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啞巴（1 / 2）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窗外廣袤的草原上，牛羊成群，隨著風的吹動，宛如海洋般的波瀾壯闊她不禁看出了神。
葉寒月坐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車。
由於葉寒月爺爺工作的變動他們前往了北京，1次乘坐列車的她，對身邊的一切都倍感新奇，陌生的環境和車廂裡大人們巨大的身旁遮擋了她的視線，呈現在她眼前的隻有一條又一條的腿。
在無助和恐懼的加持下，葉寒月隻好緊緊抓住爸爸的手來尋找那一點點的安全感。
這是身旁的叔叔踩到了她的腳，她非常生氣怒斥道
「你踩到了我的腳了」。
但他似乎聽不懂她的家鄉話，連續問了好幾遍，絲毫沒有想把腳從她的腳上挪開，甚至露出了嘲諷她的表情
手指無意識地攪在一起，如同調皮的小鬼在打亂他的節奏，葉寒月的眼睛不知道該放在哪裡，那種無處安放的尷尬在他的臉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要麵子的小朋友感覺自已受到了巨大的委屈。
但又不好意思哭出來，慢慢的葉寒月變得不愛說話，更準確的說她是不敢說話。
因為口音的不同，她怕自已說出來的話會引起別人的嘲笑，乘坐了兩天的火車，終於到達了北京。
這一刻，葉寒月從原本熟悉親切的家鄉，來到了一個尤為陌生的城市。
給他們安頓好住處和學校後，葉華過了幾天就回西嵐去了。
她知道爸爸去是去找在西嵐工作的媽媽了，臨走的時候葉華給葉寒月買了許多零食和玩具。
這麼多的零食和玩具對於小朋友來說是最大的誘惑了，以至於葉寒月很快就從離別的難過情緒中走了出來。
他們居住的地方是1棟四合院，院子的中央有一個小花壇花壇周圍長滿了草，中間則是一棵大樹花壇的旁邊有一台石桌椅。
鄰居家的哥哥是一個比葉寒月年長五歲的男孩，他不愛說話也不怎麼笑，老是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導致葉寒月怎麼不敢和他說話，有一天葉奶奶炸了好大一盆油條她嘴裡嘀咕著，遠親不如近鄰。
然後就往鄰居那送，葉寒月像奶奶的小尾巴那樣跟在葉奶奶的身後，到了那個大哥哥家。
看見他正端正的坐在床上看電腦，在那個年代電腦算是很稀奇的東西。她不由得探頭去張望。
看到他看的是那些鎧甲勇士機器人之類的動畫片，小女孩絲毫不感興趣。
這時他的媽媽笑著對我道
「想看動畫片嗎？」
葉寒月想征求奶奶的意見望向她，笑著對葉寒月點了點頭說
「想看就去看吧」。
此時的葉寒月小心翼翼的走到旁邊，坐在距離他半米的地方，由於劇情實在無聊，葉寒月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睛時，她發現我已經躺在了自已的小床上，從床上坐了起來，小女孩揉了揉眼睛，淩亂的頭發隨意的灑在額頭前，她伸了個懶月要，我便下了床，走到外麵看到正在折菜的葉奶奶，她走到葉奶奶身旁蹲了下來開始玩葉華臨走時給她買的玩具。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放到了嘴巴裡，果然甜甜的東西能使人心情變好。
「月月少吃點糖，糖吃多了，小蟲子會在你的嘴巴裡麵安家\"。葉奶奶開口道
「沒關係，月月不怕」。
夜寒月搖頭晃腦的蹲在地上玩小車，這時被大人的怒罵聲嚇得一激靈，她站起身來，葉奶奶放下了手中還沒忙完的活，起身去找那聲音的來源地。
走到鄰居家門口，夜寒月看到那個大哥哥的媽媽正用衣架一遍又一遍的抽打著他，葉奶奶看不下去了，走進去說孩子這麼小，他能懂什麼教育兩句就行了，別給打壞了，這時他的媽媽收了手。
葉奶奶扌莫了扌莫夜寒月的頭，示意她帶那個大哥哥帶出去，葉寒月抬起小手拉著他的衣角。
他也很聽話的跟她走了出去，夜寒月將他帶到了自已的房間，拿出爸葉華給自已買的零食，撕開包裝遞到他麵前。
葉寒月沒有說話示意他接著。
但他好像不太好意思。
葉寒月拿起餅乾直接放到了他的嘴裡，他還沒反應過來，她便把零食放到了他的手上。
他開口了，他的聲音很稚嫩，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小女孩說道，我叫宋雨沾衣欲濕杏花雨的雨，小名叫樂樂，你以後可以叫我樂樂哥哥。
他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葉寒月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的笑著看著他，他說：「你是小啞巴嗎？」聽到這句話的小朋友有點不高興了，搖了搖頭鼓著腮幫子，他又問：「那你為什麼不說話？從你搬過來到現在。我都沒有見過你說一次話」。我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的吃著小餅乾。
