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的我們？（1 / 2）
「時間好快，晚自習這麼快就結束了？」皸炣輕輕放下筆，合上書，向門外瞥去，「啊！十五了。」
皎月放光，伴以清風，同學們陸續離開了教室。待到人散盡，皸炣拿出來那本書，小心翼翼地裝了包。走到葉淩的身邊說：「葉淩，走啦，九點了。」
「嗯。」葉淩也抬起了頭，對著皸炣比了一個嬌柔的微笑。
這一笑，擊中了皸炣的要處，他心裡一軟，嘆了一口氣：「呼～今天滿月誒，看看它，和你一樣。」
「嗬，走吧，走吧！」葉淩起身往門外走去。
皸炣走在後麵，替葉淩拿著包，關了門 。走廊很是安靜，蟬鳴伴著桂香。這種古怪的搭配卻與皸炣的胃口相搭，他癡迷地享受著一切。
皸炣拿著兩隻包，自已的背著，葉淩的抱著。走出校門一段路後，葉淩停了下來，倚在樹上，等待著他的到來。
街上，寥寥無人，風聲鶴唳，隻剩相隔甚遠的電線杆立著。被月光拉長的影子，齊齊地撞在了牆上。
皸炣跟了上來，用手摟著葉淩白皙的脖頸，葉淩也背上了自已的書包。這一路很長，難免遇到些校友，有意思的是，他們兩位都是學生代表，校內的人也都看熟了他們的臉。
走了一會後，一對穿著校服的情侶出現在他們麵前。那對情侶聽到聲音，回頭一看，第一眼便認出了皸炣，於是急忙撒開手。低著頭，彼此遠離，似乎在說他們是陌生人。
「躲什麼啊？又不是沒看見。」皸炣喊道，「過來！」
葉淩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本想讓他放下搭在自已脖子上的胳膊，可她不知今天怎的，沒有去那麼做。
那對情侶以為自已死定了，停下了腳步，朝著皸炣他們返回去。但是一抬頭，發現所謂的學生代表，不對，應該是兩位代表，卻也表現著他們之間的曖昧。
「怎……怎麼了。」那個男生首先開口說，很是緊張。
「慶祝你有女朋友啊！挺厲害的嘛，加油。」皸炣笑著說。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嘿嘿……」邊上的女生聽到代表這麼講話，立馬反問，很明顯是想磕上一口。
「我們？不要懂裝不懂！有些問題不用問。」
「誒！我和你可沒關係啊！」葉淩匆匆地解釋道，聲音由大轉小。
「好好好，沒關係。」皸炣伸出手撥開了葉淩因為激動而淩亂的頭發。
女生激動地叫出了聲。
「沒事我們就先走了，有緣再見！」皸炣帶著葉淩，沿著路繼續向前。
「有緣再見你個頭！你給我注意點！」葉淩嘟囔著。
岔路口，皸炣貼在葉淩耳邊說：「走小路吧，遠了點，不過也難得陪陪你，是吧？」
葉淩默許的點了點頭，像是索取一樣，把自已更深地埋入了皸炣的懷抱。他緊緊地摟住葉淩，嗅著她發絲的清香、甜美，如癡如醉。
小路的右邊是一條溪流，稍遠處是田地，蟋蟀和青蛙在田裡鳴唱；更遠處，是一串燈火長龍，是綿延的公路。
他們的腳步在泥路上踏出了一陣陣和諧的音韻。突然間，一個不速之客擾亂了這場演奏。
皸炣猛然回頭，擺出格鬥站架，對著那個蒙麵男子叫道：「乾什麼！打劫？」
「識相，快快拿錢來！」
「要錢，沒有！要命？有你的！」皸炣放下了包，遞給了葉淩，叮囑她離遠點，自已則在原地警戒，觀察他的意圖。
僵持了好一會，蒙麵男子終究忍不住了，沖了上來，轉出來藏在手腕後的匕首，朝著皸炣刺去。
看見他有刀，皸炣反而更加放心了。「餵！拿著刀被打死，我可就算是正當防衛了。雖然沒有監控，但是我有證人。」皸炣從容的側過身，蹲下來。就躲了這一紮和一掃，又順勢蹬地，使了一技抱摔。把歹徒帶進了地麵，他把住歹徒的手腕，用膝蓋壓在他的肩膀前，做了一個旋轉，痛得歹徒直扔了匕首，大叫著。
皸炣猜到他應該被打服了，便隨即往後一跳，撿起匕首。反握著它，一邊向後退去 。
歹徒明白自已沒有勝算，就連忙起身，捂著肩膀，不忘放一句狠話：「你……給我等著！我有的是人！」他淌過溪水 ，越過田野，朝公路跑去了。
「真沒膽啊，小崽子。」皸炣攥緊了拳頭，「葉淩，完事了，走吧！」皸炣接過包，連貫地背上了身。
「哇哦～你別說，今天月亮還真亮，皸炣！」葉淩戳了戳他的月要，「還有啊，你包裡……是什麼啊？」
「啊……那個啊？沒事，一本書而已。」皸炣緊張地答道。心髒砰砰地跳著，為了她，皸炣當然不想讓她知道有關書的事。
「那就好，你可別騙我。」葉淩說這兩句話時語氣有點奇怪，不像是她說的，甚至爆發了一股殺氣。四周的環境也寂靜了下來，樹上的嫩芽也掉了許多。
不過很快那股氣息就退散了，葉淩又回到了一開始的樣子。掐著他的月要，伴著些挑逗。
「你再搞！」皸炣吼道，似乎有些生氣。
「嗯？」，葉淩的手沒有放開，反而掐地更緊了，她知道皸炣不能拿自已怎麼樣。用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個字，就讓皸炣就暴露了原形。
「嗯，我錯了……不該吼你的。」皸炣順從地道歉，像一條小狗犯了錯事。
「誒？我道什麼歉啊？顯得我也太沒威嚴了。」皸炣心想，剛剛想反駁，但一看到葉淩的樣子又心生退卻。
在別人麵前從未如此順從過的他，卻對一個女生放下了自已的桀驁。至於為什麼，連他自已都不知道，也許是因為幼時的友情，也許是對異性的尊重，又或是現在對她的愛戀……
「你剛剛，好嚇人……」皸炣帶著膽顫的心說，「你以前，從來沒有那樣過。」他蹲了下去，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嫩芽，「看吧，你把它們的生命都結束了。」
「是嗎？剛剛，我很嚇人？而且……這些嫩芽掉下來和我怎麼有關係了？」葉淩撓了撓頭，十分不解。
一陣風沿路掠來，掀起了一股泥土的芳香，也重燃了田野裡蟲兒們的激唱。高歌猛進的風，引了他們兩人回到了村口。
皸炣像往常一樣把葉淩送到了家門，隨即往她的口袋裡塞了一張紙條，抬起手擦著葉淩的臉蛋而過，撥動了她的青絲。葉淩說了一句話，可不停呼嘯的風淹沒她的聲音，在昏暗的家門口，唯一能看見的隻剩下她變動的嘴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