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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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事本以為有陶蓁蓁周旋就這樣馬馬虎虎過去了,不承想,沈夫人卻記在了心裡。不好拿林玉竹做什麼,對自己的媳婦可就沒那麼便宜了,明知道楊心兒想著去高家散心,卻硬生生下了禁足令,說是要留在家裡反省過錯。婆婆是什麼樣的心性楊心兒再明白不過,如此風口上也不敢強擰著鬧別扭,隻得乖乖留下。

看事情發展,林玉竹本來以為此行就此打住。沒想到,楊心兒和陶蓁蓁到是極力推薦她去走一遭。秦昂好像也是真怕她悶著了一般,同意她一人前往了。既然主人家有所托,自己這白吃白住的自然不好推脫,林玉竹隻得應下。

高家所在的借水鎮與青峪鎮距離甚遠,要前往必得翻山過嶺,路也十分不好走。因此,秦昂吩咐了人通知了借水鎮上的秦家別院做好準備,已便做為林玉竹去高家道賀的休息之所。

高家相較於秦家來說算不得什麼重要人物,但畢竟也是大富之家,自己在秦家可以仰仗姑姑之力稍稍胡來,可高家未必會買姑姑的賬,要是不小心失禮於人前可怎麼好?林玉竹思量著去找人問問高家的情況,看看人家有什麼忌諱或者與秦家不一樣的規矩,需要注意些什麼?惹人笑話隻關係到自己也罷了,要是有損秦家的顏麵就不好了。

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楊心兒。但轉過頭又一想,這次因為自己的莽撞讓她被嚴厲苛責,這會子正被罰禁足,如果現在去找她要是被沈夫人知道恐怕又生事端。

於是,林玉竹對小香道:「你去看看,大少奶奶現在忙不忙?」

「姑娘是找大少奶奶有事嗎?」小香道,「不過,什麼事我看都得等等。」

「怎麼了?」

小香探頭往屋外看了看,見沒人才道:「我今早去打水的時候聽別的丫鬟說,因為韻蘭小姐的事,二太太不止生了二少奶奶的氣還對大少奶奶也不滿。這兩天給大少奶奶找了好幾件麻煩。聽說今天又是什麼兩位少奶奶多支了胭脂水粉錢的事在找茬,這個時候應該還在議事廳了。」

啊?林玉竹用手支著額頭,「還在?」那自己跑去隻怕又會是一場口舌。明天就要出發了,等二太太找完茬今天恐怕也沒什麼時間請教。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多加小心一些。要不,就等到了別院後,再問問別院的人。

「姑娘,」小趣端著一個托盤從外麵走了進來,托盤上放了好些東西,「大少奶奶打發人來讓我去領了這些東西。」

「是什麼?」林玉竹隨手翻著托盤上的東西。

「是銀子和銅錢,還有,」小趣打開一個精致的繡花小袋,倒出一些黃澄澄的豆子一樣的東西,「金豆子。說是大少奶奶怕姑娘出門要用錢或者要打賞,就給準備了。」

打賞?林玉竹自嘲地一笑,自己現在吃的用的一切都還是別人賞的了,那有資格打賞別人。

見托盤的一角放著一張折疊得十分整齊的紙,林玉竹拿了起來。「這是什麼?」

「這個,這個是秦管家讓我帶給姑娘的。」小趣看了一眼那張紙說,「奴婢不識字,不認得是啥。」。

秦少原?他有什麼東西是要給自己?林玉竹狐疑地展開那張紙。「這個?」一下子愣住了。這個不正是自己現在正需要的嗎?隻見那張紙上條目分明的列出了高家的幾位重要人物的姓名和其喜惡,以及高家與秦家不同的地方和需要注意的事項。

「這個真的是秦管家給你的?」林玉竹問小趣。

「是啊。」小趣道,「我從前院領了東西回來的路上秦管家給我的,說是姑娘正需要的。其實我挺懷疑的,他一個大男人怎麼知道姑娘你需要什麼?要不是見他平時總是板著一張臉跟個學堂裡的老學究差不多,想來是沒什麼花花腸子的。我才不敢帶回來了。」隨後,又傾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問:「姑娘,不會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沒什麼,隻是告訴了一些我們去高家要注意的地方。」林玉竹仔細地看著,「看來等辦完事回來,我得好好謝謝他。」

「是這樣啊。」小趣鬆了口氣。姑娘剛剛發問真是讓她小小嚇了一跳。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帶東西?小香給了小趣一個眼神。

我哪裡想得到那麼多嘛!再說府裡誰敢對姑娘不利?小趣回了小香一個眼神。

「好啦。」看完紙上的內容,林玉竹抬頭道:「拿出你們的漂亮衣服,我們明天出發!」

「知道了!」兩人興奮地叫著。

送林玉竹出門時陶蓁蓁囑咐了好大一堆話,但都無非是些平平安安早去早回之類的。反倒是林玉竹瞧見她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看來晚間沒怎麼睡好。應著小香昨日的話,這二太太著實鬧得挺凶的。

