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1 / 2)
第十五天。
「你說他會不會來」瓦妹道。
她終於想通了大少爺為什麼要纏著小姐。
或者說,石頭直截了當地告訴了她:
他家古馬少爺從十歲起就看上了她家小姐,叫她放聰明點,要麼受賄,要麼受苦。
她忠心耿耿,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小姐,表達了誓死不會背信棄義的決心。
結果你猜她家小姐怎麼說:
「唉,能多撈一點是一點吧。」
天菩薩!她怎麼對得起隆家二少爺?!
瓦妹仰望蒼天,將從古馬那兒得來的耳環手鐲搖得叮當作響。
「這麼晚了,到底還來不來?」
月上梢頭。今天的月亮大如銀盤,照得地上發白。
她趴在窗台上,連打了幾個哈欠。
「來也好,不來也好,守住你的嘴巴就好。」珠珊翻著白眼道。
「還有,蒙住眼睛。」
「還有,耳朵也要堵上。」
已過三更。小丁還沒有帶茶達回來。
他們回來了也不能改變什麼。
但古馬是一定會來的。他來拿回屬於他的東西。
明月的心。
和身體。
門沒有落栓。吱呀一聲就開了。
古馬站在那裡,背著月光,像一棵黑色的樹。
「過來。」他命令道。
明月站起身來,卻並沒有迎向他。
「求你了。」他命令道。
明月笑笑,從背後抽出一支歪頭斜腦的風車遞過去。他用力一吹,還能呼啦啦轉。
「我的貓三小姐啊。」
「嗯。「
「不要害羞,好嗎?」
「嗯。」
太陽已經曬到了床頭,透過雕花窗子斜照進來幾縷陽光,在絲綢軟被上描繪下一些斑駁的光影。
這張金絲楠木的拔步床在昨夜裡已經承受了太多,白天是它休息的時候了。
薄薄的絲被無力垂到了鋪著羊皮毯的地麵,上方是蓋不住的春色。
一雙霸道的長腿幾乎占據了半張床,床上一片淩亂,顯得擁擠不堪。
不巧的是長腿的主人還有一個寬闊的月匈膛和一雙修長健美的手臂。
床上的少女隻能蜷縮著身子貼緊他。
那少女膚如凝脂,唇若點紅,一頭濃密的青絲鋪滿了他的月匈膛。
陽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用手遮擋,順勢翻了個身,他馬上跟著變換姿勢把她圈住。
這個女人在他的世界裡出逃了那麼多次,他現在一刻都不想讓她再脫離他的懷抱。
「還疼嗎?」他輕口勿著她背上的紅色胎記。
「嗯。」她原先並不知道男女之間坦誠相待是要擺出那些羞恥的姿勢,也不知道會那樣疼痛。
昨夜他對著月亮發誓說:
「雪吟,相信我。」
她並不信他,但還是熱烈地回應他。
如果注定要付出代價,與其痛苦,不如盡情享受吧。
她也說不出是愛還是不愛,腦海裡風馳電掣一道閃電,隻那麼一瞬間,她就淪陷了。
「為什麼離開省府學堂之後就不再求學了呢?」
明月纖長的蔥指撫過他頸肩臂上的疤痕。傷疤和茶香是他身體最令她沉醉的部分。
「跑馬幫自由自在,不費腦子,適合我這種廢物。」古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