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進一步了解修真界（1 / 2）
褚雲沒有想到，祁慕的傷重背後，居然還有著這樣一段曲折的經歷。
越講到後麵，祁慕的一雙眸色越沉，他的殺意毫不遮掩，連平時柔軟的狐耳此刻也繃緊了，衣袍遮不住的九條淺紫色尾巴煩躁的拍打著衾被，昭示著主人憤怒的心情。
這麼多天相處下來，祁慕一直是隻溫文有禮的大狐狸，即使被背叛後遇見褚雲，也還是以誠相待，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褚雲麵前流露出這樣焦躁的情緒。
想到祁慕以前被這樣欺負，褚雲一時也有些感同身受，她把祁慕整個人擁入懷中，輕拍他的脊背安慰，「你在雲城內追查了一個月，可有些什麼眉目？」
「那段時間，我親自回怡華島看過，約莫是買家沒有回饋，所以他們預感到事情不妙，早已人去島空，連侍者們的遺骸都被處理掉了。我隻在怡華島上找到幾個機關人，剛拿到手上就觸發了它們的自毀程序，去了趟什麼也沒有得到，他們應該已經通過機關人察覺到我身上是咒術已解。」祁慕敘述的語調不斷走低，他靠在褚雲懷裡，目光落在她宗服袖口的金線上。
「要再想找到他們，大抵如同大海撈針般，潭宿那兒也並沒有消息傳過來，想來也是沒有任何線索。」祁慕越來越沮喪，他心裡難過，緊緊抓住了褚雲垂落在眼前的手，仿佛抓住了那一絲虛無縹緲的線索。
褚雲能夠理解他的感受，這種被信任的人所背叛的事情，她從前也經歷過……那個背叛她的人是誰呢？可她想不起來……關於現代的記憶像是被沉入了深海，隻留存了微不可查的幾幀畫麵。
她知道自已謹慎細致的性格絕不是天生就這樣，而是在現代經歷的一切導致，可要叫褚雲細思，記憶裡實實在在空白一片。
想不明白，那就先不想了。
「既來之則安之，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褚雲不知是在安慰情緒低落的祁慕，還是在勸慰自已。
祁慕的聲音還是悶悶的，很顯然不像先前看到褚雲來找他時開心：「在浮丘時，狐族前輩們總是說，自人妖魔三族大戰後，人族與妖族已經同氣連枝，如今隨處可見修行馴獸訣的弟子們就是佐證，可以這一趟出山來看，給我的感覺並不是這樣。」
「笨狐狸。」褚雲被他這控訴的話語逗笑了，氣氛一掃先前的沉悶，「人和人之間都充滿了算計和利用，更不用說人與妖之間了，但你們狐族長輩說得也不算錯，隻是不夠全麵吧。」
「人與妖之間結契，人族會共享妖族的長久壽命，妖族借助人族的修煉提升境界，這種互利互惠的事情，當然惹人心動。所以大部分人，對於妖族的態度是合作各取所需，而怡華島上的那群人，他們是把妖族當做商品去牟利呀。」
「夥伴和商品的待遇當然是截然不同的，以後麵對半道上結識的人，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搞清楚他的來意，沒有非親非故的人會一上來就對你好的，笨狐狸現在知道了嗎？」
就像褚雲一開始穿越到青玄大陸一樣，她對每個人都抱有懷疑和猜測，這不是因為她有被害妄想症，而是在現代社會歷經過職場的暴打，不得已被錘煉出來的機警罷了。
不同的人之間的關係從來不是一成不變的麼？
聽到褚雲的一席話，祁慕好像從中悟出了什麼。
以前在浮丘，狐族長輩們一直給他們灌輸的想法是——人族與妖族互幫互助，人族都是友善的，去人族的歷練隻是小事一樁。
祁慕從來沒有深入思考過其他的可能，長輩們的教導使他並不對人族持抗拒心理。
直到經歷了怡華島一事，連性命都危在旦夕之際，他才真正看清，人族與妖族之間的聯係並不牢靠。
或許……
有一天，他也會和眼前人反目麼？
祁慕倚靠在這人懷裡，感受到源源不斷自她身上傳遞過來的熱度，輕拍著他背脊的手掌堅實有力，她安慰的語調溫柔而又安寧。
他不想再去做這種預設了……
無論如何，他都希望，這個人能陪在自已身邊。
這時，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的兩個人，還不知道命運早已注定，一雙無形的大手正於冥冥中推動他們前行……
「而且，我相信人族中也有許多像你一樣善良的人。」褚雲輕輕說道。
祁慕微微頷首，心中已是釋然。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褚雲問道。
「我想先幫你完成你的事，然後我們再慢慢尋找線索。」祁慕說道，「不過，現在我不會再輕易相信別人了。」
褚雲點點頭，表示理解。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氣氛漸漸輕鬆起來。
「謝謝你，唐萍。」祁慕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