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與罪人(The Son and the Sinner)(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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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死了,人類的信仰大廈崩塌了,善惡的法則失效了,人類在獲得空前自由的同時失去了目標和意義。」——《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尼采)

亞當(Adaw)的故事吧?普羅米修斯(rogue),這場黑死病也正是他的傑作……

人們視黑貓為女巫的化身,於是將城中的貓一一屠盡,造成的結果就是老鼠泛濫成災,隨之而來的則是黑死病,也就是鼠疫。而醫生們那與觀星密切相關的放血治療法更是讓這種可以通過血液傳播的黑死病傳播得更廣更快。 於是現在呢,黑死病幾乎占領了整個西歐,並且它還將繼續北上,吞沒北歐……

走著走著,男人停下了腳步,他身後的白馬也跟著停了下來,停在了男人的身旁,它俯下了腦袋,晃動著尾巴,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但結果就是躲藏在陰暗角落裡老鼠們統統鑽了出來,聚在了男人身邊。男人從白袍下掏出一個玻璃瓶,他拔出瓶塞,將當中的液體倒在了地上,鼠群爭先恐後地去舔舐著地麵,接著又四散開去,重新遁入到陰影之中,一切發生得是那麼的迅速。

在這一切結束後,白馬又抬起了腦袋,男人溫柔地扌莫了扌莫白馬的脖子,並低聲說道:「好孩子,好孩子……」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一襲紅色長裙年輕女子駕著一匹紅馬沖到了男人麵前。緋紅的長發,雪白的肌膚,來者正是戰爭。

「你來這裡做什麼?」瘟疫問她。

「我的好哥哥啊,你的傑品可是直接打斷了英國和法國間的戰爭,我這無事可做,不正好來看看你嘛。」戰爭下馬說道。

「行了,我知道鼠疫攪了你的樂子,等工作結束後我會補償你的。」瘟疫說道。

「嘿嘿……」戰爭壞笑著說道,「你這動不動就得來餵老鼠,也真是難為你了。」

「沒辦法,職責始終是第一位的。」瘟疫攤了攤手說道。

「這次又是哪位給你下任務了?」戰爭問道。

「你也知道,我從來就不關心是誰派的任務。」瘟疫說道。

「這我可還真不知道……說起來,小妹該來了吧?」戰爭問道。

「這點小事還犯不上她親自來,派她手底下的那幾個死神來就行了。她現在估計還在她的園子裡種花吧。」瘟疫回答道。

「那就沒勁了。算了算了,跟你這個老古板也沒什麼好聊的,我先回去了,記得到時候好好補償我!」戰爭說道。

「好好好,路上小心……」瘟疫說道。

隻見戰爭跨上馬背,牽起韁繩,一溜煙的工夫就跑沒影了,瘟疫則還得繼續他的工作……

走著走著,瘟疫遠遠看到一個拉著板車的男人,他大搖大擺地行走在疫區,還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出於好奇,瘟疫就騎上白馬跟上了男人。

一靠近,瘟疫認出了男人,男人也認出了瘟疫。

「該隱?你這是在做什麼呢?」瘟疫問道。

「我……我這是在運貨呢。」該隱有些尷尬地說道,他可沒能想到自已會撞上了瘟疫本人。

「運貨?運什麼貨啊?」瘟疫一聽更加好奇了,他看到板車上瓶瓶罐罐的不知道裝著什麼。

「是酒。」該隱不敢不答又不敢瞎答。

「酒?恐怕還不是用來喝的吧。」瘟疫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問。

「我保證不會破壞你的工作。」該隱誠懇地說道。

「行了行了,我的工作確實需要建立在愚昧無知之上,但人類一直以來就不曾缺乏它們。所以隻要你們的動作夠小,我可以放過你們一馬。但請不要抱有僥幸,你們還沒有智慧到那種地步。」瘟疫說道,他的語氣中帶著威脅。

接著瘟疫便騎著白馬離去,看到他真的離開了,該隱這也才鬆了一口氣。黑死病對組織在歐洲的部門影響還是很大的,盡管組織的成員都有一定衛生意識,但鼠疫還是太過強大,物資的短缺和運力的減少,使已經居於幕後的該隱也不得不出手乾預,帶著一批又一批的酒精等物資到歐洲的各個部門。而瘟疫的話也被該隱深深記在了心裡,他們確實還沒有智慧到那種地步,而他們永遠也不會智慧到那種地步……

