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儀事(1 / 2)
大東乾元三年端午
京都西山苑
「那齊格以為他一個包衣奴才是旗主嗎,今天說的話你難道沒聽見嗎,難道他要騎朕頭上拉屎的時候你才會開口嗎,難道你一個漢臣之首還不讓他一個包衣奴才嗎?」說到激動處完顏哲一把就把禦案上的玉如意砸到了地上,隻聽『啪』的一聲如意就被摔的四分五裂。
一旁低頭靜站的太監也一個個嚇的跪到了地上,沒有一個人敢動。而在禦案前已經跪了好半天的內閣大臣、戶部尚書李曾書也是噤若寒蟬。
「南方平叛十萬旗人打不過五萬流寇,金陵都丟了!他們不清楚自已有多廢物嗎!現在西北阿氏迪聯合沙毛反叛,朕就想先用旗糧支付軍糧他就跳出來禦前咆哮,滿朝文武連一個屁都沒有,朕養你們是吃乾飯的嗎!」
完顏哲越說越激動,赤腳披發就從禦案後走了下來,在李曾書前站著冷冷的看著這個先帝給他留下來的首輔大臣。
李曾書雖然很清楚這件事理在皇帝,但是祖製在人家旗人,太祖皇帝入關就答應了人家旗人你有什麼辦法。
再說了旗人頹廢又不是一天兩天,一朝兩朝的事了,入關不足一百年就已經隻知道鬥蛐蛐,玩鳥和聽戲了。
「臣為漢臣,一不是旗人,二不是包衣,按太祖皇帝立下的祖製沒有權利乾涉旗政望陛下贖罪!」李曾書自已清楚自已是什麼人,應該乾什麼,不應該乾什麼,這個出頭鳥不能當,也不應該當索性就直接挑明的說了出來。
「好好好,好一個大義凜然,好一個循規蹈矩,好一個盡忠職守!你也拿祖製來搪塞朕是吧,你也覺得朕年少可欺是吧?」完顏哲說完不由得被這老狐狸一手好太極給氣笑了。
「臣不敢,臣隻是就事論事!」李曾書也是沒有半分畏懼直接就頂了回去。
「那你告訴朕西北軍糧怎麼辦,南方各省才剛平定,賦稅不足之前十分之一,黃河流域大旱還需要撥款,欠洋人的錢也沒有還完,你難道讓朕繼續加稅等著漢人再反一次,打到這京都你們才滿意嗎!」
「臣不敢,隻是旗糧關乎百萬旗人生計,而且也是歷朝歷代不曾更改過的,更何況臣為漢臣不能決定旗人之事,陛下問臣,臣無言以對。」
「那朕去問誰,問那齊格那一條先帝爺的狗,一個低賤的包衣奴才嗎?」完顏哲也是徹徹底底被氣的沒有了脾氣,苦笑一聲便坐回了錦榻。
「臣不能為陛下排憂解難屬臣之罪,臣已年老體弱,不足以為國請陛下準臣告老還鄉,頤養天年。」李曾書終於抬起了頭但是也將一份自已準備已久的辭官折子拿了出來。
一旁跪著的太監也是趕緊接過給完顏哲遞了上去,完顏哲本來想著靠這些漢臣掣肘一下旗人,但是沒想到李曾書居然準備好了辭呈。
看著太監遞上的折子,一股子火氣瞬間湧上心頭拿去折子就狠狠的砸到了太監臉上,順後擺了擺手說到:「朕乏了,愛卿不要吧今天說的話放在心上回去歇息吧。」
李曾書也沒有再多言起身便走了出去,自已今天這樣表態了,日後怎麼樣也就和自已沒有關係了。
而就在李曾書出去後,一個一直躲在屏風後的長發青年緩緩走了出來,與完顏哲和李曾書不一樣的是這個年輕沒有剃頭而是留著形似前朝的長發,而且衣服也很乾練一個短袖一個短褲配著涼鞋。
一旁太監見此人出來也是一個個立刻從殿內撤了出去,並且關緊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