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襲（1 / 2）
隆治四年春，三月朔。
今夜月正圓，如水的月光傾灑在大地上，此刻的中原大地，猶如一幅溫馨的畫卷，家家戶戶圍坐堂前闔家歡樂，處處充滿生機。
而此刻的侍東堡，士兵們在劉禰的指揮下，迅速套好馬嚼，餵飽全部的馬匹。所有人在本隊小旗的帶領下，訓練有素的如同一個人的四肢一般協調、有序，緩緩地朝女真大營逼近。
整個夜晚月色昏暗，隻能看到樹葉沙沙作響，如同鬼魅在舞動，隨風揮動。寂靜的野外，除了偶爾的蟲鳴，沒有任何聲音，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沉睡。
女真的大營，一隊巡邏的士兵走到大門，領頭哨兵一臉嚴肅，鄭重地對著其餘人說道：
「大家提高警惕，防止敵人偷襲。」
聽見領頭的人說的話，眾小卒齊聲應道。
「漢狗都被我們偉大的大金打斷了脊梁骨，此刻都躲在那個王八殼子裡瑟瑟發抖祈求我們別打他們，哪裡還敢來找我們的不痛快。」
「哈哈，說得好！偉大的大金子民，如雄獅般驍勇善戰，這些漢狗哪裡還敢出現！」
領頭的女真笑罵道，然後扔給哨兵的領頭一牛皮做的壺酒，便帶著自已的小隊離開了。
女真人自幼在貧瘠寒冷的塞外之地長大，那地方簡直就是苦寒之地，為了抵禦塞外的嚴寒，女真人自幼便與酒為伴。這不，沒一會兒，一群人就開始為了爭搶酒壺而大打出手，最後隻剩下最弱小的那個士兵拿著酒壺，如獲至寶般迫不及待地往嘴裡灌。時間沒過多久，營門前的哨兵們或躺或靠，都已沉沉睡去，整個放哨的營地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就隻剩下旁邊火盆裡的火星偶爾炸裂的聲音。
此刻，劉庇率領的十餘名蒙麵人像幽靈一般悄然潛入，他們的動作如疾風閃電，迅速而精準地將這些入夢的士兵割喉，整個過程悄然無聲，仿佛一場精心策劃的暗殺。隨後，他們打開營門，登上哨塔，手持火把左右晃動，如黑暗中的明燈，為後續的行動指引方向。
伏在遠處草地的劉禰見到劉庇發出的信號，如離弦之箭般率領侍東堡士兵，跨上戰馬，風馳電掣般沖向女真大營。
與此同時，女真大營內多處火光沖天，仿佛夜空中綻放的絢爛煙火。這時潛伏在女真大營的影子四處縱火，他們身著女真服飾，如鬼魅般肆意砍殺，邊砍邊用女真話呼喊
「漢軍身著我軍服飾偷襲了！」
沖進營寨的侍東堡士兵緊跟在劉禰身後，如猛虎下山般往女真的中軍營寨疾馳而去。他們所過之處，女真士兵或被遠處的箭射穿，或被近處的刀砍倒。女真大營陷入一片混亂，仿佛末日降臨。
莽古爾泰在一片喊殺聲中驚醒，一骨碌坐起身來，便見滿身是血的親衛如一陣風般沖進來，沉聲道：「大汗，不好了。漢軍殺進大營了。」
「不要慌亂，漢軍的戰鬥力不過如此，即便偷襲也無需畏懼。你即刻安排人去東西大營調兵過來，再讓營內的士兵向汗帳靠攏。」
「是。」
莽古爾泰來不及穿盔甲，迅速整理好衣服，便走出大帳，準備穩定軍心。待他來到門外，隻見大營一片混亂。四處火光沖天，喊殺聲震耳欲聾。營帳下方，他的親衛已將營帳團團圍住，凡是沖擊營帳的士兵皆被斬殺。這時，四五個小縱和固山匆匆來到營帳前跪下：「請大汗移駕，漢軍人數眾多，正在四處放火，且有部分漢軍身著我軍服飾四處殺戮，導致士兵們敵我難辨，自相殘殺。」
莽古爾泰怒斥到：「慌什麼，漢軍能穿我們的衣服，不會說我們的話，讓士兵用滿族語交流，不會說滿族語的殺。你們去組織信得過的士兵向大帳外圍靠攏，我已經安排人去東西大營調兵了，等兩邊大軍一到，我們直接圍殺這批漢軍。這想必是城裡最後的精銳，殺了他們，我們攻下遼陽，三日不封刀。」聽了莽古爾泰的話，女真士氣大振，迅速散去傳達軍令和收攏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