2010年(黑鐵時代) 某個地點

「開始執行將死(Checkyer)』,而它的主要作用就是幫你重建組織。如果說,你選擇不裝載它,我們會將你刪除讓你安息,如果說,你選擇裝載它,那麼你將受到它的多項限製,再也無法安息,還要肩負起重新組建組織的巨大責任。」

艾瑪在一段沉默後,回答道:「我願意將我的一切都獻給組織,哪怕是在我死後也一樣。所以我願意裝載它,但我害怕以我的能力無法擔任這份工作。」

「不,恰恰相反,是隻有你能擔任這份工作,你或許難以相信,但你其實是一個純粹的人,你有堅定的理想和信念,而組織需要的正是像你這樣真正純粹的人,並非是像我這種墮落的人……」該隱說道,神情變得有些落寞,「我需要……不,我必須去做一件事情,一件冒險的事情,一件懦弱的事情……以凡人之軀是可以比肩神明的,我至今仍然相信這一點,但我已經等不了了,我必須得要作弊了……但你能做得更好,你也必須做得更好,為了組織,為了人類……」

該隱將U盤插入接口,很快,艾瑪就看到了一個在加載的係統,也就是棋手,大量的知識、信息和文件紛紛湧入進了艾瑪的腦中,讓她一時難以消化處理。

「不要試著自已去處理,讓它來幫助你。你需要放手,讓它來發揮機器的部分,你隻要處理人的部分就行了。」該隱說道。

艾瑪聽到該隱這麼說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可當她沒有去想那些信息時,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有另一個人住在她的體內,而且知道自已所有的想法,每當她在思考什麼,對方就會告訴自已所需要知道的一切,並且還能促進自已產生更富創造性的想法,這下艾瑪也算知道這個棋手到底是這樣一種存在了。

「你需要去好好適應,哪怕你選擇從頭到腳都是機器,但你本質還是人,請你永遠記住這一點,千萬不可忘記……那麼,如果還有可能,希望我們還能再見……」該隱說道,接著就轉身離開了,沒有一絲一毫的逗留,走得是那麼的決絕。

該隱走的很決絕,艾瑪看著該隱離去的背影,就開始好奇他所說的必須去做的事究竟是什麼,而棋手也在這時將她好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她,以一種十分粗暴的方式迫使她知道了……

這是一個憎惡神明的凡人在獲得永生後,懷著他自已那不被主流接受與認可的人類主義,為了向諸神發起復仇,最終卻放棄了他那生為人的驕傲與尊嚴的故事。現在的該隱,已經不是什麼所謂的亞當的長子,第一個自然人了,他又回到了那個殺死了自已親兄弟的謀殺之父,艾瑪對此不置可否,但她還是能夠去理解他的,無論如何,他還是一個可敬的人,而艾瑪也明白了該隱為什麼說自已能做得更好,自已也必須做得更好。哪怕她自已已經脫離了血肉,現在隻是一個由電子信號構成的意識,但她還是必須得堅持自已作為一個人的存在,必須得堅持自已身為人的驕傲與尊嚴,必須得堅持人的偉大和無限,這比什麼都重要,她必須成為一個純粹的人,必須成為一個勇敢的人,她必須得成為一座燈塔,必須讓人們相信凡人的力量,相信凡人的可能,這是連該隱都沒能做到的事情,但現在這件事必須由得自已去做到……

2010年(黑鐵時代) 某個地點

一輛純白的跑車停在了丁禹的麵前,一個女子從跑車裡走了出來,此人便是在組織中有女巫之稱的樸恩珠。她高調得不像是一個應該隱姓埋名的組織成員,時髦得不像是一個應該潛心研究的科研人員,悠哉得不像是一個應該拯救生命的最後希望……

「你穿著高跟鞋開車?」滿臉憔悴的丁禹問出了口,其實他並沒有想說出來,但還是脫口而出了。

「是自動駕駛啦,我才沒有那麼蠢……」樸恩珠微笑著說道,她的中文很好,完全聽不出她是一個韓國人,「這次,又撿回來什麼東西了啦?之前那個妹妹呢?」

丁禹嘆了口氣,說道:「她在屋裡。」

丁禹曾多次與樸恩珠有過合作,樸恩珠無疑是丁禹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之一,尤其是在人類基因方麵的研究成績可謂是登峰造極,她利用組織的科技,如同會魔法一般成功將一個精母細胞培育出一對基因基本相同的雌雄克隆人,他們生長快速,性狀穩定,而樸恩珠十分惡趣味地將男性個體命名為韓塞爾(Hansel),將女性個體命名為格雷特(Gretel),樸恩珠也因此得名女巫,而這項成果意味著組織可以毫無顧忌地開展各種人體實驗……

