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遙乞的另一個疑點(2 / 2)
穀之荷小聲嘀咕:「麻煩。」
陸洲隻得補充道:「絕崖出了些變故,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穀之荷這才抬頭。
她好似有話要說,在嘴邊醞釀片刻,最終卻變作一個單音節。
「哦……」
天就這麼聊死了。
陸洲有些想笑,好在理智占據上風,他及時忍住了。
轉過身正要離開,一葉清荷憑空而來,盛滿各色靈物。
「帶上吧。」穀之荷的聲音越來越遠,「我不擅長戰鬥,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穀之荷從來藏不住心事,陸洲聽出她言下的不甘,有心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的聲音卻又傳來:「閣主還有事要我去做。他教我的鍛體之法,我也尚未淬煉到家。這一次,就算了。」
穀之荷在習武?!
陸洲詫異回頭,正對上她的眼神。
那是最符合修煉狂魔這一身份的眼神。
執著,而且堅定。
陸洲微微一怔,而後笑道:「好。」
他將那諸多靈植盡數收下,似是存心相激,再次與她告別,最終收獲一個白眼。
回到居所,陸洲喚來遙乞。
在對方鋪開畫紙、正欲研磨之時,陸洲冷不丁地提問:「你曾習武?」
遙乞手下一滑,墨錠與硯台相擊,發出一道悶聲。
陸洲笑了笑:「看來是了。」
遙乞不曾試圖爭辯,平心靜氣地轉過頭:「請公子恕罪。」
她承認了自己的隱瞞。
陸洲唇角上揚:「為什麼?」
遙乞臉色發白,咬緊下唇,一副頑抗到底的姿態。
陸洲慢條斯理地斟了一杯茶,清亮的水聲打在杯壁,也仿佛能打進人心。
「遙乞,你的秘密好似乎太多了些。不說實話,我很難相信你。」
凡事可一不可二,陸洲不可能容忍遙乞連番隱瞞。
何況遙乞隱瞞身世,至少得到了陸洲的默許,但曾經習武一事……她可完全不曾提及。
穀之荷有自知之明,不願拖人後腿。但二鴿主動提出帶上遙乞,就證明她至少有自保的能力!
若非二鴿心存善意,無意之間說破事實,陸洲至今仍然被她蒙在鼓裡。
他不在乎二鴿是怎麼看出來的,但他需要知道遙乞究竟想做什麼。
培植自己人的前提,是這個人的確可信。
出發在即,今夜他必須得到一個合理的說辭。
沉默在屋中漫延,氣氛冷如刀鋒。
一室寂靜中,陸洲指尖敲擊茶器的聲音極為明顯。
叮叮咚咚,如鍾如鼓。
在遙乞聽來,這聲音十分沉重。
陸洲也不催促,端坐一旁專心飲茶。
他並非風雅之士,品茶這項藝術,陸洲是不會的。
但涼茶非常解渴。
他今天說了太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