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禍從天降（1 / 2）
秦大人早已知曉如月私自出門，正好不生氣。見女兒顫顫巍巍自門外進來，渾身濕噠噠，頓時氣消了大半。他忙吩咐下人準備熱水、薑湯。折騰了大半夜如月才滿是疲憊地睡了過去。
秦大人見女兒已睡著，問了翠翠緣由，翠翠不敢說明真相，隻把如月對展大人的說辭跟秦大人說了，秦大人將信將疑，但並未多問，自離去了。
如月醒來天已大亮，翠翠端來早飯，一進門就見如月顫顫巍巍地起身，差點摔倒。翠翠忙上前扶她在床邊坐定，「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去叫大夫來。」
如月拉住翠翠，「我沒事，不過是有點頭暈。」
「定是小姐昨日落水受了風寒，才會頭暈，我這就去找大夫。」說完翠翠放下食盤轉身要走。
如月忙拉住她，「別去，我真的沒事。我隻是想好好靜一靜。」
翠翠見小姐很難得地堅持，便作罷了，「那，小姐來吃早飯吧。」
如月搖搖頭，「我不餓，不想吃。」
「小姐，你還在想沈公子？」見如月低下頭，翠翠生氣地說，「我在橋上都看見了，昨日之事皆因沈公子而起。展大人問話，也不見他過來說兩句，倒是小姐你百般維護他。事後也不見他送小姐回家，今日也不見他來探望，小姐還想他作甚！」
「翠翠，昨日之事你絕不能對任何人說。」
翠翠不情不願地低頭說道，「事關小姐名節嘛，翠翠明白的。」
「你也說事關我的名節，沈大哥他在眾人麵前與我保持距離，也是為我好，若當時他出麵為我言說，送我回家，才真真是害了我，毀我清譽！」
「可是小姐命都快沒了，他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啊！小姐可是要把終身幸福托付於他的。」
聽翠翠說完，如月不再言語。其實，對於沈子敬昨日的行為，如月也是有些心酸的，在展昭逼問她事由時她多希望沈子敬能替她說話，在回家路上她多希望沈子敬能陪她同行。可是……，既然他二人絕無可能，她的這些希望又有何意義！
正想著，秦大人走進屋來，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問道，「如月，還未用飯？」
如月由翠翠攙扶著起身行禮，「爹。」
秦大人並未回答，示意她們坐下，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果真如翠翠所言，你失足落水？那麼晚了你們去湖邊作何？」
如月滴滴答答開始落淚，「爹，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甚至，你不願我嫁於沈大哥，我便不嫁。隻是此事，爹可否不再追究？」
秦大人看著傷心的女兒，猜了個大概。他長嘆口氣，語重心長道，「月兒，你與子敬一同長大，他對你照顧有加，爹看在眼裡，若是一直能相安無事平淡度日，子敬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如今，我們秦家禍事連連，竟連你娘也不知所蹤了，爹是怕連累了他。更何況，他一介書生，若真遇到事，別說保護你，就連他自已恐怕也……」秦大人搖搖頭，接著說，「為父看得明白，你性子柔弱，對子敬依賴更多於情感，過段日子你自然會明白自已的心。為父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吧。」
秦大人走後，如月絕望地倒在床上，仿佛又置身於十歲的那場大火中，惶恐孤單。為何家裡總是發生禍事？十歲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可是連明斷是非的包大人都斷不清，她又怎能理得明。就因為此，連這些年唯一願意真心待她的沈大哥她都得拋棄嗎？那可是這麼多年來唯一願意真心待她的人啊，難道她此生注定孤獨一人？
如月眼淚如泉湧出，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她不再癡心妄想，也許惶恐孤單才是她該過的日子！她隻要爹娘能平安無事，一家人團聚一堂就足夠了。
如月想著，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當日秦如月落水，展昭隻是簡單詢問了一些情況，但秦小姐所答漏洞百出。展昭自知其中定有隱情，於是轉天便來到秦府，想要了解秦小姐落水的緣由。秦大人卻頻頻搖頭，「展護衛，老夫知道的不比你多啊，但是老夫相信此事與秦家先前發生的案件無關，純屬是小女貪玩惹禍。」
展昭料定秦大人這是敷衍之詞，因為據他所見，秦小姐乖巧膽小，絕非任性妄為之人。但是既然秦大人刻意掩蓋事實，恐怕再問下去也未必會問到有用線索。展昭正要起身告辭，就見秦小姐的丫鬟翠翠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叫道，「老爺！」，她看到展昭在場，自知自已失態，便立刻打住了。
秦大人無奈搖搖頭，厲聲說道，「何事如此驚慌？沒看到有貴客在嗎？」
翠翠向展昭行禮，著急地接著說道，「老爺，小姐渾身發燙，怎麼叫都叫不醒，你快去看看吧。」
「什麼！早上不是還好好的！」秦大人驚慌起身，「可請了大夫？」
「請了，還沒到。」
一聽如月病恙，秦大人更加失態，忽略貴客徑直往外走去。展昭起身叫住他，「秦大人！是否需要公孫先生前來醫治？」
秦大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多謝展護衛好意，小女身體一向康健，相信不日就會痊愈，就不勞煩公孫先生了。」秦大人說完，匆匆離去。
展昭見秦大人走了，也沒有再做停留，當即便告辭了。
管家將展昭送出府，一撇眼看見了躲在門外角落裡的沈子敬，緊走兩步走了過去，小聲說了句，「公子莫再來了。」
那沈子敬揪住管家急切問道，「王叔，如月怎麼樣了？她可還好？」
管家嘆口氣，「小姐不好，但是會好的。公子莫再來了。」
沈子敬不依不饒揪著管家不放，「昨日是子敬的錯，子敬隻是想當麵致歉，請王叔再通稟一聲。」
「公子，昨日之事老爺他並未怪你，老爺隻希望你二人別再見麵了。別的老奴也無能為力啊！」說完管家轉身離開了。
沈子敬失魂落魄地靠在牆角一言不發。
展昭始終留意他二人，並未走遠，將二人的對話聽了個乾淨，對秦小姐落水之事前後經過也猜了個七七八八。看來秦小姐落水確實純屬意外，深夜會情郎，他再深究下去恐怕會有損秦小姐名節。隻是，秦小姐與那沈公子看起來甚是般配，看來二人也是情投意合，為何秦大人要棒打鴛鴦？
此次如月確實病的厲害，昏昏沉沉足足睡了三日才完全清醒過來。秦大人心疼女兒，又怕她再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令她禁足一月。
這期間，沈子敬曾多次上門拜訪，都被秦老爺擋在門外。如月主仆卻並不知情。
翠翠將藥碗遞給如月，不滿的抱怨：「小姐病成這樣也不見沈公子來探望，還不如展大人一個外人。」
如月苦笑，「沈大哥不也是外人？」
翠翠坐了下來，認真地說：「那不一樣，沈公子跟小姐……」
「青梅竹馬？」如月打斷了她的話，「僅此而已，他注定隻是如月的沈大哥，再無其他。」說完她將藥一飲而盡，苦的直皺眉。
翠翠接過藥碗，遞過來蜜餞，「小姐是真的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