樸恩珠在加入組織前,是在韓國學的醫,這是丁禹找樸恩珠的主要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原因是那兩個孩子患的是一種特殊的血液病,需要從基因角度去救治她們……

樸恩珠跟著丁禹走進了屋內,那是一間組織留下的實驗室與治療室,在屋內迎接他們的是坐在輪椅上的丁倩倩,她在將死程序啟動的時候受了傷,落下了殘疾,下身癱瘓。

「這就是那個撿來的妹妹嗎?看來還是沒有長大嘛……」樸恩珠說道,她的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陰冷的微笑。

「行了,來看看她們吧……」丁禹說道。

樸恩珠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對躺在病床上的的雙胞胎女孩,這兩個12歲的年輕生命卻如同玩偶一樣,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床上,不哭、不笑,沒有什麼表情,沒有什麼生氣。兩個少女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什麼血色,同樣的還有她的嘴唇。這兩個瘦小的孩子,身體消瘦單薄脆弱得仿佛是紙糊的一樣。她們眼神空洞而又茫然,顯得有些呆滯,以她們現在的狀態與其說是在活著,還不如說是在凋零……

丁倩倩的手拉了拉丁禹的袖口,小聲說道:「我不喜歡她。」

「我也是,但她確實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丁禹低頭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妹妹,愧疚地說道。組織裡幾乎每個人都知道樸恩珠,知道她是一個天才,更知道她是沒有任何相應倫理道德束縛的瘋子,她的那些實驗是那樣的喪心病狂。然而那兩個女孩確實活是不過十三歲了,也隻有這個瘋子才能救她們了……

樸恩珠將她的頭發紮了起來,換上了實驗服,在工作狀態,她表現出的是她絕對的專業性。她很快有了治療方案,而有這些儀器配合,很快就可以安排女孩們進行手術……

「這就是那兩個樣本嗎?」樸恩珠興奮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們說道。

「救下她們。」丁禹說道,他的語氣並不算客氣。

「當然,畢竟這可是我們說好了的……」樸恩珠意味深長地說,她用的是韓語,「說起來,你為什麼就不願意讓這兩個小家夥死呢?」

「因為她們值得活下去。」丁禹回答道,也用了韓語。

「究竟是誰能夠去決定誰值不值得活下去?你嗎?」樸恩珠大笑著問道。

丁禹沉默了,並沒有回答樸恩珠的問題。

「沒什麼好羞愧的,像我們這種骯髒的家夥都會有想接近乾淨靈魂的欲望,但你啊……也該收斂收斂了……」樸恩珠說道,語氣中帶著嘲諷。

丁禹十分不屑地對樸恩珠說道:「我隻是不想發生在我身上的悲劇重演罷了。」

「但這隻是一個謊言,不是嗎?一個你用來騙你自已的謊言不是嗎?」樸恩珠說道。

「沒什麼好羞愧的,像我們這種欲骯髒的家夥都會有想汙染周圍人的欲望,但你啊……也該收斂收斂了……」丁禹模仿樸恩珠的話和語氣說道。

樸恩珠一聽大笑起來,笑聲停止後,她用中文意味深長地對丁禹說:「這就是我為什麼喜歡你的原因,丁禹。我真心地希望你的這個……家庭,能會是你想要的那樣……對了,你的那個妹妹,需要我幫她看看嗎?」

「不必了,」丁禹說道,「她的事情我能夠自已解決。」

樸恩珠露著一個意義不明的微笑點了點頭,接著就開始了針對雙胞胎的救治工作……

2011年(黑鐵時代) 某個地點

該隱脫光了所有衣服,一絲不掛地躺了下來,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在規定時間內殺死自已……

