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學生（1 / 2）
何塞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了他回到了西亞西亞，他的故鄉。一個一年下六個月雪的地方。
在夢裡，他夢見了他和他的父親在街上散步，那時他七歲。一切都和記憶裡的如出一轍，父親泛白的鬢角，酒館裡的醉漢，他上大學時的筆記，和那一百個人。
在夢裡，他和父親一起朝著教堂走去。路上，他驚恐的四處張望。忽然，他的注意力被一副奇特的景象所吸引了:一群人圍成一個圈，有老人、小孩、馬夫、以及醉鬼。
何塞掙脫了父親那如鉗子一般的大手，向著人群跑去。
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一齊唱著歌。人群中，有一匹瘦弱的老馬，骨瘦嶙峋，雙腿打顫。他眨巴著渾濁的大眼睛，不安的瞅著圍在一起的人群，想要奮力的前進一步。他拉著比他都要大的多的馬車。
「走。走！」
在馬車上，拉著一群人。老的，少的，殘疾的，健全的。在馬車上載歌載舞。
以前他總是看見，每當這種馬走不動時，駕車的人總會揚起皮鞭，狠狠地抽下去。
何塞忽的發了瘋似的跑了過去，抱著這匹可憐的馬的頭，嚎啕大哭。
「快跑，快跑啊」
在極度悲傷中，何塞仿佛聽到了西亞西亞冷冽寒風的怒號，聽到了流彈炸開的聲音，聽到了卡迪的絕望的喊聲「活下去，何塞，活下去。」
何塞猛的起身，卻看見了在昏暗的燈光下的娜塔莎，看到了纏滿繃帶的雙手，看到了她身上的白大褂，她肩膀上的十字鮮紅的想血一樣。
「好久不見，何塞·考爾。」
「好久不見，娜塔莎。」他頓了頓，似乎是對什麼感到疑惑「卡迪呢？」
「死了。」
何塞沒再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手上的繃帶。
娜塔莎被叫了出去，不久後又一位傷員被送到了他旁邊的空床上。何塞看著那人月匈口上的名片，輕聲的念出上麵的字。
「皮特·皮特洛維奇·裡蓋諾夫 西亞西亞人」
皮特好像是聽見了他的名字，轉過頭，四處張望。
「皮特·皮特洛維奇·裡蓋諾夫」
何塞又念了一遍，接著問到
「你來自西亞西亞？」
「是的，你也是？」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