…………
到了幼兒園。
葉寒月被老師拉著說自我介紹，她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小臉此時被漲得通紅。老師見狀也沒有硬逼著她，便回到老師給自已找的位置坐下了。
鈴鈴鈴……鈴鈴鈴……下課了。
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了，下課後一群小朋友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新朋友充滿了好奇，很快便將葉寒月圍了起來。
開始和她說話
「你的書包好好看，你是從哪裡來的呀？」
「我叫麗麗，你叫什麼名字？」
「我們可以交朋友嗎？」
葉寒月見到這麼多人，頓時感到不習慣將頭狠狠的埋在桌子上。
那些小朋友也很識趣地走開了。
中午午飯過後葉寒月拿出葉華給我自已的銅鑼燒吃了起來。
這時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看到她手中的銅鑼燒一直盯了好久，葉寒月很快便看出了小女孩的心思。
知道她也想吃，便從書包裡拿出了一袋遞給了她。
她臨走的時候胳膊肘把葉寒月的水杯給帶倒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女孩有點不知所措，看到老師來了，他便回到了自已的位置上。
葉寒月委屈極了，但又不敢開口和她理論，我將頭埋在桌子上哭了起來，不久上課了，老師看到葉寒月低著頭以為她在睡覺，走下來拍了拍她的桌子，見她沒有反應，用手將葉寒月的腦袋抬了起來，看到她哭的跟個小花貓似的臉。
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月月怎麼哭了，可以和老師說嗎？」
看到把自已水杯弄灑的那個女生正回頭看著她。
葉寒月不敢說話，沒有回答老師的問題。
無論老師怎麼問她，她都始終沒有開口，最後老師見實在問不出來，就拿張紙巾幫她把臉上的淚水擦掉了。
接著她站上講台
「有哪個小朋友知道新來的同學怎麼了？\"
班裡的小朋友都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老師無奈，隻好繼續講課。
…………
放學時葉寒月整理好書包，走到校門口，靜靜的等著奶奶來接自已放學，不久看到了不遠處的奶奶，高興的蹦蹦跳跳，老師扌莫了扌莫她的頭，很快葉奶奶就來到了她的身旁，她被奶奶牽著小手躲在了奶奶的身後，跟老師拜了拜手打算走時，老師喊住了葉奶奶。
老師似乎不知怎麼開口，過了許久才脫口而出問葉寒月是不是有語言障礙，不會說話之類的話，奶奶笑著和老師解釋
「她會說話的，這孩子就是內向，出門在外都不怎麼說話，隻敢在家裡麵說兩句」。
老師知道和彎下月要扌莫了扌莫我的腦袋問道
「月月你可以在回家前和老師說再見嗎」？
葉寒月被老師說的話搞得不知所措，一直抓著奶奶的手，想讓她趕緊帶自已離開這個地方。
見葉寒月一直沒有反應，老師便很快化解了這場尷尬
「時間不早了，回家要按時寫作業哦」。
葉寒月乖巧的點了點頭，和老師招了招手便離開了學校。
學校和家沒有多遠，走了五六分鍾就到了。葉寒月拿出作業開始寫，過了一會兒上小學的姑姑這時也放學了，葉寒月小跑過去走到姑姑麵前。
「姑姑今天給月月帶的什麼零食呀」？
李萍從書包拿出一瓶牛奶，還有一塊麵包遞給了葉寒月，李萍從小就喝不下純牛奶，但學校裡麵每天都會發，她不喝便帶回家給了葉寒月，她打開包裝，津津有味的坐在小板凳上吃了起來，邊吃邊寫，遇到不會的題時她便就喊來了奶奶。
葉奶奶熟練地把樹上的樹枝摘了下來，將一條長長的樹枝分成了幾段小的。
葉奶奶邊用手掰著樹枝邊對她說：「你姑姑小時候他就是這麼教姑姑做算術題的\"。
不一會兒葉寒月用奶奶的方法就做完了作業。
開始在院子裡麵用小石頭在地上畫畫，臉上螞蟻畫房子，畫小花小草等等。
吃過晚飯後，葉寒月坐在床上和姑李萍還有自已剛滿6個月的妹妹一起玩遊戲。
遊戲進行到一半時，嚴春玲來電話了，和往常一樣還是那幾句話錢打卡上了不夠再要，還有一些問候，我們過得怎麼樣的話，因為是老式手機，沒有視頻通話的功能。
葉寒月就隻能聽見她媽媽的聲音，見不到她的樣子，在葉寒月的印象裡，她剛斷奶的時候就被奶奶帶大，她的媽媽就去了外地工作。
偶爾會打幾次電話關心一下，媽媽在寒月的生活中沒有很多參與，所以對她來說媽媽這個詞對她沒有很大的概念。
電話剛掛斷，葉爺爺就從外麵工作回來了。
葉爺爺每次回來都不會空手。
他總是給葉寒月帶一兩個芭比娃娃，今天的娃娃一個是金色頭發的，皮膚白皙，有著高高的鼻梁，藍色的眼睛。
還有一個，則和它相反，很醜很醜的黑色娃娃，它的頭發很卷。就像每天早上葉寒月剛睡醒時的雞窩頭一樣，她它的鼻子很扁平，不僅臉是黑的，全身上下都是黑的。
