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個標題（1 / 2）
烈刃軍的主力部隊依皇令駐紮於渺渺山腳下，渺渺山在仙牛鎮的管轄中，仙牛鎮的守城將是鄭春，鄭春是鄭顯的堂侄，而仙牛鎮又是進京的必經之處。
這天正是端午，烈刃軍裡的火頭營準備了甜鹹兩種粽子。此時月朗星稀，正是大家一起喝酒吃肉吃粽子的時候，火頭營裡的兩個小夥子卻在這樣好的月光底下扭打在一起。
瘦高的甲給了胖乎的乙一拳，乙又張嘴咬了甲一口。
火頭營另還有兩個人，一個胡子拉碴，一個光頭鋥亮，這倆人正蹲在一旁吃著粽子，也沒上手拉架的意思。
乙吼著甲的名字「林響你失心瘋了嗎，乾嘛突然打我！」
林響看著掙脫的乙，赤紅著眼一言不發，那模樣像頭小獸，一定要眼前的生物見了血才肯罷休。
胡子拉碴那個吃完了粽子，站起身擋在乙麵前「小響，打差不多了，別打了，李靈要有啥做的不對的我替他道歉。」
拉架這人叫王宗晨，是火頭營裡的老兵，他和李靈也是同鄉，平時他雖不會護短，但在關鍵時刻總會撈李靈一把。
林響看著站在一起的兩個人知道自已打不過可心裡又下不去火，所以更抿緊了嘴不說話。
王宗晨隻能拽過李靈訓道「你小子又乾什麼混蛋事了，還不給林響道歉。」
李靈也委屈的很，這頓打他實在捱的莫名其妙，他梗著脖子說「我什麼都沒乾，不過跟著別人傳了個閒話，說將軍自娶了美貌小妾就拋了糟糠妻，我就說了個這，林響就不明不白的突然發瘋了。」
林響眼裡消停一些的怒火在李靈說完後一下子就又燒了上來。
見狀，王宗晨一腳就踹的李靈趴在了地上，他斥道「大將軍的事也是你我能非議的嗎，別說林響聽了要打你，就是我也得揍你。」
私下的閒話隨便說說本也無妨，可林響一聽就動了手，隻怕他和將軍有些什麼聯係，可別把這事捅出去，那李靈就有麻煩了。王宗晨在心裡盤算著，他又高聲罵了一句「李靈你個混小子，還不趕緊道歉！」
光頭此時出來打圓場「哎呀，李靈也是無心之失，你倆都消消火吧。」光頭把李靈扶了起來。
王宗晨說「陳術，你別管，我非得打的他好好記住這次的教訓。」說著就要過來揍李靈，但礙於陳術擋在中間一直無法傷到他。
騷亂引來了正好來此巡視的孫把總，他看著劍拔弩張的幾個人嗬道「鬧什麼呢！」
幾個人忙一字排開站好喊道「孫把總好！」
孫把總看著掛了彩的兩個人，指向讓他印象不錯的林響「你說，怎麼回事。」
王宗晨看孫把總讓林響先開口就在心裡道了一聲遭了，他剛要冒險搶言，在此前一直沉默的林響已開了口。
林響答「他欠了我錢沒還。」林響指著李靈。
王宗晨驚訝的看著林響，他為什麼要隱瞞，他剛剛難道不是為常大將軍抱不平？王宗晨又看李靈，還是這小子真借了林響的錢？
孫把總跟李靈確認「他說的是事實嗎？」
李靈也不知道林響為什麼要說謊替自已掩護，他磕磕巴巴地配合「額…是，是事實。」
孫把總聽完，氣不打一處來，為這麼點小事大打出手成何體統，他罵道「你們是一起上戰場的戰友，是把命交給了對方的人，你們要團結懂不懂！要互幫互助懂不懂！這麼點事還要我給你們重復，簡直是一群蠢蛋！」他看向李靈，說「發了餉錢趕緊還人家。」
李靈點頭「一定還。」
孫把總又道「你們四個明天一塊去領五板子，我也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有難同當！」
