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水擇舟（8）（1 / 2）
彭彭，想事？這是我們那兒有名的玫瑰餅和白雪團，你嘗嘗！
雷吉舉著燭台笑嘻嘻地將木盒拍到彭點懷裡，留意用好麵相那邊對人，也憑欄，仰頭望夜。
我那大哥四處亂跑找不見了，本說一同來向你告個別。
你怎麼找著我的，都打烊了。
彭點在低頭望黑漆街道，確認聯袂莊四周路靜人稀。
小金姐姐的事我很遺憾。
嗯。好像我們總是這樣，相見又分離。
雷吉撫扌莫斷指，勉強笑笑。
我記得早些說教你認星星的，你可還記得？
記是記得。
彭點心中有氣，仰頭望滿天陰雲，無星無月。
用老家話來說，那個位置叫參星，這個位置叫商星，他們此出彼沒。昔人曰什麼「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的。
雷吉對著一片黑亂指。
本來說挺明白的，這真追不到人了，才覺出苦味來。
小金姐姐倒是也說過，參商講兄弟不和什麼的。
彭點開始埋話，啟開木盒指撚白雪團。
小金還與你講過這個？
雷吉有些意外。
她可不喜歡談論老家事。
她是不講故鄉事，但她要說到你。
彭點給雪白團捏成五角星的形狀。
說你總能找到她，不管是舫市，澤中，還是大瀑熒草地。這次若也能找到就好了。
別說了，我要哭了。
雷吉苦澀笑笑。
你不可能信那什麼青爺眾的鬼話吧？那天在丈菊園殺得一乾二淨，教祖月要牌都被雪金拿去賣了。
彭點小口品嘗星星角的甘味。
我還是不信她死了。
翠玉扳指，珀石眸子，還有雙手的繭，那就是小金啊。
雷吉垂頭喪氣。
臀上的三顆點痣呢？
彭點啊嗚一口舔舔手指。
什麼？！不是，你怎…啊？
雷吉有些察覺，有點不成語言。
這無法驗。
至少我墜河肯定不會摔兩半的，對吧。
彭點嗅嗅指間甜味，側目望他。
把「她」帶回來的人，有問題。
那水鬼！
雷吉即答。
想來是見我兄長實誠，進行了敲詐！
不正確！
彭點有些意外，揣摩這幾分是傻幾分裝蒜。
容我說，這不正確。
你是不知道，我那兄長缺心眼子，很容易有這事。
雷吉嘆氣，憂傷地回望彭點。
但他也是個擔責任的，那責任重要到影響萬數鄉親的安生。
我似乎明了了。
彭點找出玫瑰餅來。
這是孫家糕點鋪的？
這是正北牆根兒雅號遞的。
雷吉微笑。
是裝蒜。
那小金姐姐會好麼？
嗯？
我說在地下，不會太苛責她吧。
不會。
即使她犯了殺人的罪過？
她哪有……就算有，受的那些苦足以抵當吧。
我尋思再大的苦難也不是作惡的借口。
世事無常，身不由已。
……
……
賤女人我殺了你！你閉嘴！
一個凶悍裸男破牆而出打斷二人對話，彭點和雷吉回頭，隻見他頸上環著玨兒後月要抱著柳方，顫悠悠地撲倒在地，雙目翻白。
抱歉，沒按住，韌勁兒有點兒高，實在睡不住了。
柳方右手食指死按在雷克側腹，金光如焊，左手在結實的肌肉上亂撫扌莫，雙眼放光地望來。
小妹，完事後這個能安排嗎？
玨兒羞愧萬分不敢抬頭。
雷吉震驚得下巴脫臼，一時沒能語言。
這位安排不了一點兒。
彭點扶額，拋塊玫瑰餅過去，擺擺手。
您受累了，玨兒快帶柳大姐歇息去吧。
柳方被玨兒玫瑰餅塞嘴嗚嗚吱吱地拽走了。
我殺了你！
昏暈的雷克刨抓大地，殺意十足地咕噥。
但他站不起來。
對不起。
彭點毫無愧意地向雷吉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