上帝定下的遊戲規則是「凡殺該隱的,將遭報七倍」,但如果殺該隱的就是該隱自已呢?這就必須要得用到死亡的黑棺去解決類似的這種問題和漏洞,而黑棺目前正在艾琳娜·托裡奧手裡,並且隻能是自願給與,所以死亡要想取回黑棺就必須要與艾琳娜交易。而該隱為艾琳娜挑選好的那些好朋友們就注定了她想要的就隻有去復活她們,然後一切就會像齒輪一般嚴絲合縫地開始漸漸轉動,潘多拉留在提燈上的符文會將死亡所做的一切通通逆轉,把艾琳娜變成一個靈魂收割者,也足以將那個時間的幽靈也拘於其中,而無麵者也能夠將這個棘手的問題處理掉,這是一個大家都樂意見到的成果,那個女人的靈魂會如願到達該隱的手上,當然了,又要欠下潘多拉一個大人情……

該隱的眼前模糊不清,他的意識也漸漸消散,他喘不上氣了,血液也不再暢流,他要死了,他也知道自已就要死了,因為他看到了死亡的魅影,正如他所料,然後……死亡被困住了,該隱又活了過來……

該隱披了件浴衣後,來到了身著喪服的死亡之前,說道:「夫人,請原諒我這個糟糕的玩笑。」

死亡端坐在地,黑色的衣裙在地上圍出了一個圓,她用那冰冷的聲音地說道:「死亡並不是可以隨意戲弄的對象。」

「當然,所以我願意做出賠償……」該隱笑著說道,「我有辦法恢復你的力量,當然沒法恢復到你正常的狀態,但至少能維持在一個……不會被人困住的程度。」

死亡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什麼辦法?」

「我有一套將靈魂轉化為力量的手段,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將它獻給你。」該隱回答道。

「你想要我以權謀私嗎?」死亡問道。

「你的私就是公,偉大的死亡啊!」該隱大笑著說道。

最終該隱送走了死亡,然後他接到了一令人費解的消息,魔鬼親自攪局,不光那個女人逃掉了,就連化作靈魂收割者的艾琳娜與她的提燈通通落到了地獄手中……

聽到消息的該隱又驚又惱,但他很快冷靜了下來,開始分析起了當中的利害關係。他不明白撒旦和地獄與自已無冤無仇,為什麼要來破壞自已的好事,顯然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女人的生死涉及到了地獄的利益了,但是這個女人又是如何與地獄相關聯的呢?該隱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拿非利人,阿撒茲勒誕下的那個兒子——沃爾特·卡維爾,那個女人或許會與這個特殊的拿非利人還有些關係,以至於撒旦本人要親自出手……但還有一點解釋不通,撒旦是怎麼入的局?得有人告訴他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出這個手,是誰呢?思來想去也隻有可能是無麵者或潘多拉了,但他們中任何一個都沒有讓那個女人繼續活著的理由才對……而相較於無麵者,該隱還是更傾向於信任潘多拉,所以無麵者為什麼要來算計自已?他想要通過那個女人達成什麼事情或是他不想該隱通過女人達成什麼事情,該隱還是想不通,但他得啟用備用計劃了,他得想辦法引導女巫團尤其是尼妙把梅林給放出來了……

2011年(黑鐵時代) 美國某地

那是一座醒目的建築,如同燈塔般矗立在地麵之上,它是那樣的雄偉壯觀,又是這樣的典雅莊嚴,這是一座酒店,一座屬於女巫團(Coven)的酒店……

一雙皮鞋踩在酒店潔淨如鏡的瓷磚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響。走進來一個優雅的女人,她上身著一件風衣,下身是針織褲襪,她戴著圍巾、手套,她的懷抱中有一個牛皮紙袋,裡頭裝著在超市買的物品。她走在向前台,裙擺隨著她的秀發一同擺動。

酒店的前台是一個年輕女子,她的眼睛像兩顆鑽石一樣閃閃發光,她的嘴唇像碧璽一樣紅潤,背上飄著一頭柔順的金色長發。

抱著牛皮紙袋的女人將東西一放,從衣兜裡掏出一枚銀幣遞到了女孩麵前。

女孩奧茲瑪(Ozdy of the Lake)妮妙(Nite)最終還是下令將耶穌釘死在了十字架上,處死了這個自稱為王的大膽狂徒。之後耶穌被埋葬在了石鑿的墓穴中,而耶穌則是死而復生,在四十日後他升上天空,隱入雲中,進入天堂,位居上帝的右側。此後每隔一段時間,耶穌就又會重返人間,近距離接觸俗世,繼續去向世人宣揚神的善,去帶領世人追求神的善,而在他死後則又會復生,再進入天堂,以此往復……