眾人稱是，孫把總滿意離開。
王宗晨拍了李靈一巴掌，指點道「還不給林響道謝，要不是他給你打掩護，怕就不是五板子的事了。」
李靈終於靈了一次，知道自已險些就禍從口出，所以由衷地對林響道謝「林響，多謝你。也對不住你了。」李靈指指林響眉骨上的血道子。
林響看著他，等到氣氛變冷，才傲嬌地哼了一聲，說道「發了餉錢請我喝酒，你剛說的。」
李靈笑起來，幾個人都笑了起來，此刻終於有了一些過節的氣氛。
李靈和林響勾肩搭背的往回走，林響也高興起來。
晚上要入睡的時候，他們四個睡的大通鋪，林響靠著東牆，王宗晨靠著西牆，陳術和李靈睡中間，此刻王宗晨和陳術已經打起了呼嚕。
李靈小聲問身旁的林響「你睡著了嗎？」
林響睜開眼「沒呢？」
李靈「我實在是好奇，你聽到那句話怎麼那麼大反應，你是認識常大將軍嗎？」
林響盯著房梁，想了一會才答「不認識，隻小時候偶然見過一次。」
李靈來了興趣「那他那時候還沒當將軍吧。」
林響「沒有。」
李靈「那你是怎麼見到他的啊。」
林響轉頭看李靈「說了偶然見的。」
李靈信了他的回答「哦」了一聲後困意也來了，念叨著「那還真是有緣呢。」
林響也閉上眼，任由月光把他推進夢鄉，心裡最後想的是「還不如同他沒有這緣分，這樣他的姐姐應該會少受些苦吧。」
一塊碎瓷片劃過光潔的額頭，留下輕輕淺淺的一道劃痕，小小的點點紅珠凝在血線上，詭異的艷麗。
小蘭紅著眼睛看著瞪著眼一臉怒氣的林嬌嬌，她正低吼著「給我滾出去！」
小蘭後退兩步，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她轉身向外跑去，仿佛她跑的越快悲傷就離她越遠。
小蘭一直跑到愛媛軒，跪伏在常威腳下哀求「主君我求求您，我真的受不了了，主母怨恨了我，我不能在她身邊了。」
那道劃傷位置極妙，即使垂著頭依舊乍眼。常威看著哭的不能自已的小蘭隻覺得有些厭煩，可林嬌嬌竟動了手想來也真是恨了這丫頭。
陳媛聽到外屋的動靜走了出來，她一眼就看到了小蘭額頭上的傷，沒一點架子的就蹲在了小蘭身旁「你這額頭…」女孩子的臉蛋總是珍貴的，陳媛喊丫頭小蓮「小蓮，把我匣子裡那個止血去痕的藥散拿過來。」陳媛這個女子實在溫柔，就連喊個人都慢悠悠輕柔柔的。
陳媛把小蘭扶起來，又拿了帕子給她擦眼淚。
小蘭的臉騰地一下就紅透了，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和想法來麵對陳媛，因為陳姨娘目前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壞人。
常威看著給小蘭擦藥的陳媛，眼裡是少有的溫柔。
陳媛輕聲問道「這是怎麼弄的呀，會不會很疼呀？」
小蘭此時心裡都是羞澀再擠不出一滴眼淚了，她隻能擠著嗓子回「被主母摔了個茶杯。」
聽到是林嬌嬌弄的，陳媛臉上蒙上了一層鬱色，她喃喃道「姐姐還在生氣嗎？」
常威不願陳媛難過，安慰著她「嬌嬌的脾氣來去都很快，你別擔心，再過幾天她就會想通的。」
小蘭暗暗想，這一切還不都是主君你惹起來的，現在倒說的你跟沒事人一樣了。
陳媛點頭「嗯，我尋個機會去看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