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逃出金都府(1 / 2)
這個想法把戴煙齊驚出一身冷汗。
據說窮奇這玩意兒專信壞話不信好壞,而且無信無義,說不準剛才做的一切都是引誘自已進來。
不過引誘自已進來又能怎樣呢?
吃嗎?
還是那句話,不夠塞牙縫的。
在她頭腦風暴的時候小動物又伸舌頭舔了一下她的翅膀。
戴煙齊回過神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被窮奇舔和被龍吞,說不上哪個更恐怖。
她呼吸都淺了,沖著小動物嘿嘿笑著,腳上則挪動著向小門的方向,待小動物嗅上來的一瞬間,她「哎呦我去」了一聲,直接躍出了小門。
小動物見狀追了上來,不過門太小它鑽不出來,隻能伸著爪子向外夠,一邊夠一邊發出哀鳴。
戴煙齊喘著氣穩了穩心神,看著那將將露出的小爪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想著還是別多管閒事了,但那哀鳴實在叫人難受,無奈隻能捂著耳朵轉身,沒走幾步聽那動物叫的聲音更大了。
聽著真的可憐,可若真是窮奇她也不敢救,誰知道這種上古凶獸放出來會做什麼。
她捂著耳朵走出了月亮門,穿越草叢走了許久才到了另外一處院子。
這間院子修整得就很好了,不好的就是總有人進進出出。
戴煙齊看看天,月亮都升上樹梢了。
她搖了搖頭:在這個世界打工人都得996啊。
旁邊有人經過,她忙躲到一棵樹下,見經過這兩個丫鬟手裡端著托盤,托盤上沒擺瓜果食物,倒像是兩件衣服。
她貓著月要在草叢裡穿行跟在兩人身後,等兩人到了門前,她則蹲到了草從裡。
「改好了?你看仔細了?再出岔子咱們可都別想好。」門前一個有些年紀的女子說道。
端著托盤的年輕丫鬟點頭:「都看仔細了。」
女子讓開身,向兩個丫鬟道:「那快送進去,放下便出來,莫作停留。」
兩個丫鬟應著進了門,沒一會兒便出了來,低著頭速速離去。
「這是,給主子的衣服弄錯了?」戴煙齊撓著臉猜測著,她趁著別人不注意溜到了台階上躲到牆角,還沒躲好便聽一個守門的人問另一人:「剛才有東西溜過去了你看到了嗎?」
戴煙齊一驚,後退步子太大撞到了牆上。
另一人回道:「沒看到,八成是什麼蟲子吧。」
那人道:「不是,蟲子不該爬那麼快,而且我感覺那東西鬼鬼祟祟的。」
「那就是老鼠。」另一人答道。
「不像啊……」
那兩人話還沒說完,戴煙齊便被一聲鳴音險些震聾,她捂著腦袋向後看,見身後一遠處正停著一隻蟈蟈,此刻正掙了命的鳴叫著。
外麵兩人恍然大悟:「我說黑不溜秋呢,原來是個蟈蟈。」
戴煙齊被蟈蟈叫得青筋都迸了出來,她捂著腦袋皺著臉與那蟈蟈的硬殼臉對峙著,最後她受不了了,向著蟈蟈作了幾個揖:
「大哥,行行好,別叫了!」
蟈蟈自然是不會聽她的,叫得更歡樂了。
戴煙齊搓了幾把臉,突然聽到前門處有腳步聲響起,很急促,有人正從屋子裡向外走。
門口的兩人攔住那人去路,一個男聲響起:「在下,要去小解,勞煩二位姐姐行個方便。」
一個女聲回道:「先前不是送了恭桶進去嗎?郎君自行方便便好,我們定是不會去打擾郎君的。」
那男聲很是為難:「這,房間內做這個,有辱斯文啊。」
「在咱們這沒有這個講究」另一個女聲回道:「郎君隻管方便。」
男人又央求了兩句,無奈兩個女子分毫不讓,無奈男人嘆了口氣又折了回去。
雖然那蟈蟈很吵,但戴煙齊還是靠聲音分辨出這大概就是白天裡那個被搶的書生。
戴煙齊探出頭看了看,剛才沒注意,現在才看到門上的紅燈籠,結合著剛才送的衣裳,得出的結論就是:綁他來那位今天就要娶他呀。
她把頭縮了回來,也不知道這算是劫難還是喜事,畢竟白日裡搶他那女子可太好看了。
不過聽他語氣應該是不願意的。
好吧,甭管好不好看,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戴煙齊四下看了看,想從窗子進去,但是牆不太好爬。
她對上那隻蟈蟈的眼睛:「你帶我飛上去成不?」
蟈蟈動了一下。
戴煙齊一驚:「咋地我今天能跟所有動物交流是嗎?」
不過她多想了,蟈蟈動了一下,口器張了開,正常人類大小的時候看這個不覺得怎樣,撐死怕被鉗;現在這個大小看蟈蟈的口器,好家夥,跟異形一樣。
戴煙齊後退了一步,說你看開點,我今天不想殺蟲啊。
蟈蟈似乎覺得戴煙齊有敵意,於是向前沖了幾步。
戴煙齊驚慌之下竟撐開了翅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戴煙齊翅膀撐開挺大,那蟈蟈被嚇到了,嗡嗡著飛到台階下麵去了。
戴煙齊拍拍月匈脯,突然覺察不對,她翅膀不疼了。
為了證實自已的感覺,她又呼扇了兩下翅膀。
真的不疼了。
她呆立了半晌,想著剛才順著風滑翔下來的時候還疼著呢,躍上瓦片的時候也疼著呢,降到地上保持平衡的時候也疼著呢,什麼時候不疼的?
或許是,被小動物舔過之後。
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戴煙齊突然之間就愧疚了,或許自已冤枉那小動物了,也許它不是窮奇,又也許,它是窮奇,但窮奇根本不是傳說中的模樣。
「你們讓我出去吧,我真不能在屋子裡做這個,實在是有些……難以忍受。」
那書生的聲音又響起。
門口的兩個守衛自然是不會讓他走,隻聽兩聲金屬碰撞的響音,一女子道:「郎君想什麼大家都知道,還是奉勸郎君接受事實,安心等待便好。」
那書生見說不通,索性不找借口了:「如若二位執意不放在下走,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氣了。」
另一女子笑道:「郎君隻管試,我姐妹二人奉陪到底。」
緊接著便是男人硬闖的聲響,然後「嘭」的一聲,門關上,寂靜蔓延。
聽著像是被一掌拍了回去。
戴煙齊眼見著那二人沒有離開門口的意思,看了看那窗,努力揮著翅膀向上攀去。
說起來她還有點感謝那隻老狐狸,不是她自已也飛不起來,雖然有點困難,但高低能飛一點。
挨上窗欞時她都激動起來了,這已經是她能飛的極限了。
她落到伸展出的台子上,小心翼翼掄著胳膊將窗紙砸了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