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農戶（1 / 2）
叢草生被掌門召見，留下四人押送風青巒去取劍，為首名叫秦凱的說道：「風前輩，咱們眼下要去往哪裡尋劍？」
風青巒不急不慢地說：「不浪坡。」
一個叫小波的青年說：「去那裡作甚，那不是養雞養鵝的地方嗎？」
「也是盤掌門的發跡之地。」風青巒說著，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當年司徒盤於不浪坡力戰群雄，擊斃十餘人，身受重傷，力竭不支，暈倒在後山，被一農戶發現，抬到家中救治，農戶王老漢略通醫術，為司徒盤包紮傷口，采藥熬湯，時不時還殺隻雞給司徒盤調理身體，些許時日，司徒盤身體好轉，並未著急離去，趁著清閒時光修養身心，參悟劍道，竟也悟出了一套精妙劍法，當時的江湖，還沒有哪一派，修習重劍劍法。徹底康復之後，司徒盤一路殺回京城，未嘗敗績，功成名就之後，司徒盤還是會去不浪坡清心閉關，閒暇之餘，便與王老漢喝茶下棋，偶爾也會差遣風青巒前去探望，與老漢喝上幾杯。
「風堂主，還有多遠啊。」小波望著長長的山路，喘著粗氣問風青巒。
風青巒望了一眼說：「快了快了，還有十裡，才走了幾裡山路就不行啦？年紀輕輕體力太差，以後如何討老婆，到時候洞房花燭夜，可別體力不支。」
「我」小波聽完抬手抽劍，氣不打一處來。
秦凱將劍壓住，「休要無禮！」把手搭在小波身上，小聲說：「你理他作甚，待會拿了劍你再發火不遲，現在你砍他一劍，他倒地不起怎麼辦，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小波強壓怒火，說道：「凱哥，我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他倒是有車坐，我可是在拉車啊！」小波此時又氣又累，索性坐在了地上，卻見風青巒頭帶鬥笠，叼著狗尾巴草，四仰八叉地坐在一輛牛車上，說不出的愜意快活。
方才山下之時，風青巒稱腿上有傷，來時走快了些，傷口裂開，動彈不得，須要休息一兩日才能上山，說什麼也不走了，秦凱幾人頗是無奈，你說他裝吧，腿上確實有傷，你說他有傷吧，卻能連斃三人，從城裡趕來之時麵不改色，氣不長出，好巧不巧在偏這會兒發作了。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正好路過一輛牛車，秦凱掏出銀兩，好說歹說，買下了牛車，但農戶死活不肯賣牛，實在沒有辦法，誰也不願在這荒郊野嶺待上兩天，隻能靠人力拉車了。
「別耍脾氣，換個人拉。」秦凱看一眼大陸，大陸轉過身去伸懶月要，秦凱又看一眼阿明，阿明慌忙轉身，蹲在地上數螞蟻。
「行行行，換我來拉。」說著秦凱接過牛車，套起牛繩，一步一個腳印地拉著牛車往前走。
風青巒看得樂嗬，「喲，又換了頭老黃牛，嘚兒駕！」
不浪坡位於京西蒼岩山，樹木蒼翠，鬱鬱蔥蔥，野花搖曳，幽幽清香，溪水清澈，源源不絕。平時來此地，風青巒總是大步流星無心四顧，眼下正好得閒，有時間欣賞這秀麗的山色。
不一會，幾人便來到了王老漢的草屋，寧靜古樸，遠離塵囂，真是個冥思悟道的好所在，老樹斑駁，樹影在陽光下來回搖晃，山風吹來，牆上的農收沙沙作響，院中左首是一方菜園，種些瓜果菜蔬，中間擺一圓桌，桌上刻有棋盤，右首一間小屋，作為儲物之用，四下尋不見主人，想是去地裡農忙了。
秦凱四人，此時早已是口渴難耐，抄起甕裡的瓢，灌幾口山泉水，這才緩了過來。
秦凱抹了抹嘴說道：「風堂主，莫耽誤時間，快取風雷吧。」
風青巒坐在圓桌前，滿不在乎地說：「什麼風雷？」
四人大眼瞪小眼，心想這風老頭都到地方了，還要裝傻充愣，真是個潑皮無賴，直叫人恨得牙癢癢。
秦凱掏出鑰匙，「風前輩，鑰匙可都在這呢，有鑰匙就有鎖，你別告訴我咱們這是拿來打鳥的。」
風青巒揉著腿，齜牙咧嘴說道：「沒錯，是有鑰匙，可我沒說鑰匙隻有一把啊。」
四人皆是錯愕，「不是一把？此話怎講？」
風青巒故弄玄虛地說道：「子午鴛鴦鎖，聽過沒？」
大陸搶聲說道：「什麼狗屁麻花鎖，聽都沒聽過。」
阿明接著說：「三十六柱子午鴛鴦鎖？」
其餘三人紛紛轉頭望去，問：「阿明，你聽說過？」
阿明咳了一聲說：「三十六柱子午鴛鴦鎖，一柱就代表有一把鎖，鴛鴦鎖上鎖時僅須一人，開鎖時卻要三十六人同時擰轉鎖芯，方可開鎖。」幾人聽罷，皆是沉默，眼下不用說湊齊三十六人開鎖了，單是找到這三十六把鑰匙已經夠他們頭疼了，如今才拿到一把。
風青巒擺擺手說：「我哪有能耐找到三十六柱鴛鴦鎖，那都是帝王陵寢的待遇，我隻找到了三柱鴛鴦鎖。」風青巒緊接著解釋道：「倘若隻有一把鑰匙一把鎖，萬一盧掌櫃被賊人收買，豈不輕鬆即可偷走風雷，所以我將三把鑰匙分別交給三個互不相識之人保管，即使一把丟失也不打緊。」
秦凱聽完說：「那咱們趁熱打鐵——趕緊吧，第二把鑰匙呢？」
風青巒懶洋洋地說：「看到這院子裡的雞了嗎？」
秦凱說：「看到了，然後呢？」
風青巒指了指說：「這第二把就在其中一隻脖子上，你們抓到它即可。」
阿明接著問：「那到底是哪一隻？」
鳳青巒擺擺手說：「這我哪記得住，你們挨個抓來便是。」 隨後又挑釁一般地說：「若是你們輕功不到家，可就難咯。」
秦凱聽了頗是棘手，轉頭問其他三人：「你們抓過雞嗎？」
阿明直是搖頭，大陸說：「抓雞不太行，吃雞我還行。」
正在幾人商量時，小波不知哪來的勁頭，已經開始上手抓了，像個孩童一般一邊攆，一邊喊：「小小山雞，往哪裡跑！」一時間雞飛狗跳，好不熱鬧，秦凱大聲嗬斥：「停下！停下！你是瘋了不成？」
小波停下動作，一頭霧水地看著秦凱：「不是要抓雞嗎？此時不抓，更待何時？」
秦凱沒好氣地說：「沒看那院門沒關嗎？這會兒雞群受驚，四散而逃，全都被你趕出院外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做事情能不能先動動腦子？」
小波撓頭問道：「那凱哥，你說怎麼抓？」
秦凱思索片刻說道，「聽好，我們得先定個計劃。」
大陸說道：「抓雞還要有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