「姐姐所說的我都記下了。這門口風大,你快些進去休息吧。我這就出發。」林玉竹蹬車前對送行的陶蓁蓁欠了欠身。

「昨夜確實沒有睡好,讓妹子見笑了。那我就托懶不送了,你一路小心。走吧。」陶蓁蓁用手絹擦擦額頭,沖車夫揮了揮手。

「駕!」車夫一揚鞭,馬兒撒開四蹄向前方奔去。

一路平安,第三日黃昏時分一行人抵達借水鎮。馬車緩緩駛到別院,別院前早以整齊地排著兩行人,垂手侍立。

待馬車停穩當,從第二輛車上先下來了四個仆婦來到林玉竹的車前,替她打起了簾子。

林玉竹扶著小香下了車,掃了一眼麵前的這群人。

「姑娘,」跟著林玉竹來的四個仆婦中的一人上前道:「這兩位是別院的管事和管事媳婦,」她指著站在最前麵的一男一女。「老金和金嬸。他們看守這別院已經十年了,是甚為穩妥的人。」

被介紹到的兩人連忙行了禮。被稱為金嬸的中年婦女則陪著笑:「姑娘一路辛苦了。姑娘請隨我來。」說完,領著林玉竹一行人進了別院。

待到了準備好的屋子,林玉竹稍稍安頓,便打發隨行的仆婦們去吃飯,並且不用再到自己這裡來伺候,今天一天她們也確實累了。稍後,和小香小趣在屋裡用了飯。

「咯,」小趣打了個飽嗝,「原來這個借水鎮離青峪鎮真的很遠啊,我們坐馬車都坐了這麼久。那高家乾嘛要請我們家了?都不一定有人去的。」

小香揉揉酸痛的腿,「你懂什麼,高家和秦家都是大商人,以前也合夥做過幾次大生意,是很有些交情的。當然得盡到禮數。」

「原來是這樣。」小趣恍然大悟,「難怪聽說以前他家來請,大老爺就算不去也會送上一份大大的厚禮。」

「你才知道啊。」小香一副老道的模樣,「你在府裡呆了不少日子了,也不知道多打聽打聽府裡的事情。」

小趣吐吐舌頭,她是不會想那麼多的,她隻想在這位待下人寬厚的姑娘身邊好好當差。小香是有家人的,說不定有一天酬夠了錢就可以贖了回去。她可不同,唯一的親人就是過世的奶奶。她所能依靠的除了姑娘沒有他人,而現在最擔心問題隻有一個,姑娘將來會嫁個什麼樣的人?

林玉竹對高家和秦家之間的事不怎麼關心,這麼久了都沒有能見姑姑一麵,讓她有時會有點煩躁,再加上幾日來連續的奔波,身心真的很疲倦,草草洗漱一番便上床睡了。小香小趣亦自去安歇。

或許是這一路的顛簸讓人過於勞累,林玉竹雖然一閉上眼沒多久就昏沉沉了,可是卻沒能睡得多安穩,總是在一個又一個又細碎零亂的夢裡跳來跳去。

最開始是和父母、姑姑在一起的美好日子,滿架的薔薇開得鮮艷,陽光懶懶地灑在上麵,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香氣,父親念著古文,母親做著針線,姑姑坐在屋子的一角對著自己淺淺地笑。畫麵一轉而過,父母不在了,房子也不是自己住的老房子,風冷冷地刮過,姑姑一個人皺著眉對著一本畫滿奇怪符號的書發著愣。「姑姑,姑姑。」自己叫著,可是姑姑一點反應也沒有,她根本沒有聽見。「唉…………」合上書,姑姑長嘆了一聲。頭一暈,畫麵又跳到另一副,一條長長的看不見前麵是那裡的道路,也不知道後麵為何方?兩邊隻有無限的黑暗,「金娃娃…………銀娃娃……」忽然前麵有點點的光芒一閃一閃,朝著光芒的方向走去,隻見幾個穿著紅肚兜的小孩子手拉手圍成一個圈在唱歌,「你們?」才開口,小孩子們又不見了。緊接著畫麵一閃,上次那兩座墳出現了,「格格」,「格格」,骨頭相互摩擦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待回頭,自己的腳踝便被攥住,「格格」,「格格」,一串硬梆梆的東西一點一點地攀著自己的身體撐了起來,「還我孩子!」突然一個骷髏頭貼上自己的臉,大聲嚷道。「啊!」心肝急速收縮,腳下一空,身體打著旋墜向無底的深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到是在夢中,雖然眼皮依然很沉重林玉竹還是勉強睜了開來。撐著跟昨天沒什麼區別的疲倦身體從床上坐起,看看從窗紗透進來的光色,天邊還隻是泛著魚肚白。

靠著枕頭,林玉竹覺得腦袋跟夢中一樣的昏昏沉沉,努力想理清點東西,可是卻更加的糊塗了。又迷迷糊糊的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聽見有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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