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帝是存在的（1 / 2）
程臻全程沒怎麼說話，可每一句都砍在連默命門上。
集美之所以沒率先拿到這筆單子，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資金不足。但凡稍微多點兒周轉餘地，季立還在世合約就敲定了，不至於讓她如今腆著臉坐這裡。
飯桌僵局了會兒，見連默還不肯罷休，唐立峰煩了，故作紈絝風流地伸手，挑了連默的下巴到眼前：「錢比不過，權沒有，連小姐還有什麼優勢？」
距離近得嘴差點口勿上。
連默條件反射躲開，反感神色終於不遺餘力擺上臉。
見狀，唐立峰被打擊到，突然認真地生氣冷笑：「看來季經理沒優勢了。」
旁邊的程臻默默醒了會兒酒，麵對這幕絲毫不意外。從小到大什麼場麵沒見過？比這荒唐的有的是，自已做過的也不少，唐立峰這種打嘴炮的隻能算小兒科。
況且連默能耐一般嘛，他總共不過搭了三句話，她已明顯處於強弩之末。
壓過那陣惡心感，連默方緩過神，輕輕轉著一直捏在掌中的手機，來來回回欣賞什麼似地，「我躲開也是為唐公子著想，畢竟公眾場合，要是有什麼不好的照片流出就玩兒大了。」
說著，故意將屏幕轉到男子眼前，上麵正播放視頻，赫然是他欲口勿她的瞬間。
原來從進雪茄吧開始到現在，她一直錄著視頻。這些豪門貴胄不怕燒錢，但玩得很嗨，必要時留點把柄也是談判致勝的關鍵。
「你威脅我？！」
唐立峰跳了起來。
談不上威脅，不過動了點心思，讓陳蓓查了下唐家的背景。
按理說，集美的財務狀況越來越不好，唐人那見風使舵的老家夥不可能與季立做朋友。調查才知，唐人曾一度麵臨破產危機，靠唐立峰的婚姻力挽狂瀾，從此借著婆家勢力再度風生水起。所以唐立峰不管在外麵怎麼花天酒地，都會盡量避免讓老婆抓到把柄。連默留的視頻，無疑要來個魚死網破。
「臭婊子！」姓唐的罵了句，伸手就去拿麵前一口未動的紅酒。
這次依舊連默的動作更快，明明身為女子力氣不大，卻硬是將唐立峰的手壓得牢牢。然後她當著一眾看熱鬧的人前，拿過紅酒杯，倒懸在自已頭頂，猩紅色的液體劈頭澆下。
須臾，程臻都愣了愣。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整個包間因為連默出人意料的行為而鴉雀無聲，直到跟著唐立峰的那位姑娘手機響，鈴音是王菲的《流年》，她趕忙掐斷。
尋常時候，連默的頭發都用橡皮筋紮起來，讓她看上去憑空長三歲。現下因為紅酒的緣故，她不做聲散了頭發，搖頭甩了甩滴至眼皮和小巧鼻頭的液體。但沒用，酒的顏色仿佛與她的麵頰融為一體，一片嫣紅。
「唐公子，要不是被逼到絕路，我何必自討苦吃？這筆訂單對程氏來說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可對集美而言，它就是救命稻草。方才我情急下失言，希望您能原諒。」
她盯著唐立峰的眼神忽然由囂張變為討好，軟軟的，看得人心癢。
不知過多久，
「既然這樣，那程先生……」
唐立峰貌似要鬆口，可程臻寸步不讓，「我咬住的東西從來沒失過手，因為不喜歡輸的味道。」
男子慣然懶懶的目光忽而變得刺人，叫連默難以直視。
「但如果季經理有興趣……」他想了想，「程氏將在兩個月後召開記者會，正式宣布電視塔工程啟動。如今部分小的材料項目需要外包，你們有沒有能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