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吳家村（1 / 2）
四處飄搖的大雪將天地分割開來，朔風凜冽，刺骨難捱。放眼看去白茫茫的一片，細細看去，才發現風虐雪饕中還有一隊白衣人馬匆匆向著西南方疾行，沿著來時已被雪掩埋的行跡極目遠眺，便可看見一個規模極的小村落位於荒原的東北方角處。
此刻正值清晨，沉悶的銅鍾聲從小村落的一處空地傳出，這似乎是象征著一個訊息，村民稀稀疏疏前往空地，待約一盞茶的時間，村民便是聚集的差不多，約莫有三四十人。
其中一位尚餘幾分英姿颯爽，身著青色棉布衣衫的婦人開口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便說說這次將大家召集而來的原因，」
婦人名吳晴空，也正是她敲響銅鍾將村民召集而來。
「烏城剛剛送來的今年前往學習的名額，隻有三名。」
吳晴空的話音剛落，周圍村民便是一陣議論紛紛。
「怎麼比上一回又少了兩個？」
「我早就說過，此等偏僻之地，烏城並不會認為我們有什麼優秀的種子的，我們應該直接前往烏城。」
「嗬，前往烏城，你做白日夢呢？我們要是離開了，這裡誰來守著呢！」
「哼！我不管，反正我家娃一定要占一個名額。」
「吳老狗，你也做白日夢呢！憑啥你家娃就一定要去？」
「靜一靜！」吳晴空的聲音並不是太過大聲，但眾人在聽到過後立馬停住離開議論，「以上次族會上測出的資質而論，能去的隻有吳瘋子家的小子和」
吳晴空的話尚未說完，周圍的人便有哄鬧了起來。
「肅靜！」
渾厚如銅鍾般男聲替吳晴空壓下眾人的議論是非，
「資質我們早已進行過測試，結果也是大家公認的，公平是否不言而論。」
眾人包括吳晴空都看向位於吳晴空對麵的粗獷男子，他是村子獵人，也是村子裡最有威望的吳二哥。
「我知道大家都想讓自家的孩子出人頭地，我同烏城的學院有些關係，明日我前去交涉一番，看看能不能再給出兩三個名額，如何？」
吳二哥趁機給吳晴空眨眨眼，示意她把此事交由他來決定。
吳晴空神色猶豫，隨即頷首以作回應。
眾人便湧向吳二哥，留了吳晴空在原地，她雖有族長之權，卻也是處處靠著吳二哥這個侄子輩的人幫襯才能在村落站的住腳。
各家炊煙緩緩升起，吳二哥遣散眾人，卻是仍有幾個人留在原地，離去的村民並不吵鬧，也並無哀怨之色，隻有幾個偶爾嘆息一兩聲。
對於他們來說，孩子去烏城裡麵的學院學習進修，是基本算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若是有那個天賦的，走上一遭是極好的；可若是本身並無天賦，則是白白浪費，不若讓與村裡的鄰居。
「你們留下來乾啥？我剛剛不是說了明日去烏城的學院進行交涉嗎？」
吳二哥看著留下來的三中年男人，嘴角帶著笑意，明知故問。
「欸！我沒什麼事！就是家裡的陳釀虎鞭酒的年份到了，想請吳二哥嘗嘗味道！」
剛剛開口的中年男人，一身黑色勁服打底，灰色馬甲與之相映襯，眼中神采滿是戲謔，原先人群中喊得最大聲的吳老狗，也就是吳枸搓了搓手，對著吳二哥笑著說到。
另外兩人看著吳枸，不由得心底暗罵一聲，隨即也是各自開口。
一人身形魁梧，麵若黑炭，隻披一件灰白色馬甲，露出健壯的肌肉，分明是深冬之際，卻不見這人有絲毫寒冷的感覺，靠近身邊反倒愈是暖和，隻見這人緊隨吳枸之後開口。
「二哥！烏城那邊卻是為難二哥了，可二哥你是知道我吳擎柱的為人的，若是我家那臭小子沒有資質也就罷了，偏偏還不低，」
吳二哥剛想開口，一個蒼老的聲音緊接著吳擎柱的話響起。
「吳老二，今年的學院名額，我吳計施要一個。「
麵相慈藹的老年人抽了一口旱煙，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隻留下原地暗自頭疼的吳二哥。
吳二哥向剩下兩人做出保證，隨後沿著村子的主乾道，向南而行，盡頭處房屋便是吳家村有名的吳瘋子。
吳二哥的視線從庭院中練功的少年身上掠過，最後向前幾步走進庭院。
」二哥？今天有閒空啊。「
少年清脆的嗓音把吳二哥的遊離思緒拉回，吳二哥也是笑罵道：」臭小子，怎麼見不得你二哥休息會嗎？「
」哪有啊，二哥你可別誣陷人啊！上次你還說要帶我去打獵呢！到最後還不是以這次獸潮危險，有閒空一定單獨帶你去。這樣的話說不少次了！「
吳二哥聽著少年的話，感受著少年幽怨的眼神，不由得開口。
「有」
這是吳二哥今天第二次被搶話了。
」有閒空，一定帶你去！「
好似泉石叮咚，少女單手擒住跟六尺高水缸的邊緣，一邊搶了吳二哥要說的話，一邊朝院子裡走去，步伐輕盈好似完全沒有感受到這巨大水缸的重量。
吳二哥眼皮不由得一抽，不管看到多少次這樣的場景，他都忍不住身體一寒，嬌弱的少女和至強的暴力。
」今年的烏城學院名額下來了？「
從屋子裡傳出另一道病怏怏的蒼老聲音，說完之後便是一陣巨咳。
「真的？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2
「師父，下來了。一共有三個，吳義和吳沐各占一個，但是今年村子裡又出了幾個天賦不錯的孩子。」
吳二哥說到此處便停了下來。
「行了，沐兒和吳義，你們兩個把東西收拾一下，今天你們就去烏城的學院，」