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凶手田泓(2 / 2)
轉眼,兩人來到縣衙門口。
他們一眼就看見,躺在地上的男人,林嬌與蕭慎徽相互對視一眼,然後走過去。
蕭慎徽停下腳步,臉上的笑容完全收去。
此時他麵無表情,沉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護衛抱拳上前回答:「回稟王爺,他就是田氏的弟弟田泓,喝醉了酒跑到這裡來鬧事,說他姐姐沒有殺人。」
蕭慎徽來到田泓身邊,垂眸仔細打量他。
田泓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微微發黃的皮膚,不是那麼白,五官倒是周正,隻是他現在實屬狼狽。
發髻散亂,幾縷碎發黏在臉上和脖頸之上,雙眼微微眯起,露出來的一點瞳孔也呈朦朧的狀態,麵色屯紅,身上的白色書生衣衫早已經到處都是髒汙。
田泓周身散發出一種惡臭與濃濃的酒味。
就連他躺在這裡的旁邊,也跟著倒著一壺酒,裡麵的酒水灑在地上一些。
蕭慎徽緩緩收起視線,厲聲道:「田泓,你姐姐嫁了一個酒鬼,受苦受累一輩子,難道你也想做個酒鬼?」
聽見有人提起姐姐,田泓睜開雙眼,眼前的視線模糊。
隻能看見一片暗紫色……
田泓稀裡糊塗地一把抓住蕭慎徽的衣擺,口齒不清地說道:「你們……你們趕緊放了我姐姐,我姐姐是無辜的,她不會殺人的!」
蕭慎徽麵容嚴肅:「殺沒殺人,隻有我們來調查,也會給死者和百姓一個公道和真相。」
「而不是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更不是你來縣衙門口鬧事,擾亂司法辦案的理由!」
田泓聽著他的話,冷冷一笑,想要努力看清眼前的人。
「那你去抓凶手啊,抓我姐姐乾嘛?我姐姐平時連一隻雞都不乾殺得人,怎麼會殺人呢!」
蕭慎徽沒有耐心和他說下去。
他將衣擺從田泓的手中扯出來,轉身吩咐一旁的護衛:「讓他盡快醒酒,本王有話要問他。」
護衛頷首應道:「是!」
「等等……」
就在這時,林嬌忽然開口。
蕭慎徽有些疑惑地看向她,見她一直盯著地上的田泓,又下意識地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隻見田泓右手的無名指比中指長……
原來是剛剛他抓著蕭慎徽的衣擺,接著男人又把衣擺扯出,導致田泓的手無力地落下來。
明晃晃地展現在眾人的麵前。
林嬌上前一步,蹲下來,伸出手一把抓起田泓右手手腕,可一時之間她忘記有神力這回事了。
下一刻,就聽著縣衙門口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啊————」
田泓的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額頭與脖頸上的青筋全都浮現出來。
他瞪大眼睛,看向林嬌:「你!」
林嬌恍然,連忙鬆開手。
她看著田泓這副模樣,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哎呀,我忘了……」
蕭慎徽長長呼出一口氣。
將剛才的命令收回來,又下了一個新命令,他沉聲道:「不必為他醒酒了,去找個大夫過來。」
護衛看看地上疼得打滾呻吟的田泓,連忙領命道:「……是!」
林嬌站起來,絕美的臉龐上笑容訕訕,指著田泓說道:「王爺,看來我們不必大費周章了,凶手已經自投羅網了。」
蕭慎徽深深看向她:「……」
……
今日的晚霞特別好看。
橘黃色的雲朵大片大片地飄在天空上,夕陽的光芒從後麵照出來,光線柔美,映紅了半邊天。
此時的審訊室裡,插在牆壁上的火把全部點燃。
房間裡燈火通明。
田泓坐在椅子上,身旁的大夫正在給他的手腕正骨,好半天之後,那位大夫才收回手。
大夫說道:「沒事,就是有點脫臼了,養一養就好了。」
等到有護衛把大夫送走之後。
謝安坐在田泓的對麵,單手撐著下巴,一雙漂亮的桃花眸仔細打量幾眼田泓。
隨後噗嗤一聲笑出來:「這種醒酒方式,小爺兒還是第一次見,別說啊,挺見效的。」
蕭慎徽喊了他一聲:「小侯爺!」
謝安輕咳一聲,收回手坐好,同時又嘀咕了一句:「就是有點費手腕。」
「小侯爺!」
蕭慎徽低聲警告他。
謝安扭頭轉到別處:「……」
審訊室裡安靜下來,正在呼呼燃燒的火把,發出劈裡啪啦地聲音。
好半天之後,蕭慎徽終於開口:「田泓,你為何要殺了田永富?他可是你姐夫!」
田泓還是之前那副落魄的模樣。
不過,和剛才也有一點點不同,那就是那一雙眼睛裡不再模糊朦朧,多了幾分清明,倒是有了幾分書生氣。
他扶著自己的手腕,抵住自己的額頭,痛苦地說道:「我沒殺他!他也不是我的姐夫!」
蕭慎徽又道:「本王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方才仵作已經替你測量過手指的長度,剛好和死者田永富臉上的指印相口勿合,你還有什麼話說?」
田泓怔了怔,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冷哼道:「這樣就能證明我殺了田永富嗎?」
「手指長得差不多的人那麼多,他們是不是都是凶手啊!」
蕭慎徽站起來,將手裡整理好的供詞,還有測量的記錄,全部扔在他的麵前:「田泓,殺人伏法,自古以來的道理,不能仗著自己讀了幾年書,巧言善辯,就可以隨意推卸責任。」
田泓拿起公文,看了幾眼,咬了咬牙齒,點頭應道:「是,那天我是見了田永富,但是我沒殺他!」
蕭慎徽沉聲問道:「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和田永富為何爭執?是誰先動的手?」
田泓搓了一把臉,嘆氣道:「那日上午,我在銅山鎮一家酒館裡喝酒,剛喝完就出來,我就看見田永富從眼前經過。」
「所以,我就一把將他扯進了一條沒人的死胡同裡,我當時很氣憤,我從書院回來,去我姐姐家看望姐姐。」
「結果發現他家一個人都沒有,後來鄰居家的一個嬸子告訴我,田永富那個畜生把我姐姐給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