出去，轉了很久才遇到保安，趕緊連頭帶腿猛撲！
保安看見我，興高采烈地說：「小奶兮，來，擁抱。」我突然剎車，興高采烈地說：「好的！」
………… 咬死保安的計劃失敗了。我哭著回家。
「爸爸，我咬不死人怎麼辦？」
「小奶兮，你可以試著擁抱他。」
「爸爸，這是零攻擊力的命運嗎？」
「嗯。」 「那你要走遠，是不是因為你的攻擊力為零？」
爸爸沒有回答，就睡著了。第二天他去了很遠的地方。
我想，如果我死了，現在我可以踩著爸爸的腳印，飛到我們夢想中的那些地方。
在那裡，每個人的攻擊力都是零，互相擁抱。
在最好的天氣，最好的問候，我可以和爸爸一起吃火鍋，看小說，喝點啤酒。
看著布滿泥土的爪子，我的頭移到了上麵，那是讓老爹扌莫扌莫頭的姿勢。
邊牧和黑背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黑背大喊：「小奶兮！你怎麼能比冬不拉更快地死去呢？」
邊牧放下飛盤，定定地看著遠處，小聲說：「梅茜，你看那邊，是你爸爸嗎？」
我甩了甩耳朵，拚命抬起頭，往邊牧說的方向看。
嗯，這是老爹離開後的第55天。
看那垂頭喪氣走路的樣子，就是他啊。
還沒等我確定，黑背大喊：「看那垂頭喪氣走路的樣子，就是你爸爸！」
黑背上跳下跳:「我不會遊泳，邊牧，你會嗎？以前叫小奶兮爸爸！」
我試著說:「不要！河裡全是泥，爬不出來。」
邊牧沉默了一會兒，呆呆地說：「那我跳過去。」
黑背大驚失色，下巴差點掉下來，震驚地說：「邊牧你會在草地上飛嗎？這麼遠也能跳過嗎？」
邊牧搖搖頭：「我從來沒有跳過這麼遠。」
黑背急得團團轉：「完蛋！」
邊牧用腳推飛盤，對黑背說：「你把飛盤扔出去，我假裝去接飛盤，可能會跳得更遠。」
黑背嘴張大：「這樣也可以嗎？」
邊牧沒有回答他，後退了幾步，喊道：「黑背，扔啊！」
黑背咧著牙咧嘴，咬著飛盤，用盡全力把飛盤扔到河對岸。
太陽即將落山。飛盤直射金色光暈。
邊牧一句話也沒說，瘋狂地沖刺，那一刻，我確定他超過了我的50碼。
因為他就像閃電。
他要去接飛盤。
就像我們都是攻擊力為零的白癡一樣，他隻知道如何擁抱，所以他的命運是擁抱男孩唯一留下的飛盤。
在邊牧沉默的沖刺中，黑背淚流滿麵，喊道：「如果可以的話，請飛啊邊牧！」
曾經有人擁抱我，對我說：「小奶兮，時間會毀掉一切。」
但我希望我們永垂不朽。
人山人海，總有人先離開。
失去的才懂得珍惜。能失去的不值得珍惜。從現在開始，否則就連身邊的人都會失去。
所以，請飛啊邊牧！
於是邊牧飛了起來。
邊牧飛了起來。
去追那個飛盤。
太陽即將落山。邊牧直射金色光暈。
小奶喜:「你說我把煙灰缸、海碗、王老吉、鍋蓋、吧椅、香蕉、枕頭、五桶櫃、抽油煙機、毛豆米、鯧魚、撲克牌、平底鍋、漏勺。iad、衣架、保險箱鑰匙、門卡、藍光播放器、蒸籠、茶幾……都同時扔出去了，隔壁的邊境牧羊人能抓住多少？」
爸爸：「嗬嗬。」
當你難過的時候，讓我有機會躺在你腳邊，
我的頭毛茸茸的，扌莫一下會暖暖的。
當你快樂的時候，讓我有機會繞著你跑，
這是我表達幸福的唯一方式。
我的世界很小。即使我盡了最大的努力，仍然有無數的地方是遙遠的。
被海豚追逐的薄荷島，柬埔寨坐門板當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