1096年(青銅時期) 德意誌沃爾姆斯

一次,耶穌降臨到了德意誌的沃爾姆斯,而迎接他的,則是東征的平民十字軍……

身為猶太人的耶穌並沒有逃到主教的城堡尋求庇護,而是待在了自已的家裡。沃爾姆斯的市民給予猶太人的承諾是虛假的,給予猶太人的安慰也是違心的,一個巨大的謊言在被編織著,一個巨大的陰謀在被醞釀著……

5月11日,沃爾姆斯的市民將一具白骨帶到了市中心,白骨上帶著些許腐肉,還帶著點泥土。「這是猶太人的暴行!是他們把這個人殺了,把他的屍體煮成毒藥,投進沃爾姆斯的井裡,來荼毒我們!」他們如此宣揚道。

沒過多久,十字軍與民眾便聚集起來組成反猶聯盟來討伐當地的猶太人。十字軍會闖進猶太人的家中,不論男女老少,抽出利劍就朝他們砍去。對於這幫十字軍而言,猶太人與他們將要開戰的穆斯林無異,皆為異教徒。來自那些手無寸鐵猶太平民的溫暖血液濺在十字軍閃亮的盔甲上,濺在十字軍那畫著猩紅十字的白袍上。頭盔擋住了他們的表情,而他們的行為則冰冷的像一個殺戮的機器,而被殺死的猶太人則會被扒去衣服扔在大街上。

待在家中的猶太人耶穌同樣沒法躲過十字軍的利劍,皈依基督教或許是他身為一個猶太人唯一活下去的機會,也不知道哪個更可笑,是耶穌·基督本人去信仰自已,還是信仰自已的基督教墮落成了這副德性?

十字軍一腳踹開耶穌的家門,這個身著鐵甲、身披畫著猩紅十字白袍的不速之客大聲吼著什麼,耶穌完全沒有理會他,也沒有露出驚恐的表情,就這麼平靜地看著這個打著他的名號殺人的怪物沖向他,抓住他的肩膀,將利劍穿透他的身體。十字軍的利劍穿過耶穌的的肋骨之間,直接穿透心髒,熟練得令人發指……

5月14日清晨,耶穌赤身裸體地從猶太人的屍體堆中爬了出來,而他卻還有四十天才能離開俗世。基督被基督徒殺死,多麼諷刺啊,但更諷刺的是,這甚至都還不是第一次……

待在主教那裡的猶太人暫時躲過一劫,但是,這個「暫時」還是不夠長久。5月24日,十字軍帶領著更多民眾前往主教所在之處,主教的扈從並沒有撐多久,而接下來就是對來主教這裡尋求庇護的猶太人進行屠殺……

「殺死一個猶太人,以拯救你的靈魂。」那些十字軍如是說……

然而耶穌明確記得自已說過:「凡拿刀的必死在刀下。」甚至他都明確發問過:「你們為什麼稱呼我主啊,主啊,卻不遵我的話呢?」所謂的宗教和信仰最終還是淪為了霸權偽善的外衣,使其可以更肆無忌憚地行其墮落苟且之事……

基督教還是太高尚了,它起源於猶太教,又還原為猶太教。它是猶太教的思想升華,猶太教則是它鄙俗的功利應用。但基督徒起初卻是理論化的猶太人,所以猶太人反而是實際的基督徒,而實際的基督徒又成了猶太人。而在這樣一個世俗的世界裡,在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世界裡,實際需要和利已主義的粗陋性是永遠也消除不了的……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次耶穌•基督來到人間了,而每一次,他都愈加的失望,如同反復拋著一枚硬幣,始終隻會是一麵壓迫著另一麵,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不會有任何的進步……

1349年(青銅時代) 德意誌沃爾姆斯

又一次,耶穌降臨到了沃爾姆斯,而迎接他的,則是是烈焰……

黑死病帶來的慘狀逼瘋了許多人,在他們平庸的生活突然湧出了大量的謠言和恐慌,而愚昧和無知更是將死亡和恐怖進一步地擴大,使這股瘋狂以一種難以阻擋的勢頭爆發……

「黑死病就是猶太人在井裡投毒所引起的!」他們如此宣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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