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許的離別（1 / 2）
曉曉不久便離開了這裡，我傻傻的在那坐著，看著人群中的幸福與我的悲哀。此刻我多希望老天下一場雨，把這些該死的幸福全部沖刷走。
正當我不知要去哪發泄我那自甘墮落的情緒時，老許的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陳默，有時間沒，過來喝一杯，我請客」。
「有許老板這話，我還有什麼理由不去呢，等我」。
我攔了一輛出租車，便到達了那個酒館。老許已經在此等候多時，我下了車，看著原本霓虹燈的彩帶都熄滅了。
我有些好奇的上前問道：「怎麼了這是，生意不做了？」
他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門開門落，我們就像兩隻困獸，困在這個倉庫裡麵。
「喜歡喝什麼？」他背著我看向那吧台前的那些酒。
「你請客，你覺得呢？」
「我這沒有什麼好酒，都是一些很普通的酒，我賣的是情緒價值」。
我知道他口中的情緒價值是什麼樣子的，那是一種訴苦型的灑脫，讓人將所有的崩潰都說出來，不至於丟在心裡。當然，他說沒有好酒，也是真的，這裡的酒最貴不過十塊，他說：「每一個流浪在愛情裡的人都不容易，不容易忘記，不容易走出來」。
我在靠近唱台前的那張桌子上坐了下來，每一個失魂落魄的人來到這，隻要坐上這張桌子，就有三次免費的機會。三次後還是沒有走出來，就得開始付錢買安慰。
我看著桌前已擺了幾個小菜。可能老許是長沙人，所以整個空間都充斥著濃重的辣味。
「你這菜都做好了啊，就等著我過來？你這不會真要倒閉了吧」。我心裡有些不安，調侃著說著。
老許從吧台上每樣酒都挑了一瓶，走向我說：「陳默，你還記得我初次見麵的時候嗎？」。
「那怎麼可能忘了，4年前的天橋底下，我可是唯一一個給你放了1000塊錢，看你唱歌到深夜的男人，怎麼，這是要感謝我了？」。
他手上的啟酒的動作完成後，坐下來看著我笑著說：「我確實要感謝你，我當時想著，唱完這晚的歌，就從那天橋上跳下去，可當初偏偏遇到了你，把我拽了回來，搞得現在這半身不死的狀態」。
「誒，你這是感謝我呢，還是損我呢」。
他又笑了笑，笑聲中帶了些無奈：「當然是感謝你了，感謝那個自已都快要死的人拉了我一把。
他和我碰了碰杯，可他的杯裡裝的卻都是水，我有些不悅的說：「老許，你這就不夠仗義了，怎麼我喝酒，你喝水啊」，說完，我便急忙將酒瓶挪了過去。
他推搡著我說：「酒就不喝了，過了今天，我就不再是這裡的老板了，我將離開這座城市，我也本不應該屬於這座城市。」
「你不屬於這座城市，你屬於哪？這裡有你最愛的人，有你最好的兄弟，有你最值得做的事情，她們都叫你憂鬱先生，情感導師，他們那麼需要你，你怎麼想著要離開呢」。
我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我可以不來這個酒館，但這座城市不能沒有「秦淮酒館」，我猛地喝掉杯中的酒，重重的將酒杯扣在桌子上。
「我本應該是一位無拘無束的騎士，帶著吉他流浪天涯的人，隻因為那一次相遇，把我帶到了這座城市。我打算繼續騎上摩托車，帶著我那把吉他來一場旅行，等把心收回來後，回到老家，娶妻生子，平淡的生活下去」。
聽到這，我也沒有那麼不高興，有多少人因為一個人留在那座城。我的心情有些緩和。語氣平淡的說：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之前可是說你要賺很多的錢，到時候開著法拉利去秦淮家求婚的」。
他釋懷著一笑，對我說道：「那不都是開玩笑的嘛，年少輕狂不知愛恨艱難，情到深處卻忘了自已幾斤幾兩。我已經不在乎開不開法拉利了，看到沒，門口停的那輛摩托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