葉寒月特別嫌棄的看著那個娃娃對爺爺問道
「爺爺這個娃娃是你從從非洲帶來的嗎」？
爺爺和奶奶被她的話逗笑了爺爺配合她說
「是的，它是爺爺從非洲帶來的」。
葉奶奶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這個娃娃一看平時就不愛乾淨，把自已身上弄得這麼黑」。
葉寒月把娃娃扔到一邊玩去玩那個漂亮的娃娃，葉奶奶扭頭問向葉爺爺
「你咋買個這麼醜的娃娃。這娃娃太醜了月月晚上睡覺要是做噩夢了怎麼辦？」
「我當時也在想，怎麼會有這麼醜的娃娃，覺得新奇就買回來了」。
說完葉奶奶就把那個醜陋的娃娃扔到了衣櫃。
…………
今天是周末，葉爺爺一大早就出去工作了。
李萍在房間裡寫作業。葉寒月則一個人在院子裡麵獨自玩耍。
那個院子很大很大，所以即使她一個人也並不會感到無聊。
這時宋雨走了出來，看到葉寒月一個人在外麵玩。便問她想不想進去看動畫片，由於上次的動畫片令葉寒月感到無聊，所以這次她便笑著搖了搖頭。
但宋雨依舊小跑了過來，拉起葉寒月的手說這次不看變形金剛了，我帶你看個別的動畫片。
葉寒月被他拉進了房間，這次的動畫片的確對小女生來說非常感興趣。
動畫片的內容是一個短頭發的女孩和一隻猴子探險的內容葉寒月搖晃著小腦袋，笑著在電腦前看的津津有味。
直到吃午飯的時候才被葉奶奶拉著手，依依不舍的拉回了家。
午飯過後，葉寒月似乎對宋雨沒有那麼恐懼了又蹦蹦跳跳的又來到了鄰居大哥哥家。
宋雨見他來了就把正在看的動畫片切換到了葉寒月喜歡的節目上。
一集動畫片結束後，宋雨關上了電腦。
「電腦看久了對眼睛不好哦，」。
順便又拿出了自已的玩具遞給葉寒月。
「你先玩這個，我去把中午的碗給刷了」。
葉涵月小心翼翼的捧著那個比自已腦袋還大的變形金剛，點了點頭。
他從廚房出來抽了張紙，擦拭著手上的水，將玩具重新放回了原處。
拉著葉寒月走出了房間，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支粉筆，然後在地上畫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大格子。
不一會兒便畫好了，他扔掉粉筆。
拍了拍手上的粉末對葉寒月說道
「小啞巴過來哥哥教你玩跳房子\"。
雖然他喚她小啞巴她的心裡挺不舒服，但她又不能說什麼，隻好默認了這個稱號
由於遊戲的不熟練，葉寒月沒跳兩下便摔倒在地。
雙手擦破了皮，一隻腿還在流血。夜寒月噗嗤一聲，就哭了出來。
宋雨蹲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想要扶她，但由於自已的力氣大過小，就蹲在葉寒月旁邊。
宋雨的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抖，不敢直視李萍的眼睛。他在為自已的錯誤付出代價，而葉寒月隻能默默地承受這個代價。
那種深深的愧疚感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讓人感受到他的痛苦，知道他正在盡力彌補，但那些傷害已經無法挽回。
他不知所措滿臉擔憂的看著她。
這時的葉奶奶應該是帶著他的妹妹出去了，聞聲出來的，李萍看到了葉寒月身上的傷立馬找來了酒精和棉簽幫她擦拭著傷口。
宋雨在一旁愧疚的低著頭，這時他的媽媽從外麵打牌回來了。
陳娟的話音未落，宋雨已經感到一股涼意自腳底板升起，直達心頭。那是一種源自心底的恐懼，讓人無法忽視。
陳娟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的雙眼猶如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仿佛隨時都能噴發出怒火。但由於身邊都是孩子，她努力的克製住了自已的情緒。
在宋雨的眼中，葉寒月明顯感覺到了他對他媽媽的恐懼。
宋媽媽拽著宋雨的衣領大步的把他拖到了房間裡
由於身高的懸殊，宋雨險些摔倒在地。
不久後從房間裡麵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夾雜著女人的咒罵聲。
「今天真是倒黴，本來打麻將都輸了好幾百回來，你又給我添亂，你要是給那小女孩摔壞了，還得是你爸賠錢，我要不是為了你爸那倆錢，我年紀輕輕怎麼可能給你這麼大一個男孩當後媽」。
緊接著又是衣架落在皮肉上的聲音。
「算了，不打你了你爸這個月就回來了，要是看到你這樣不知道我又把你怎麼樣了」。
葉寒月扭頭去問李萍。
「姑姑後媽是什麼意思？童話書裡麵的媽媽對孩子都很溫柔，而且人長得也很漂亮，為什麼哥哥的媽媽總是打他呢？」
李萍捏了捏葉寒月的臉說
「後媽就是不是宋雨的親生媽媽，和宋雨沒有血緣關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